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肯定,这两个人都是菲尔沃克。而这个菲尔沃克,应该就是一对孪生兄弟。——等到天色大亮,郁明熙累得直接倒在了沙堡房间里的柔软大床,任凭赤琰叫破了喉咙,郁明熙只是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郁明熙,你好不容易从ASSN活着回来了,咋的不出来显摆显摆,蒙头睡觉是几个意思?”
赤琰叉着腰,站在她床边大吼大叫。过了会儿,赤琰只瞧见被窝里磨磨蹭蹭地伸出一只手来,摸索着她扔在床头的衣服,一张泛黄的纸片被丢向了赤琰的方向。赤琰莫名其妙的接住,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背景是荒废的楼宇,只是这片楼宇,赤琰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他们是谁?”
赤琰捏着照片,认真地看了老半天。被窝里没有声音。“郁明熙!你说也不说,丢一张照片出来,是要干嘛!让老子给你相亲吗!”
赤琰恨不得直接掀了她的被子。被子动了一动,像是她在里面翻了个身,跟着一道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菲尔沃克。”
赤琰一惊:“菲尔沃克?你说这里面有个人是菲尔沃克?”
“唰——”郁明熙一把撩开被子,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一股浓浓的起床气萦绕在她的头上。“不是有个人!是这两个人都是!都是菲尔沃克!”
“什么!”
赤琰仍然有些恍惚,“两个人?”
“菲尔沃克是双胞胎,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是哪个。”
郁明熙闭着眼说,“也就是我们给蝮蛇看得视频里,可能只是个傀儡菲尔沃克也不一定。”
赤琰完全惊醒了,呃,他本来就醒着。赤琰难以置信地端详着这样照片,静默了片刻,很是慎重道:“如果是两个人,那很有可能白墨根本就是他们的一个圈套了,我们不得不防。”
“对!矿上隧道里,那些废弃的石油,是真的他们一时的疏忽,还是有人故意留下的线索,好让我们踏入陷阱,现在看来,都需要重新商榷一下。”
“好,我现在就去叫他们。”
赤琰转身就走,结果他听见背后郁明熙懒懒地道:“我一夜没睡,让我先睡会儿。”
赤琰箭步走回来,拉起她刚要倒下的身子:“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睡!”
郁明熙软趴趴地又倒了下去,慢悠悠地说:“你占地面积多,烧来的时候,替我先挡一挡。”
赤琰“靠”的一声怒吼,再瞧她时,竟然又把自己裹紧被窝了。赤琰泄恨似的摔话:“不给你留饭菜,饿死你!哼!”
不到两秒,赤琰还没得及跨出两步,被子里飘来一声幽幽的叹息:“那我就让猎鹰把你调回M国,天天跟着他,不离不弃。”
赤琰窘,委屈地撇了撇嘴:“有异性,没人性。”
跟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被窝里的郁明熙却是悄悄衍起了两侧嘴角,带着笑意,沉入梦中。——南洛这样的地方,白天的时候,热得像个蒸笼,而晚上冷的时候,又冷得像个冰窟窿。郁明熙不喜欢这种落差极大的地方,应该说没什么人会喜欢这种地方吧,如果不是这里有着巨大吸引力,谁会不要命的到这里来。哦。不要命的人,也是有的。比如现在这个被绑在郁明熙面前的年轻人。沙堡的中庭院子中,郁明熙让人支了藤椅过来,然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漠视到,可以很淡定地听着沙悍描述着当日的惨景。这人是沙悍今天早上从西拉维拉拖回来,那会儿西拉维拉正在举行游行,抗议ASSN的武装暴力,ASSN的大门前被拥堵着水泄不通。ASSN怎么会怕这些小CASE,开了大门,便架起了机枪,猛地一通扫射。而这个拽了吧唧的年轻人就冲在最前面,看到身边的人突然地就这么倒在了个血泊中,手中还举着他们写好的白色抗议横幅,如今,却全部被染成了鲜红。年轻人哪敢怠慢啊,拿出相机就是“咔咔咔”的一顿拍摄,他不拿相机还好,这一拿,一照。ASSN的人,立刻将枪头对准了他,千钧一发之际,督府军赶了过来,虽然他们的装备看上去有些寒碜,但因为头顶了一个官家的名号,ASSN的这一通枪火没有在第一时刻响起。游行的人见有了倚助,更加放肆起来,谁知道那位督府中的发言人却说:“请各位保持冷静,不要再围聚这里,妨碍公众事务……”赤裸裸的倒打一耙!民众如何能忍,被ASSN横行专注这么久,因为有着强大而恐怖的武器力量,所以他可以在南洛横行这么多年,就像今天,督府驱逐的只能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只想求个安稳度日的老百姓。百姓无奈,督府实则也很为难。只有这个年轻人,像是不顾一切地穿梭在两方之间。谈判没有,有的只是督府军的妥协,妥协他们会带着平民离开,他们会带着浩浩荡荡的示威者离开。而这场游行的结果,颜面扫地,弄得灰头土脸的脸却是人们眼中,该是正义的一方,可现在呢,现在获胜的,居然是个靠杀戮为生的人。这是在讽刺着什么吗?督府军的条件,ASSN只说了一句:“让那个拍照的小子留下。而令年轻人感到愕然的是,督府居然真的就这样把他抛弃了,所有的枪筒都对准他的人,一声粗哑的声音让这名年轻人冷不防的一个哆嗦。“把相机留下,可以饶你一命。”
年轻人抱紧了挂在自己胸前的照相机,不敢相信地说:“真的?”
“蠢货!当然是假的!”
与话音同时响起的是一声急速的刹车。车门在这名年轻人的身边打开,车里透出一抹纹风不动的声音:“上车!快!”
这人想也不想,一个后跃,便跳上了汽车。车子离开时,车轮在沙地上留下一长串的车痕,还有一连串“哒哒哒”的扫射声,坐在车上的人,缓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这玻璃隐约已有被击碎的意向。“喂!他们要打碎玻璃啦!”
“闭嘴!”
如果不是因为他手里的相机,沙悍会管这个人的死活,也是醉了。车子驶回沙堡的路上,年轻人一路上不停地唠叨,不停地唠叨,是以,最后呈现在郁明熙面前的人,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五花大绑。“你说你是战地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