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才起床,睡得太多头晕晕的。安小夏穿着睡衣,蓬头垢面恍恍惚惚的下楼,一边柔着晕乎乎的脑袋,一边喊:“方妈,我要喝豆浆。”
跟方妈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混熟了。方妈在餐厅里摘着菜,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即‘哎’了一声:“我这就去给我热。还想吃别的吗?”
“还想吃馄饨。”
她毫不含糊地答着。虽然昨天晚上吃了很多,但她仍然觉得很好吃,就算让她天天吃这个她也不会腻。“没有馄饨,给你煮水饺行吗?”
安小夏一脸失望,不太开心地‘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到了客厅里,她才猛的发现客厅沙发里,顾亦泽正端坐着。见她下来了,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立即嫌弃地回过头去。安小夏:“……”这个男人怎么没去上班?平时她起床时,顾亦泽不是去公司了就是在书房里工作,很少见他在客厅里待着,此时她刚睡醒毫不修饰的状态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在方妈已经热好豆浆,大大的马克杯塞进她手里:“慢慢喝,我去给你弄吃的,马上就午饭了,一会儿你跟亦泽一起吃。”
安小夏偷偷地瞄了顾亦泽一眼,见他一脸柔和地翻着报纸,似乎并没有花太多精力注意她这边,她也稍稍松了口气。捧着马克杯窝进柔软的大沙发里,慢慢喝着的同时打开电视机,胡乱换着台,她突然就在一个电视台停了下来。电视里正地报道昨天港口发生的爆炸事件。整件事情被报道成是普通爆炸事件一带而去,可那艘船分明就是用火箭筒轰炸的啊!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大相径庭,看来是在故意隐瞒吧!新闻介绍了船上的人员的伤亡名单,偏偏没有苏解之跟娄云的半点消息。难道被直接轰沉进海底了?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接着又报道涂馨的新闻。原来涂馨在牢里不知道怎么知道苏解之准备偷渡出国,为了跟苏解之在一起,她不惜自残到重伤程度保外就医,她在医院里治疗时,趁着无人之偷跑出来,想让苏解之带她一起走。可令她完全没想到的是,苏解之翻脸不认人,撇下她一个人跑了。她又重新被逮捕回去。安小夏看着新闻,挑了挑眉。她突然扭头看顾亦泽:“你说那个女人跟苏解之死了没有?”
顾亦泽翻着报纸,意义不明的‘嗯’了一声。安小夏:“……”吃午饭时林冲便回来了。四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顾亦泽哪林冲本来就话少,安小夏是懒得说话,不过倒因方妈的极力调和,气氛倒没有太僵。不咸不淡的反而有种一家人的感觉。顾亦泽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进安小夏碗里,道:“今天下午有什么安排?”
这话问的却是林冲。林冲咽下嘴里的食物,说:“原本上午要去看顾毕朋的安排挪到下午,下午你有复健课,如果还想要这双腿,这一次你说什么都不能不去。”
林冲公事公办地回答。顾亦泽整齐洁白的牙齿轻咬着筷子尖,笑了笑,扭头对安小夏说:“下午见顾毕朋,想不想去凑热闹?”
安小夏刚把排骨塞进嘴里,于是用力一咬,‘咯噔’一声脆响,骨头擦过牙齿撞在牙龈上,她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顾亦泽忍着笑。“不……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安小夏摇头拒绝。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顾亦泽也没有再强迫她。饭后懒洋洋的,安小夏换了一身粗麻的宽大筒裙,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乘凉,躺椅边放着一般蚊香,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手里蒲扇。看样子是睡着了。顾亦泽坐在二楼的书房里往外看着,嘴角浮出一秣笑意。她倒是知道享受!这样的宁静恬淡让顾亦泽的脑袋有些发晕,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个念头,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林冲念完文件中的内容,把手中订成笨的资料放在了书桌上。前几天那块从阿拉伯海弯打捞出来,被炒得如火如荼的‘古玉器’被金简云买下。现在他拿着东西悄无声息的回国,想干什么顾亦泽甚至不需要多想,便已经猜得七七八八。顾亦泽又看了安小夏一会儿,这才悠悠收回目光,说:“这些消息可靠吗?”
林冲皱着眉:“百分之九十可靠。”
“他的目的很明确嘛!先去准备一份合同,明天就让安小夏签约,如果他们来约见,先拒绝。”
顾亦泽单手支颌,觉得有些头疼。他自嘲地想,自己算得上是世界第一好男人了吧,女人的前情人找来,他还要给他们安排妥当,以免他们见面无趣!目光再次回到院中安小夏身上,顾亦泽嘴角挑起一抹笑,他也想躺到葡萄架下去午睡。林冲半点疑问也没有,应道:“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去忙其它的事了。”
“冲叔!”
顾亦泽突然叫住林冲。林冲回头:“还有事?”
“这些年辛苦你了。”
顾亦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