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出来的,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装,陪着浅黄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领口处的扣子依旧开着两颗,看起来清新脱俗而又透着几分洒脱不羁。他下车后习惯性的先四处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正好发现了正被人强行塞进车里的徐熠星,他眉尖一跳,定睛望了过去。矮个子等人还没上车,所以也被容大少瞧了个正着,几人不知大难临头,正蛮横的对将挣扎不休的徐熠星又打又猥亵,在看到徐熠星的外衣都被撕开后,容大少的脸色立刻变了。他挥手招来了一个保镖,对他耳语吩咐了一番,又转头,笑着对等着他一起进去的富少们说道:“各位,我忽然想起还有件小事要办,花不了几分钟,你们先上去吧,别让老爷子久等了。”
“好吧,容少快点啊。”
几个或熟或不太熟的好哥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纷纷附和,在保镖的保护下陆陆续续进了酒店。在目送他们都进去了,容玉锦的表情一下变得冷若冰霜,他接过保镖手头中的枪,看也不看的对着已经发动并准备驶离的面包车啪啪啪开了好几枪,每一枪都精准的打在了轮胎和玻璃上。枪是被消过音的,剩下的保镖们在看到自家大少开始动手那一刻就如鬼魅般窜了上去,跳车的跳车,爬窗的爬窗,趁机钻进车里的保镖很快就控制了面包车的驾驶位,车子在歪歪扭扭开出几米后,停了下来。车门被人从里面一脚踹了开来,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车里的大汉全部被打了出来,摁倒在地,并拷上了冰冷的手铐。矮个子见到手铐,吓得半死,知道这是走夜路遇到鬼了,忙哀声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踩着他脑袋的保镖用力碾了下,矮个子的求饶声顿时变了调,立刻闭上嘴不敢多嚎。在对付保镖时大汉们应接不暇,导致没有及时的劫持住徐熠星当人质,容玉锦没急着去收拾这几个罪魁祸首,而是先去了车里查看徐熠星的情况。车里有些昏暗,他只能隐约看到徐熠星流着血的嘴角和鼻青脸肿的脸蛋,还有凌乱不堪的衣物以及露出的大片的带着伤痕淤青的皮肤。他跪在座椅一脚,摸了摸她的脸,声音温柔的不像话:“熠星?还醒着吗?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得厉害?”
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乱动之下会加剧徐熠星目前还未知深浅的伤势。徐熠星费力的睁开肿了一只的眼睛,却看不清近在眼前的人是谁,耳朵里也有点耳鸣,只好轻轻地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碍。容玉锦稍稍松了口气,不浪费一秒的给卓拉打了电话过去,卓拉还没得及说话,就听容玉锦快速道:“皇颐大酒店的门前,限你三分钟内到,记得带担架。”
卧槽!卓拉看着刚拿起就被挂掉的电话,觉得自己跟容少做朋友,真是这辈子最大的失策。陪在徐熠星身边,容玉锦先帮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又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上半身包好,在发现她的牛仔裤拉链也不知被谁扯开后,容大少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让两个保镖分别在车门两边守着,自己则跳下车,走到矮个子的旁边,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差点让他直接回了老家。“都给我捆好带回去!先关在地下室里,我要亲自过问。”
“是!”
保镖齐刷刷的应道,然后拖死狗一样拖着被制服的几人,扔到车上,迅速将几人带走,并收拾了残局,现场除了徐熠星和那辆破面包车,没有留下任何残迹。容玉锦将满腔怒火沉下,好好的保存起来,留着等收拾那几个人的时候再发作。而卓拉的急救车,也在两分五十六秒之后飞速赶到,卓拉先和人一起给徐熠星检查了伤势,再和人一起将徐熠星抬上车去。在被人轻柔的抱起时,徐熠星却一下抓住了那人的衣领,弱不可闻道:“不……我不能走……”“为什么?”
“因为……嘉荣……他还在这里、等、等我……”容玉锦低咒一声:“管他去死!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乖乖给我躺好,等伤全部养好后再出院。”
徐熠星只是闭着眼睛摇头,一副就是不肯听话的模样,容玉锦拿她没办法,见她有了开始想要挣扎出他怀抱的趋势,容玉锦紧了紧手臂,眼珠一转,凑到她耳边,威胁道:“我可以留下你,但你确定,你这副差点被人强|暴的样子,要给那个夜嘉荣看到?”
徐熠星心下一惊,没说话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只觉得头很晕,脑袋很痛,身上也痛,却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痛,还觉得冷,彻骨的冷。听容玉锦这么一说,倒信了十之八|九,反正她这幅样子,铁定不会好看就对了。威胁有效,容玉锦满意的将人抱到担架抬到车上,临上车前,他看了眼面包车车座上徐熠星遗落的手机,拾了起来,想了想,给夜嘉荣发了一则短信:[不管你在哪里,我只想告诉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你根本不配做男人。]发完之后,关机,跳上救护车,顺便给爷爷打去一通道歉电话,说他老人家的八十大寿,恕孙子只能缺席了。没错,今晚是容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容玉锦邀请了不少哥们前来助兴,再加上容家在C市势力范围颇广,想要借着老爷子的寿辰来示好的大有人在,缺自己一个人也没太大关系吧,毕竟他的爸爸妈妈,大伯二伯,以及堂兄堂弟们也都会去,爷爷不会孤单的。这么想着,容玉锦放下心来,转而专注起徐熠星的伤势来:“她怎么样?”
卓拉一边动作利索的给人扎针输液一边头也不回的应着:“仔细看过了,都是些皮外伤,但是她喝了不少酒,有酒精中毒迹象,而且程度不轻,喝那么多酒,她是不是不要命了?”
最后是卓拉自己嘟囔的,但还是被容玉锦耳尖的听到了,他看了眼担架上脸色近乎透明的人儿,再结合她的话一推测,有些事情即便没看到也能知道一二。所以他冷哼了声,用陈述句的口吻语带讽刺道:“这应该是因为,她有个不会喝酒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