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想带着宋宁与甄浅逃走,“夫人,咱们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逃出去,以后还可以再回来营救大哥。”
宋宁一心扑在甄德昌身上,也是个急脾气的,他一巴扇在春管家脸上:“姓春的,德昌对你不薄,把你视为最信任的人,可是你呢经?你看看你是怎么做的?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居然想着逃跑。”
这一巴掌下去,脸上立即起了个红手印!“忘恩负义!”
“要走你走吧,我宋宁生是德昌的人,死是德昌的鬼,要走你走,我一定要留下来为与他同进退,共甘苦。”
春管家急得眼睛都红了,一时也失了分寸,他愤怒地道:“留下来?留下来送死吗?大哥这些年做的是什么生意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巴不得早点弄死大哥,你以为他此次被抓还有活路吗?”
宋宁一听到春管家的话,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你说什么!姓春的你这个王八蛋,你忘恩负义,这时候你要留下来帮他!”
她一边哭嚷着,粉拳便一下一下地砸在春管家身上。春管家急得要命,双手握住宋宁的手:“嫂子,我也是为大哥着想啊!我不能让大哥的妻子留下来身处危险之中。而且现在要抓你们的也不止那些臭警察,大哥平时做事嚣张惯了,现在他一倒台,那些在他手上吃过亏的,就会崩出来了!抓到你和甄浅,首先会做的是什么?”
宋宁想起往日甄德昌的做法,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像她这种年纪的,只会被卖去最肮脏最不堪的声色场,待遇比母狗都不如。而甄浅……有可能会被送去专门的性怒调教处,调教成最下贱放荡的性奴,变成人尽可夫的妓女,也有可能放到最高级的拍卖场所,拍卖的名义一定是——曾经黑道首脑的女儿!多好的一个噱头!会去那种场所做交易的人,又有几个良善之辈?可这样又如何?“我不管,你是德昌的拜把子兄弟,这个时候你要留下来保护我们。”
宋宁理直气壮的说,“你不是在黑道很有影响力吗?只要有你保护我们,谁还敢那样对待我们!”
春管家皱起眉头,很是不悦地看着宋宁。宋宁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她有些退缩,但又觉得非常没面子,又硬着脖子与春管家对视:“干……你这样看着我,想干什么!”
春管家盯着她好一会儿,然后又十分无奈地叹息一声:“算了,我跟你计较什么,你从来也不会在意我的感受!”
他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一伸手,捏住宋宁的脖子,用力一捏。宋宁疼得低叫一声,便晕了过去。春管家把她往旁边一名小弟的怀里一推:“把夫人送上车,我随后就到。”
接着他又上楼去寻甄浅。他敲了敲甄浅的房间,可是却无人应。“甄浅,我是春叔叔。”
他在门外叫她。他以为甄浅还在生他的气,因为他听甄德昌的指令将她关起来,所以不理他。“甄浅?”
他又叫了好几次,屋里也没有一点回音。他强行将门打开之后,屋里哪还有人,早已经人去楼空!甄浅逃了!春管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甄浅。即使春管家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有她的音讯。她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这段时间,顾亦泽忙得哆呛,四天之后,林冲从S市回了A市。在安小夏的病房里,他几乎抬不起头来。他说:“小夏,爷爷的尸首,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那是不是就代表,爷爷其实没事?”
林冲十分不忍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爷爷头部重枪,我们每一个人都亲眼看到的,小夏,节哀顺变吧!”
虽然他很不想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不可能自欺欺人一辈子。总要面对这一切。他以为安小夏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哭。没想到安小夏只是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再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神情又无奈又坦然地说:“是吗?那真是没办法了!没有尸体,连给爷爷风风光光办一场丧事都做不到。”
她无声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想再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眼神恍恍惚惚地飘至窗外。本不漆黑的眸子里,此时空洞得什么都没有,就像她的灵魂被人挖去了一般!林冲不忍心再看下去,朝顾亦泽点头示意,自已先出去了。安小夏坐在床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木讷地,只知道望着窗外。顾亦泽坐在她旁边,无声地陪着他。又过了很久,安小夏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然后转向顾亦泽。她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你先去吧,林冲回来了,你们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商量,我自已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已的。”
顾亦泽不放心,便说:“没事,我等方妈来了再走也不迟。”
安小夏笑着说:“顾亦泽,没事的,我不是小孩了。我知道你想陪着我,是想给我支柱,让我知道你无时无刻不守在我身边。我很贪心,想让你守着我一辈子,所以现在耽误这一点点时间,我并不介意。所以你快去吧,林冲在等着你。”
其实,安小夏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顾亦泽。她确实想在依靠他,可是,她怕自已老是这个样子,顾亦泽会烦她,然后会厌弃她。她不想这样!“而且,我也想睡觉了。”
“那好吧,等你睡着了,我就离开,好不好?”
安小夏躺回床上,点了点头,安心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她的呼吸就变得平稳。顾亦泽检查好她的被子了,空调,又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说:“小夏,好好睡一觉,我马上就回来。”
安小夏嘟了嘟嘴,身子在软软的床上融动几下,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之后,便安稳地睡着了。顾亦泽出去。听到关门声后,安小夏的眼睛猛地睁开,她的目光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后落在顾亦泽放在椅子上的外套上,她将外套拿过来,抱在怀里,用力一吸,满满的便是顾亦泽的味道。她终于安心地闭上了双眼。没一会儿,护士悄无声息地进来给她挂上一大瓶营养液,然后转身出去。在床上熟睡的安小夏竟然无所察觉。又过了一阵,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这回进来的,是刘玉琼。刘玉琼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看了看挂着营养液,她开心地挑了挑眉,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她走到床前,推了推安小夏:“夫人……”在她耳边轻声地唤。安小夏没有反应。她又推了推,仍然没有反应。于是刘玉珏迅速地直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去白色针剂,以及一只细小的针筒。她动作教练熟练地将针剂全部打进了安小夏正输着的营养液。看着针筒里的药剂一点一点地推入营养液中,刘玉琼脸上扭曲的笑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直到将整去药剂推入,刘玉琼脸上终于得意地笑出了声。而躺在床上的安小夏,似乎还无所知觉!“安小夏,地狱般的日子,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可要准备好哟!”
她无声而兴奋地笑着,脸上的表情扭曲,身体上的肌肉痉挛!‘嘎……’病房的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刘玉琼一慌,迅速将针筒与药剂玻璃瓶塞进衣裳口袋里。她太慌张了,针筒上的针直接扎在了她的腰眼上。她顿时痛得一阵闷哼,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她只能隔着一层衣裳,小心翼翼地将细针抽出来。开门的是方妈,她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安小夏:“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