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请来的两位黑客果真有两把刷子,分工合作攻克难关,没过半个小时,就将最后一道关卡成功攻破。“好了!”
个子较高的黑客大大伸了个懒腰,只是长久高度专注的注视着屏幕的眼睛刚刚抬起,就见显示器上方出现了一张稚气而可爱的笑吟吟的小脸。小脸的主人还嫩声嫩气的说话了:“叔叔,爸爸的电脑好玩吗?”
“啊——!!”
噗通!咚!啪唧!一阵乱响后,受惊的黑客连同自己的笔记本一起摔到了地上,特助惊诧回头,就见容大少的宝贝女儿正双膝跪在办公桌的台式电脑后面,穿着一件火红色的公主裙,在胸前还别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看起来就像一只精致无比的SD娃娃。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无数疑问瞬间涌上心头,还没等特助想个明白,就见这只不省心的SD娃娃拿起了手边的一个纸杯,纸杯的底部被穿了一个小洞,小洞里有跟白色的线,长长的,一直延伸到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里。不好的预感如海啸一般占据了特助的整个身心。而徐小辉却半点都没有感受到当前紧张压抑的气氛一般,用玩游戏的兴奋口吻对着那头的人道:“土豆土豆,我是地瓜,听到请回答~”咔嗒一声,休息室的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只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紧接着,一身纯黑西装的高佻男人,慢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了一只可笑的纸杯。他将纸杯放到唇边,比夜更加深邃的双眸看向完全呆住的特助,薄粉的唇一张一合,语调温柔道:“地瓜地瓜,我是土豆,我收到了。”
两个黑客还搞不明白眼前到底唱的是哪出,但他们却明确的意识到事情败露了,再一看眼前这两个前来抓包的人,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小屁孩,一个是长的极为漂亮却也极有可能是个绣花枕头的男人,他们成功逃脱的机会还是蛮大的。同行的默契让他们对视一眼,分头抱着自己的电脑绕过宽大的办公桌就要往外逃窜,但是着急忙慌的将办公室的门用力的打开之后,两堵肉墙结结实实的堵住了他们逃生的出口。保镖早已在门外恭候多时了。不常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却比任何人都能驾驭这种与他的黑暗气息如出一撤的颜色,雪白的肌肤同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震撼的夭冶美感。容玉锦走到办公桌前,先是将女儿托起揽进怀里抱着,随后转向一脸呆滞的特助,对他露出一个极为失望的浅笑:“杨利,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杨利是特助的名字,从容玉锦接手公司之前就陪伴他左右帮他处理私人事务的特助,却真的是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过几次自己的大名。“现在谈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特助很快恢复冷静干练的模样,冷睇着容玉锦道:“要杀要刮随你便吧,但是我请求你,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容玉锦勾唇轻笑,悦耳的笑声无端让人心头剧颤,“做了错事还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我又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请求?我看你是被财迷了心窍,先去牢房里呆几天清醒清醒吧。”
说完,也不顾杨利的反应,抱着徐小辉就往门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身后传来噗通的一声。不必回头,也知道是特助在向他下跪。特助微微颤抖的声音清晰的飘进耳朵:“容少,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一阵无言的沉默。“不说是吗?”
容玉锦背对着他的面容也跟着沉冷下来,连同那些看在过去的份儿上想要网开一面的念头,“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我再什么时候认真考虑你的请求吧。”
这次,是无论杨利怎么撕心裂肺的呼喊都没有回头的沉没进走廊的一片黑暗之中。保镖们动作迅猛,有的负责关闭电脑并销毁所有历史记录连同特助那张记录密码的纸条,有的将特助身上的钥匙搜出并没收,最后连同两名黑客一起押着送往派出所。涉嫌泄漏商业机密并擅自买卖的特助最终还是锒铛入狱,这结果转变之快就像做梦一样,明明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想着出国之后要带着妻子女儿去哪里玩,现在却连她们的人身安全都无法窥探知晓。牢房里的生活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和平,那些掩藏在干净整洁的表面之下的,是深灰色的地面上怎么冲都无法洗尽的干涸血迹,以及铁床边缘的锋利划痕,以及短缺的椅子腿。早上晨练跑步的功夫都能有人被咬掉耳朵,洗澡时公共澡堂里淌过脚下的热水全是鲜艳的红,吃饭时更不用说,他亲眼见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小伙子被人用筷子扎穿了手。特助疯了,是被自己吓疯的。容玉锦特别关照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他,但他还是在自己惶惶不可终日的幻想中变成了一只惊弓之鸟,整夜整夜的睁着眼睛坐在床头,生怕会有谁突然跳出来攻击他似的。不过几天的功夫,原本就不胖的特助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容玉锦再次见到他的时候险些有些认不出来,他迟疑的看着那个被两个狱警押着走过来的人。深凹的眼窝,深黑的眼圈,凹陷的两颊,以及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宽松的囚衣套在他身上,像套了只麻袋空空荡荡。而特助见到他却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激动的嘶鸣着竟用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挣脱了狱警的控制,随后扑到容玉锦眼前重重跪下,抱着他的一条腿,一个劲儿的用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嗓音喊:“我说!我什么都说!放我出去,求求你,求求你!!”
