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片药!安小夏看着她手里的药,迷迷糊糊地说:“等我醒了再吃吧!”
平时这时候刘玉琼都会放叶酸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悄声出去。可今天刘玉琼却没动,而是温和地说:“先吃了再睡吧,又耽误不会几分钟。”
她已经等得太久了,她终于等到今天。今天正好是给安小夏注射第一针剂的第六个月整,她终于可以给安小夏吃下第二片药了!刘玉琼兴奋得全身都在颤抖!安小夏看了一眼手里的叶酸片,皱了皱眉后全部塞进嘴里,再咕噜咕噜地喝下一大口水,然后将药吞下去。刘玉琼的目光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安小夏的喉咙处,看她真的将药物吃进肚子里,她兴奋得简直不能自已。安小夏懒懒地将水杯递给她,掀了被子又将自已藏进被窝里,倒头又睡。自从她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安小夏不仅食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爱睡觉。每天都跟睡不醒的似的!刘玉琼说:“那你睡吧,我就不打扰你,先出去了。”
刘玉琼合上门出去。但没一会儿,她又重新出现在安小夏的卧房里。刘玉琼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安小夏,心里眼里全是怒气!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可以控制这个女人,让她去同顾亦泽自相残杀!“安小夏,你就好好享受我替你安排的游戏节目吧!等你杀死顾亦泽之时,就是你的催眠解除之时,到时候你就等着后悔痛苦一辈子吧!”
说着,她又不轻不重地在安小夏脸上打了几下,将安小夏叫醒。安小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刘玉琼,还有些没睡醒:“有什么事吗?”
刘玉琼将她拉起来,说:“小夏,我要郑重地告诉你一件事,你听过之后,别太激动。”
安小夏迷迷糊糊的,问:“什么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刘玉琼低着头,好半晌才说:“是关于顾亦泽的。”
安小夏的第一反应,就特别激动:“顾亦泽?他怎么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说着她就抓过一旁的手机,准备给顾亦泽打电话。却被刘玉琼一把按住,她说:“你先不要给他打电话,先听我说好吗?”
安小夏看着刘玉琼,眼里写着全是对顾亦泽的担心。刘玉琼看着她担心的神情,在心底讽刺地笑了,她现在对顾亦泽有多担心,待会儿对顾亦就有多恨!点了点头,说:“哦,那你说吧!”
“虽然我只是你们家请的一位营养师,可我做为一个外人真的看不下去了,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告诉你,我直的是为了你好!”
安小夏皱起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玉琼不忍心地看了安小夏一眼,说:“杀死你爷爷的真凶,根本不是已经被判刑的空林,而是日日夜夜与你同床共枕的顾亦泽。”
“你说什么!”
安小夏猛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刘玉琼。刘玉琼也是一副难受的表情。但她认真地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真正杀死你爷爷的人,是顾亦泽。”
“真是荒谬,顾亦泽怎么可能会杀死我爷爷,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他也没有理由这么做。而且……就算他真的做了这种天理不容的事,你又怎么会知道?”
安小夏立即对刘玉琼开始不信任起来。“而且,我亲眼看到是空林杀死爷爷的,不可能是顾亦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
安小夏越是这样不可置信地大叫,她的信心却在一点点崩蹋,动摇!刘玉琼说:“你不相信吗?你不相信你就再仔细想想当时的情景啊!你仔细回忆杀死爷爷的凶手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
随着刘玉琼的轻声诱导,安小夏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天的画面。开枪打死爷爷的人,的确是挟持爷爷的空林啊!没有错的!不对!不对不对!她的脑袋里传过来的疼痛,几乎要令好几崩溃!她抱着头痛苦得恨不得在床上打滚。脑子里的画面一转,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空林挟持爷爷,双方僵持不下。而安小夏的耳边,刘玉琼的声音继续响起:“那天我无意间偷听到顾亦泽同林冲谈话。”
“这回要老少两人三命都救出来,恐怕不太可能。”
刘玉琼学着林冲说话时的死板生硬语气。立即,她语气一转,又变成了顾亦泽的:“既然救不了,那就不救好了,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到时候看情况,若是实在救不了,那就舍老保小,毕竟他已经给我惹了够多麻烦了,不如借机直接将他除掉,以绝对后患。”
“可是,小夏恐怕会受不出这个刺激!”
刘玉琼又立即变成了林冲的语气。“怕什么?就算她看到了又怎样?到时候让人给她催眠,抹去这段记忆,重新给她植入新的记忆,她只会把我当成救命恩人一样感激。”
刘玉琼学出来的,顾亦泽的语气里带着凶狠。但一瞬间,她又学起了林冲的语气:“那到时候咱们是直接这么办?还是……”“哎,还是先看情况吧,毕竟我也不想让小夏伤心难过。”
刘玉琼的声音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响起,而安小夏脑海里的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不——”安小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刘玉琼万万没料到她会突然尖叫,忙一把捂住她的嘴:“我的大小姐,你小声一点,如果被其它人听到就糟糕了!你也不想想这里是谁的地盘,这晨除了我之外,谁不是同顾亦泽一边的?”
可安小夏控制不住,她也不想控制。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我一直把顾亦泽当成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最坚实的依靠,可是……”“可是他竟然如此阳奉阴违地对待我!”
“竟然亲手杀死了爷爷,还恶心地让人催眠我,改写了我的记忆!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把他这个十恶不赦的大仇人当成思人一样感激!”
安小夏抱着被子,不住地哭泣,不住地抽噎,嘴里含混不清地数着顾亦泽一桩桩罪恶。刘玉琼‘心疼’地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着:“你要是真想哭,就彻底哭出来吧!憋在心里更加难受!”
可安小夏却突然就不哭了,她抹掉不断涌出的泪水,说:“我为什么要哭?我为什么要难受!为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为一个欺骗我的臭男人吗?”
“不值得!我安小夏从不为这种人渣、垃圾流泪。”
她说不哭,便真的控制住了泪水。可她的身体却仍在不停地颤抖。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死命地揪住被子,她不会让自已更狼狈,那样只会亲者痛,仇者快!她抖着手,朝刘玉琼挥了挥:“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刘玉琼不忍心地看着安小夏,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道:“小夏,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你继续被骗。你有权知道真相,有权决定决定自已今后的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