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亦泽一声接一声的‘我太太’叫得亲腻又自然,顿时惊得人群里响起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顾少何时结婚的?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苏庆德急忙去把他儿子扶起来,苏解之一站起来,他的身下立即露出一些小件物品,虽然看上去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若都是真品,也是非常难得的。其中一位客人走上前,捡起一串老料沉香手串,十四颗沉香珠,这串手链在市场上,少说也得五位数起。那人又从自己兜儿里摸出一串一模一样的,两个都放在一起看了,脸色一沉。其实这一切全都是安小夏做的手脚。这计划也是她跟顾亦泽在一周之前定下的计划。先是在苏解之把礼品拿去包装时,她就趁他不注意用制造粗糙的赝品调包,然后趁着刚才灭灯的时间,把她调换回来的真品塞进苏解之身上。现在他一倒地,真品便全掉出来了。安小夏从地上拉起一只雕花镂空的脂粉盒:“这脂粉盒据说是民国大明星王丹凤用过的,看这样,好像是真品。原来苏少喜欢随时带着女人的玩意儿啊,您的品味还真是奇特!”
苏解之惊诧地看着这些掉出来的东西,此时见了安小夏的反应,瞬间明白自己是被安小夏给暗害了。“又是你在陷害我!”
安小夏拿着东西站起来:“我害你?我怎么害你?这东西可是你从身上掉出来的!”
“的确,我太太为何要陷害你?”
顾亦泽在一旁帮腔。苏解之道:“我与安小夏早有过节!”
“哦?你是说她与你有过节,就必须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你吗?还是苏先生你在怀疑我顾亦泽作为一个男人,连替我老婆出气的能力都没有?”
顾一边慢悠悠地说着这话,一边来到安小夏面前,极为自然地牵住安小夏的手。安小夏的小手凉凉的,直到他的手碰上来,暖暖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包裹进掌心,源源不断的暖意便沿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而传递至她全身。苏解之怎么敢得罪顾亦泽,立即腆着脸打圆场:“顾少说笑了。”
脸色极为难看。他心里却气得咬牙,心中疑惑着这个安小夏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竟让只喜欢男人的顾亦泽对她如此的死心踏地!顾亦泽冷冷地扫了苏解之一眼,然后说:“我太太就是太过重情重义顾念旧情,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摆布指使,助绉为虐被人利用,以前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可以不管,但现在我知道了,我就不会允许再有人利用她。”
顾亦泽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他顾亦泽是什么身份?他的女人要什么没有,会为了钱出来造假?除非这女人有病,但很明显她没病。那么就只能说这女人太过单纯,才会被有心人利用。顾亦泽没有对付苏家的理由,若他真想对付苏家,也不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办法!他要针对一个人,便会嚣张且光明正大的来踢馆。并且还会让对方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的企业蚕食掉,而自己束手无策,一点办法都没有。再加上他们之前所看到的视频,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飘移向了苏解之。就这时人群里一名贵妇走出出来,拿也自己得到的脂粉盒,两相一对比,的确是一模一样,若是不仔细分辨,确实分不出真假。但经过安小夏提点一二,说出此粉盒的特征,贵妇立即辩出真假,将手中的两只脂粉盒狠狠扔在苏解之脸上:“真是污了我的手!”
其它客人也纷纷捡起地上的东西,又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模一样。很明显从地上捡起来的都是真的,而从自己口袋里摸出来的全是赝品。有的足以以假乱真,而有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假货。其中一人拿着手串,走到苏庆德面前:“苏老先生,你要是不想送,大可不必出手,您苦心积虑地找这么多赝品也不容易吧!”
那人说着,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扔到苏庆德脸上。苏庆德一把年纪,还没被人这样当众羞辱过,顿时气得脸都绿了。看到他被羞辱,安小夏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走过去捡起上的东西,两只对比一下,啧啧两声:“苏老先生,您要是不想送就不要送啊,居然用假东西欺骗人,往小的来说这只是钱的问题,可若是往大的说,这可就是人品的问题了。苏老先生,您是生意人,应该知道诚信这两个字对商人来说有多重要!你这样做真的让人很心寒!”