又有一只雕落网。被精油香皂贴身呵护过的肌肤还散发着好闻的香味,徐熠星坐在宽阔柔软的大床上,一边用大毛巾擦头发一边看着两个小宝宝抱着对方的小脚丫啃得正欢。一条结实的手臂如蛇般悄然从身后缠上腰间,徐熠星一惊,转头却见一个礼盒从身旁冒了出来。“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是什么啊……”她的注意力果然被这个银灰色扎着粉色蝴蝶结的礼盒迅速吸引走,完全顾不上还缠绕在腰间那只不安分的大掌,打开一看,是一件修身的纯黑色晚礼服。“最近你好像特别喜欢这个颜色……”徐熠星心不在焉的说着,想起他这几天出门时都是从头到脚的一身黑色,只有衬衫是白的,连领带都是黑的,是在暗示什么吗?“我穿黑色不好看吗?”
容玉锦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埋首在她颈窝里深深地吸气,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气息总能轻易的挑起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不,很好看。”
徐熠星由衷的说着,黑色装点下的容玉锦少了些天使般的纯净,却多了些帝王般的霸气。这也是容玉锦本心的出发点,他要让那些人知道,他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明媚无害,他的内心就像他的衣服一样,是可以由白转黑的。关键要看他们会不会安分守己,能不能别把他这不近人情的一面给逼出来了。低头仔细查看衣服的动作让几缕柔顺的青丝随之垂下,轻轻搔过了他的脸庞,在上面留下挥之不去的痒,容玉锦忽的将她一把抱起,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房间里的菲佣道:“照顾好两位小少爷。”
“好的,容少。”
“喂,你又要干嘛?”
徐熠星被他时不时的突然袭击搞的越来越无奈了,反正反抗是无效的,再反抗也会再次无效,她不如省点力气应付男人的各种突袭。“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和你说点正经事啊,说,你是不是又想歪了?”
男人低头坏笑的看着她,在外人面前锋利无情的眸光,此时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的柔波荡漾。“我从来就没往歪处想过!想的都是你好不好。”
那掩藏在柔光底下蠢蠢欲动的暗火差点将她的头发丝都烧着了,还道貌岸然的说什么谈正经事,谈正经事还要找个没人的不正经的地方吗?容玉锦不置可否,只是脚步轻捷的带着她闪进一件空置的客房。随后关门,反锁,抱着她一同扑进弹力极佳的大床上,动作一气呵成。“啊……等等,你不是说要谈正经事吗?”
躲开男人重重落下的亲吻,徐熠星用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竭力的大喊着。覆在她上方的男人却露出一副无赖嘴脸,反问起她:“正经事?什么正经事?难道我们正在做的不是正经事吗?别害怕,来,让老公来好好的疼疼你……”徐熠星咬牙:你这个禽兽!下次绝不上当了!绝、对!用完就扔,上完就走,那是容大少没遇到这个人之前的一贯作风,但是现在,你让他走他都死赖着不肯走了。绯红的俏脸上还缀着一层薄薄的热汗,徐熠星神色疲乏的懒懒偎依在他的怀里,上下眼皮困的直打架。容玉锦颇有成就感的捏起她的下巴在那红艳肿胀的小嘴上亲了亲,声音低沉道:“我的确是有事想跟你说。”
艰难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徐熠星气若游丝道:“放。”
对方轻笑,觉得她连说粗话时都可爱的要命,忍着再让她疲乏一点的冲动,认真说道:“熠星,你想不想知道我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是谁的?”
原本听到之后会让徐熠星原地跳起的问题,现在却只是让她的睫毛颤了几颤,随即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他是你的孩子,”容玉锦摸着她的耳朵说,似乎要将这些话变成什么实质的东西直接塞进她的耳朵再塞进她的心里一样:“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也是我的,至于小景月,只是我迫不得已之下让堂哥找来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