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飞遁中的赵玉蝉眼皮颤动,神思恍惚一瞬,忽觉一只强壮的手臂攒住自己的腰肢,面色一惊不由挣扎道:“你是谁?快放我下来……” 因为她是背对男子的原因,头脚朝下,所以并不知道此时裹挟她的便是萧弃。 “磔磔,小美人你醒了?别着急,等本大爷找一个能容身隐蔽之所,就好好地疼疼你,哈哈哈……” 萧弃刚经历一番凶险,此时自觉否极泰来,心情舒畅之间不禁心生戏耍的心思,故改变声线调侃起对方。 “啊……流氓、无赖、臭狗屎,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赵玉蝉刚脱虎口又入狼群,心中悲愤交集。 “骂吧,骂吧。”
萧弃声音轻佻道:“你越挣扎,本大爷越兴奋。”
“唰”地一声,驾驭起的遁术又快了三分,似乎还有些迫不及待。 赵玉蝉吓得娇躯一顿,紧咬嘴唇道:“淫贼,休要太过猖狂。实话告诉你,我并非散修,身后也是有着跟脚的。”
“若是本姑娘损了一丝毫毛,休想轻意就可脱身了事,自有长辈帮我血恨。你可听闻过郁林城的赵叶两家?”
“赵叶两家?”
萧弃低语重复了一句,但话中分明带了一丝疑惑。 赵玉蝉登时气得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不觉恼羞成怒地一字字挤出牙缝道: “你倒底是不是玄黄大陆之人?怎么会连向来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示人的赵叶两家都不知道,不妨你再~想~想。”
说到这里,她都要哭了,若是因对方孤陋寡闻将自己交待出去,岂不太过冤枉。 萧弃心道:“哟,果然是大家族出来的,不妨再逗逗她。”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弧度,道:“啧啧,没想到随便捡了一个美人,还是大家族出来的。”
“你想起来了?赵玉蝉面上一喜,随后像是胜券在握便摆起脸色道:哼,劝你最好识相些,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哦……没有。”
萧弃先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既而却断然否定,转而语露一丝猥琐道:不过……你倘若真得出身大家子弟,对吾而言并非一定是坏事,没准……还能出人头地也~说~不~定。”
赵玉蝉仿佛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神情迟疑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
萧弃好似演上瘾了,故作邪魅地怪笑起来,“磔磔磔……自然是与你早点洞房,争取生个大胖小子,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咦,若是再宣扬一番,到时你家长辈不认也得认。”
“不,你不能这么做。”
赵玉蝉霎时杏目圆睁,想到后果也许真如他所说那样,顿时瞬间面色全无,然后便更是剧烈地挣扎起来,但在萧弃强有力的手臂下终究都是徒劳,最少堪比罗上仙的肉身之力又岂是她一个大乘境能反抗的。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喽。”
萧弃朗声笑道。 “不……”赵玉蝉眼珠子一转,脑中快速转动,稍作镇定道:“不会的,家族不会因为有了孩子就会接纳你的。”
萧弃疑道:“哦?说说看,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大爷可不会放过你哦。”
“因为、因为我已经有了未婚夫,倘若将丑事传了出去,那便是伤风败俗之事,到时候家族为了名誉,不说是你,就是我也会被暗地里……总之结果绝对是你我无法承受的。”
赵玉蝉解释道。 “你说真得就是真的?本大爷凭什么信你。”
萧弃语气带着不甘道。 “是真的,我的未婚夫就在这次试炼之中,只不过我们中途失散了。”
临了,不料赵玉蝉又忙补充道:“他、他叫萧弃。”
“咳咳……”萧弃甫一听闻此言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面上一阵古怪道:“你说他叫什么?”