苏庆德听到安小夏这样一说,明知她是贱喊捉贼,但苦于没有证据,顿时气得胡子都竖起来,眼珠子也瞪得快要掉出来了。安小夏对着他灿烂一笑,苏庆德气得直翻白眼,恨不得冲上来一把掐死这只小妖精。苏解之被涂馨扶起来:“安小夏,这一切都是你密谋好了陷害我们,真是最毒女人心。”
安小夏冷冷地瞪着苏解之。“我陷害你们?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被你们苏涂两家的人耍得团团转,被你们利用不说,现在你们的下作的手段暴露了,竟然还想推到我身上,我虽然是一介弱质女流,但也不能让你们这样白白侮辱,苏解之你要是摆不出证据来,我安小夏就算赔上这条命也要跟你们拼到底!”
安小夏说着,拿起桌上两瓶红酒狠狠摔在地上。‘咣当’两声巨响,红酒瓶顿时乍开,腥红的液体浅得到处都上。胆小的女生已经吓得尖叫起来。安小夏顺手又捞过一瓶酒,往桌上一敲,酒瓶底碎掉,顿时剩下尖利的半截瓶子,张牙舞爪的狰狞得很。酒瓶一挥,差两厘米就戳破了他的脸:“苏解之,你他妈的现在就给我拿出证据来。”
苏解之先是被安小夏的粗暴吓了一跳:“证据?八月十五号晚上你偷帝王绿,监控可是拍得真真切切!”
“这当然要问问你们父子了,毕竟当晚可是你们带我进入的会场。”
苏庆德一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脸上肌肉抽搐,身体不住颤抖。安小夏在一旁只管冷笑。“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你们还想再耍懒吗?”
“你们所说的玉牌,就是它?”
一直冷眼旁观的顾亦泽突然出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声帝王绿的玉牌。安小夏惊讶地看着顾亦泽,这玩意儿怎么会在他手上!顾亦泽轻轻抿着唇,毫不掩饰他此时的不悦:“区区一块帝王绿,我顾亦泽的女人又怎会看入眼。”
顾亦泽说话时,轻抿的薄唇轻轻往后撇去,不悦变为嘲讽与轻篾。如此细微的一个表情,便让在座的人心有戚戚。不少人心中天平已经偏向安小夏。安小夏与顾亦泽结婚,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能为了块帝王绿把自己搭进去?这可能性太小了。“原本我是不想参与此事,可是都欺负到她头上了,我也不能置之不理,金家宴会那天小夏与我一同离开酒店的监控录像已经交到警方手里,我相信真相很快就会大白!”
话音一落,场内的气氛更为微妙了。此时此刻,苏解之已经开始双腿发软,但没到最后一刻,他亦不会放弃。面如死灰,步履艰难地走向顾亦泽,然而就在此时,宴厅门口出现一大批身着警服的警察,他们走进来,朗声问:“请问谁是苏解之?”
苏解之站在原处,许久没有动弹。直到警察走过来,拿出手铐将他的双手铐住,用衣裳遮住,准备带走。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呆住了,待涂馨反应过来,上前拦住去路:“解之哥哥!你们凭什么抓我解之哥哥,他是我男朋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敢带走他,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苏解之看着涂馨,泪水一下就从眼眶里流出来了:“馨馨,我爱你,永远爱你。”
都这种时候了,解之哥哥还说爱她,涂馨感动得泪流满面,泪眼婆娑地一把抱住他:“解之哥哥,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受一点点苦!”
同行的女警不耐烦地目前来拉开涂馨:“这位小姐,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否则我们只能将你一并带进去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对我说话!不长眼的东西。”
涂馨挥开女警花的手,反手就要抽她一巴掌。女警花在警校里的几年训练可不是吃素的,一个小擒拿手便将她制住,一脚踹在涂馨膝盖窝,涂馨顿时娇呼一声跪倒在地,而其它人已经带着苏解之离开了。“不论你是谁,都不能妨碍我们公务。”
用力推开涂馨,英姿飒爽地走了。涂馨被推倒在地上,顿时大哭起来。苏庆德年世己高,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警察带走,心中更是明白,儿子此去只怕是凶多吉少,出手之人更是不会让他们再有翻身机会。打击太大,他有些混浊的双眼一翻,身子一僵直挺挺地向后仰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