向二叔坐在酒店的监控室里,一边喝着酒一边欣赏向为哲的反应,他五十多岁的人了,至今仍未婚,早年曾交过一个女朋友,后来遭到父母的极大反对,他本想偷偷带着女朋友私奔,结果却被向母发现,通知了向家人,导致他私奔未成,被抓了回来。女朋友没等来他,等来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的污辱,绝望之下,从向氏集团大厦上面跳楼自杀,死前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当时向二叔正巧被向老爷子强行拉去集团上班,亲眼目赌了女朋友死前血淋淋的惨状,痛失爱人和爱子的他因此大受打击,整个人疯疯癫癫的,期间向老爷子带他看过无数次心理医生,强制他住过好几次精神病院,精心治疗了十多年他的病情才逐渐好转。他女朋友是学唱歌的,一直梦想着成为一名歌唱家,如果不是遇上他,她可能已经实现她的梦想了,为了完成女友的遗愿,他创办了向氏娱乐。向老爷子不敢再管他,随便他怎么胡闹折腾,只要他喜欢就好,他的婚事谁也不敢提,生怕触及到他的伤痛。向氏娱乐早期经营得并不好,没有人脉,砸下大笔金钱捧出明星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红不了多久就过气了,收入与支出严重不平衡,差点面临关闭的风险,后来加入了几个股东,在几个股东的共同努力下,公司才得已迅速发展起来。股东一多,想法就多,自然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一些争权夺利的斗争,向二叔做为向氏娱乐最大的股东,却是个不管事的,而且他不靠谱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这也导致向氏娱乐内部乌烟瘴气的,在向为哲接手向氏集团之后,他突然就把向氏娱乐丢给了向为哲,一个人全世界到处玩。向为哲和李婉如结婚,大家想通知他回来参加婚礼都找不到他的人,谁知他会突然回来,一回来就闹出这么大地动静。向为哲持有的向氏集团的股份价值几千亿美元,向老爷子生前立下过遗嘱,向氏集团51%的股份必须握在向家人手中,家人可以转让股份,但不可以转让给外人。向老爷子只有向父和向二叔两个儿子,大儿子继承家业是向家的传统,从小向父就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向二叔虽然没有继承权,但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父对他这个弟弟更是宠爱有加,兄弟阋墙这种事,从没在他俩身上发生过。向二叔无儿无女,向为哲和向父都想不明白他要向氏集团的股份干什么?久久等不到向二叔的回答,向为哲不禁急了,再次说道:“二叔,我把集团的股份转让给你,你把我妈给放了,行吗?”
“不行。”
向二叔漫不经心地道。向为哲一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二叔,你到底想干什么?求你别闹了好吗?”
向二叔生气地把向为哲的电话给挂断了。向为哲头疼地抚额,再拨过去,向二叔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气得向为哲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怎么样?你二叔怎么说?”
向父忧心忡忡地问道,向老爷子临死前托他一定要照顾好向二叔这个弟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疯绑架走陶子、向母以及李婉如,他想尽快达成和解,最好不要闹到警察那里。向为哲叹道:“二叔不肯放人!”
向父蹙眉,“那他要什么?”
“不知道。”
向为哲心烦意乱,越过向父向宾客们走去,询问他们向母和李婉如坐的是谁开的车,车牌号码是多少?“发生什么事了?向太和李小姐还没过来吗?”
“好象没看到她们的人?她们是不是出事了?”
“我记得她们坐的是你们家那个老司机开的车过来的?”
“是啊,我也看到了,她们上的是老孙的车。”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向为哲得到了解答,就没再多留,转身就走了,他走到酒店地下停车库,坐在车里抽了好一会的烟,然后打电话给厉正霖,“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我二叔的下落?”
