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谷佑一受了打击,和田晴子就坐在他一旁,想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微叹,“我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不感兴趣。”
“那个,和田小姐跟岡野先生是闹别扭了吗?”
三澄美琴试探的问道,“还是说,有什么特殊情况,需要分开住?”
刚刚和田晴子说要回去时她就有些在意了,因为这里就是她丈夫的套房,她应该也住在这里才对,可却没有,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而如果说是因为有矛盾的话,就有足够的动机了。 “我们的关系.....”和田晴子犹豫了瞬间,感觉瞒不住,如实说道,“确实不太好,甚至可以说这段婚姻早就是名存实亡了,毕竟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嫁给他。”
有些事只要开个头,就没必要隐瞒了。 和田晴子说道,“我会跟他结婚,完全是家里的意思,但之后我就后悔了。或许他是个还算不错的数学家,可绝对不是个好的丈夫。我对他而言,与其说是妻子,不如说是仆人。 你们根本想象不到他的邋遢,冬天还好,夏天在家里,永远只穿着短裤光着上身,吃完的垃圾待在哪儿就放到哪儿,每天都要收拾。 三餐只要不是他胃口不好,都要我来准备,这些本来也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可他又挑剔到病态,吃蛋只吃煎蛋,明明水煮蛋也是鸡蛋,可只要我提出意见,他便又打又骂。最让我忍受不了的是那次,他嫌我养的鹦鹉吵人,居然直接从窗户外丢掉......” 想起那只鹦鹉,和田晴子眼眶含泪,她擦拭着自嘲道,“这一切说来都是我咎由自取,没有在结婚之前鼓足勇气去拒绝。可如果那就是我犯下的错,那么这报应也太狠毒了。说实话,他死了,我是直感松了口气,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内疚或是伤心的。”
三澄美琴沉默,没有爱做基础的婚姻,又不懂得互相尊重的话,确实会这样吧..... 只是没想到这里面会藏有这样叫人难受的往事,“抱歉....” 和田晴子微微摇头,“没关系,这些事我藏在心里很久了,说出来以后,感觉好受多了。”
“那我们就放心了,对了,我们刚刚去了岡野先生的房间,在他床头柜上发现了吃剩下的腌鱼,那个是他自己制作的吗?还是谁带过来的?度假山庄里应该不提供这种食物吧?”
美琴不想问了,诸葛却不打算简单的放她走。 “那个啊。”
和田晴子笑道,“气味不好闻吧,是他自己做的哦,几乎每天都要吃,最适合下酒了,他是这么说的。外出的话,也都会带一些。”
“气味确实不好闻。”
诸葛笑着点头,自己制作的,每天都要吃吗? “对了,还有件事,我们在岡野先生的左脖颈处发现了轻微的挫伤,他昨晚是有跌倒过吗?”
“挫伤?脖颈?”
和田晴子摩擦着手指,“不知道呢,或许是在我离开后,他摔倒在哪儿里了吧。”
她紧接着又道,“那个,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啊,说了我们不是警察的,你随时可以离开。”
诸葛说道。 “那我就先走了。”
和田晴子起身,见到中谷佑一还在苦恼,犹豫着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
一如他之前安慰她那般。 “我要去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也不打扰了。”
和田晴子离开后,中谷佑一强打起精神,同样要离开。 “等等,中谷先生,和田小姐回屋了,但有件事无论如何我都想请教一下,这里只有你能给我们答案了。”
诸葛叫住他,在中谷佑一疑惑的眼神中,拿出那破碎的眼镜,“请问这幅眼镜有什么来历吗?”
“来历?”
中谷佑一摸不清他什么意思,“这是岡野的眼镜吧,他度数不高也有200度,平常不戴眼镜距离远点就看不清了,所以,只是副平常的眼镜,那有什么来历一说。”
“这样啊,也就是说,没有什么故事在其中?”
诸葛又问道。 “故事?”
中谷佑一眼神古怪,“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啊,那就奇怪了,既然没有故事,为什么出来度假,还要带着这么副坏掉的眼镜呢,”诸葛笑道:“我还以为是有什么故事在里面呢,就跟小女孩的毛绒熊一样,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带着。”
这比喻也算生动了,但可惜,岡野清不是那么有情趣的人。 中谷佑一接过碎掉的眼镜左右看了两眼,“这就个是普通的眼镜,你想多了,之所以会碎掉,也很简单吧,是在来了这里之后的事,并没有什么意义在里面。”
诸葛恍然,“是这样啊,那他是被什么人给打了吗?眼镜会碎成这样,这不是磕磕碰碰能造成的伤害吧?”
中谷佑一怔神,忽的笑道,“原来你是要问这个啊,那你算是问对人了,岡野那个人啊,就是个冒失鬼。不过或许数学家都有这个通病吧,有时候想问题太过入神,走路都能撞到柱子上,这幅眼镜就是这样碎掉的。”
诸葛若有所思地拿着那副碎掉的眼镜,“你是说,他在昨天撞到了柱子上?你亲眼看见的?”
“是啊,我看见了。”
中谷佑一说道,“就在来的时候,还好没什么人看见,不然会被嘲笑的吧,那他可要一整天都吃不下饭了。”
“岡野先生,还是个小心眼吗?”
“是啊。既任性又自私....”中谷佑一忽然收声,转而感叹道,“不过他在数学上面的造诣,是谁都比不上的。”
“怎么说?”
中谷佑一不回答,微微摇头,“我该走了,还要去问问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警察添麻烦,明明是意外,却还要求解刨。明明我才是他的搭档,却连问都没问过我就擅自做主。”
见他是铁了心要走,诸葛也不好留,只能说道,“确实很过分,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关于你们的不在场证明,听说是在九点后,一直都在跟人玩纸牌?”
中谷佑一意外地看着他,“问题很多啊,你只是个侦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