听到萧弃语气骤然上调,且这一着急嗓音也并未过多掩饰。 赵玉蝉面上先是露出奇怪之色,竟好似有些耳熟,只是略加思索了片刻,忽地不禁脸色涨红,恍若疯颠地张牙舞爪,道:“萧~弃?萧弃,你个王八蛋,姑奶奶和你拼了。”
“呵呵,我的小媳妇,这可怪不得我。”
萧弃嘴角一翘,戏谑地说道。 “啊……你还说,有本事你现在放开我,看本姑奶奶不咬死你。”
赵玉蝉作势咬向萧弃。 “诶?喂喂喂,你别乱动,我正施展遁术,若是一个不畅,我或许没什么事儿,但是你嘛……呵呵,就不好说了。”
萧弃这么一说,赵玉蝉才注意到遁光外的疾速变幻的景象,心中不禁暗自砸舌不已,好快的速度,以她的见识来看竟不慢于一般的三环谛道仙。 “这家伙是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以前怎未听说过此号人物,姓萧?倒是与我那个作为上门女婿的父亲一个姓氏。”
“难道是岭南萧家之人?不可能,萧家下面的族人虽然不争气,但萧家老祖为人高调,且实力不俗,若是有这么一个后辈,没道理藏着掖着。”
想了想,也猜不到萧弃究竟是何出身,索性便趁机试探道:“罢了,本姑娘胸怀宽广,不和你这小贼一般见识。”
顿了顿,双眸如一抹弯月般眯起,“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赵玉蝉,出身在郁林城赵家,当今的赵家家主便是我的舅舅。”
赵玉蝉说着俏脸上浮现一丝傲然,随后偏头向上斜撇向对方,可惜最多只能看到对方的胸口,“你呢?看你的行事也不像是个没跟脚的。”
“我吗?”
萧弃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散修,比不得你这名门出身的大小姐。”
赵玉蝉瘪了瘪嘴,对此自然是一万个不信,二人之前有过短暂的交手,她的实力尽管在同一境界中还算不得顶尖,但绝对也算一流水平。 可是之前在萧弃面前只能占个先手,更不要说现在了,洞窟的经历的事情,她可是将一切看在眼里,如今又亲身感受那坚硬的臂膀下隐藏得恐怖力量,自是知晓他的一些底细。 “不想说算了。”
萧弃的话在她眼里纯是骗鬼呢。 赵玉蝉似乎有些不甘心,睹气似的嘟起嘴巴,但紧接着乌黑的瞳孔一转,心思翻涌间话锋一变道: “那你能说说那洞窟里的事吗?我走后又发生了什么?对此人家可是好奇的紧呢。”
萧弃闻言目光幽深地回头望向身后还在不断荡漾的能量激流,沉默片刻才稍作感叹道: “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仙主留下后手,六欲魔君被逼自爆,想来这番危机之后,他也会如世上的修士一样被这方规则泯灭吧。”
“死了?”
赵玉蝉并未从萧弃口中得到具体发生的细节,一时间也难以判断,犹疑了片刻,忽然面上露出疑惑道:“可是连那老魔都丧生在那处洞窟,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萧弃收敛起脸上复杂的神色,似笑非笑地看向赵玉蝉,“这才是你最想知道的吧?不过我相信你已经有所猜测才对。”
赵玉蝉闻言下意识摸向腰间的位置,但是手却扑了一个空,她心头不由一紧,“怎么会这样?”
她神思恍惚了几秒,忽然猛地想到了什么,刚想质问萧弃,却见萧弃手掌一摊,掌中多了一枚精致的袋子,正是她的得意灵宝如意金丝袋。 “还给我。”
赵玉蝉想也未想一把夺过宝袋,并焦急地察看起来。 “不用看了。”
萧弃幽然的话语在她耳边响道:“在此之前我早已抹去了上面的篆纹。”
赵玉蝉动作一顿,神情懊恼地问道:“那之前上面留下的……倒底是什么?”
“是空间篆纹。”
萧弃如实道。 “什么?”
这时赵玉蝉心中已不是简单的懊恼了,而是惊愕与悲伤交织在一起。 虽早知道上面篆纹不凡,到没想到竟与空间之道紧密相关。 归根结底还是见识不足,若能早先一步识破篆纹的用途,又岂能错失如此机缘。 “好了,这篆纹其实是一种运用空间的符箓之术,如我这般远距离传送除非有所际遇,否则实难复制。”
萧弃见她一副懊丧的模样,难得对其解释一番。 赵玉蝉脸色一垮,气馁地将头撇向一边,暗自生起闷气,对萧弃的话不予理睬。 萧弃摇头一笑,暗叹:“这丫头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
想罢,便收敛心神继续仔细驾驭遁法神通向远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