“我正在叫人查,有消息了马上通知你。”
此时厉正霖正带着凌薇坐在人家交警大队的办公室里,他已经托了交警帮他查有没有无牌照的车在公路上行驶,有就立即拦截起来,检查车上有没有藏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凌薇手机上没有陶子的照片,不过空间里有很多高中时和陶子合影的照片,用手机上网,挑了一张陶子清晰的正面照发给交警大队的人,那人再转发给正在执勤的其他交警。“我妈跟李婉如也被我二叔的人带走了,带走她们的是我们向家的老司机,他叫孙有财,他的车牌号码是……”厉正霖叫人记下向为哲所说的车牌号码,半个小时后,老孙那辆载着向母和李婉如的车在进高速收费站时被拦截了下来,向母和李婉如获救,向母被人扶下车之后吐了一口血就晕了过去,吓得李婉如精神病差点发作。与其同时,绑走陶子的那两个彪形大汉也在交警的追捕下,弃车而逃。向母和陶子均被送去了医院治疗,好巧不巧地,两人居然进了同一家医院。李婉如看到躺在担架上的陶子,脸色煞白,问了医院的医护人员,得知陶子没有得病,也没受什么伤,只是动了胎气,她想铲除陶子肚子里的孩子,又怕到时候被向为哲知道,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向母在被推进急诊室的时候醒了过来,她拒绝医生给她做检查,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李婉如慌忙扶住她,关心地问道:“妈,你起来干嘛呢?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吐了很多血,吓死我了,妈,你一定要好好地,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是有个万一,我以后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汩汩地流出来。“傻孩子,哭什么?”
向母替她擦干眼泪,“阿哲呢?阿哲来了没有?”
李婉如尴尬地道:“我……我忘了通知他了。”
向母拍拍她的手,说道:“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就不叫他过来了,咱们回去吧。”
李婉如不走,她的目光盯着隔壁急诊室的那扇门。向母疑惑地问道:“婉如,你怎么了?”
李婉如咬咬唇,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她。“谁在里面?”
向母问道。“没……没谁。”
李婉如心虚地道,她故作慌张与紧张地拉着向母的手,“妈,咱们走吧。”
她越这样,向母越不想走,打破沙锅问到底地逼问她谁在隔壁急诊室?李婉如低着头不吭声。向母只好站在急诊室门口等,不一会,医生就从急诊室出来了,以为她们是陶子的亲人,宽慰道:“你们别担心,宝宝很坚强,已经没事了,幸好他已经过了前三个月的流产危险期,不过孕妇的情绪很不稳,还有点孕期营养不良,最好让她留在医院保胎一段时间。”
李婉如心里恨不得把陶子的胎儿马上弄掉,面上却对医生感谢道:“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这时,陶子被护士推出来,孩子没有流掉,她正暗自庆幸,突然对上两道冰冷的目光,带着愤恨、嫉妒,还有种种复杂的情绪,直直地向她射过来,让她心惊胆颤,她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不要害怕,不能动气。护士把陶子推到病房去让她好好休息,向母和李婉如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跟着她们一起进入了病房。护士要走,陶子抓住她的手,说道:“我不认识这两个人,麻烦你让她们走。”
护士问道:“你们是谁啊?跟进病房来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这里是医院,医院不可能闹事……”李婉如开口道:“我们是陶小姐的朋友,只是想过来看看她……”“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你们给我出去,出去……”陶子叫嚷道,她不想跟向母和李婉如单独呆在一起,李婉如就是个妒妇,知道她怀着向为哲的孩子,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孩子;向母对她深恶痛疾,上次她怀孕,她的孩子就是被她弄掉的,她好不容易想通,下定决心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她绝不允许她们伤害她的孩子。向母冷冷地问道:“你回来干什么?想破坏阿哲跟婉如的婚礼?还是想用你肚子里的这个野种要胁阿哲?”
陶子委屈地大吼道:“我没有,没有……”“我们向家是不会认你肚子里的这个野种的,我劝你最好把他打掉,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是正室,没资格生孩子。陶子辩解道:“孩子不是阿哲的,他是我跟我男朋友的孩子,你们没权利让我把他打掉。”
向母吩咐李婉如道:“婉如,去叫医生过来给她和孩子做个DNA鉴定。”
“你们……你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陶子刚动了胎气,身子很虚弱,为了保住孩子,她不能再留在病房,她掀开被子下床来,想逃出去,李婉如挡住了她的去路,“你身子还很虚弱,不要乱动。”
“滚开……”陶子冲她吼道。李婉如吓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向母这时突然扣住陶子的肩膀,陶子猛地推开她,接着,一声激动地尖叫响彻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