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之上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每个人都在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量。在听完可怕的真相之后,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安静地下来。 就算是正义小姐不停地发着安抚都收效甚微。 没人会平静地面对毁灭。 “这不是你的错。”
忽然,娇小可爱的【皇帝】率先开口说话了,她郑重其事地注视着上首的愚者,“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了不是吗?不然根本不会出现那破碎的大洞。”
愚者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所认识的愚者一直以来都是友善的存在。”
路明非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那位全知全能的造物主也是来自你们的世界吗?”
源稚生也忽然开口询问着。 “是的。”
愚者做出来了肯定的答复。 “祂是和我同样的存在。但,来到这里的只是一部分的祂。”
刹那间,源稚生想了很多很多,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背后甚至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地多得多。 这已经不仅仅是赫尔佐格试图成为白王的事情了…… 还涉及到了世界的毁灭,还包括另外一个世界。 现在他的很多疑惑倒是解开了,但还不如不知道呢! 他的人生理想只是去沙滩上卖防晒油,为什么会涉及到世界末日这上面啊! “我想知道……您还有那位全知全能的造物主真正的目的是……”源稚生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逼迫着自己镇静下来。但饶是如此,他的语气还是忍不住发颤。 没人能够平静地下来。 “祂和我一样,是原本世界的支柱。确实也是我们世界的上帝。”
“来到这里的祂并不是本体。因为两个世界支柱都失踪我们的世界也会陷入危机。取代白王,也就意味着取代白王的身份以及权柄,这样一来祂在这个世界的地位也会仅次于黑王。”
听着愚者先生的解释,源稚生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完了,这真的是异世界邪神入侵吗? 不过……就如愚者先生所说的,他们这个世界已经千疮百孔,就算没有外界的干预估计也会按照预言之中那样迎来末日。 为什么来自其他世界的支柱会想要取代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的神呢? “这样祂就会有了对这个世界一定程度上的控制力。再加上我对于这个世界的影响,包括我们原本的支柱地位……两个世界之间的联系会进一步加剧,然后就可以划分一部分最初给这个世界。”
龙族世界的人们露出来了迷茫的神情。 最初,那是什么? 也许是看穿了大家的心思,愚者也没有继续当谜语人。 “最初,就是我们宇宙的一切,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最初的一部分,包括我。祂是世界的最初,非凡特性的源头,创造一切的主,宇宙的奇点……” “总之,你们可以理解为世界本源之类的东西。因为我本身也是最初的一部分……我意识到了我对于这个世界有着一定的作用。”
“之后,便有了这个计划。”
“也就是,让这个破碎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进行融合。”
愚者深沉地叹了口气:“其实这也不全是为了你们的世界,也是为了我本身的世界。”
“最初苏醒之时,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如果祂能够划分一部分到其他世界,并且通过相似的权柄进行联系,使得他们的世界也不会因为一部分最初没了就崩溃,反倒是这样一来最初苏醒的可能性就大大减小…… 亚当并不是多么地在意龙族世界毁不毁灭,反正并不是他们的世界。他积极地推进计划是为了把最初隔离开来,确保最初不会苏醒。 而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建立起羁绊的克莱恩则是完全割舍不掉的,龙族世界本身在他的内心也有着不小的权重。 不过,他们最终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源稚生的脑海依旧是混混沌沌的。 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的状态,过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次的聚会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边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斗争还有赫尔佐格的阴谋依旧是极其重要的大事件了。还有他掌握的进化药剂的情报,都是无比珍贵的信息,告诉那位恋人先生的时候他还有点忐忑不安。 可是相较于那些重磅消息…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渺小…… 他想去卖防晒霜…… 其他人也都是类似的状态,或是震惊,或是迷茫,或者是焦虑和恐慌。 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他们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默默地报了一句粗口。 “操!”
这在寂静的灰雾之上是如此的显眼。 众人默默地将目光集中在了【皇帝】身上。 “啊哈哈……”路明非只能尬笑,硬着头皮询问愚者先生,“尊敬的愚者先生……您真的为什么会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们?”
“你们有着知道真相的权利。”
愚者先生郑重其事地说着,“在这片灰雾之上,我不会隐瞒和欺骗你们,你们可以选择真相。”
“我可以选择不知道吗?”
路明非欲哭无泪。 他感觉知道了一切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不能再继续轻松地做一只咸鱼。 “当然。”
愚者先生十分善解人意,“离开之后,我会封印你的记忆。”
其他人也默默地看向了愚者先生。 ………… 源稚生瞬间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微微松了口气。 “你还好吗?”
面具关切地问道。 “嗯。”
源稚生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下子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朝外走去:“我知道了赫尔佐格的计划,他已经找到了藏骸之井!现在必须得阻止他那疯狂的计划!”
“好的,好的。”
面具的语气充满了莫名的意味。 源稚生感到那里不太对劲,他微微挑了挑眉,但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