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亡冥阴石中的姜辰再渡睁开了那双腥红的眸子,暗道:“这萧弃倒是好悟性,好精妙的操灵手段,明明是一道战斗法门,却能生生拿来修行,真是一位鬼才啊。”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几十年过去了。 同时,萧弃一呼一吸之间,气息绵长幽深,似蕴含着天地的韵律,忽然他体表宝光莹莹,散发律动的光韵,俨然要迎来最终的蜕变。 “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姜辰不住地畅然大笑起来,似乎以此来宣泄无数年的苦闷与寂寥。 一时间,萧弃感觉肉身一震,旋即一股浩瀚如海般的气血之力从体内轰然倾泄而出,当真是身如烘炉、炽热阳刚,以气血如龙都难以形容萧弃此刻的强大,像是变作了一尊神明,宝相庄严。 紧接着一阵骨骼咔嚓、肌肉蠕动及血液沸腾的交杂之声响彻于整个洞窟之间。 萧弃身上的气息也不断暴涨,那是从根本的层次极尽升华,他的力量、速度、反应等基础能力都在快速提升,不过增幅并不算夸张,毕竟金刚不坏之身多体现在防御上。 不知过了多久,萧弃周围的异像渐渐消弥,若能透过衣衫就会发现其肌体晶莹、虬结,如同流璃神金浇筑而成,不见丝毫瑕疵,至此属于萧弃的金刚不坏之身终于大成。 最后随着一声清晰的吐气声,萧弃展开双手缓缓合拾收功,顿了片刻,骤然睁开双眼,有两道神芒倏然射出老远,随之散于虚空。 然而还不等萧弃有所动作,姜辰眸光似电,血色光华萦绕,当即带着指责的意味说道:“为何停下?只要你愿意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里,难道……好说,功法还是秘术?你想从这这里得到什么,不妨直言。”
萧弃闻言看了一眼头顶上已不足拇指大小的光团,嘴唇轻启道:“前辈,稍安勿躁。”
“屁话,你怎懂得本座现在的心情,自由对我而言等同于生命。”
姜辰说到这里“呼”地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抱歉,越是期待便越难以克制自己。”
“晚辈自然明白前辈现在的心情,我易不是贪得无厌之人,前辈予我的两门秘术精深奥妙,便足以让晚辈受益终身,实则是晚辈心有所碍。”
话音未落,萧弃的视线便落在了赵玉蝉身上。 赵玉蝉精致的小脸一呆,一脸懵懂无措地看向萧弃。 气氛瞬间凝滞,过了好一会,上方才传来姜辰那略显低沉的声音,“你还是不信本座啊。”
“晚辈岂敢心存如此之念,只是此事毕竟涉及了仙主,只是不想连累无辜之人罢了,有些事终究难以预料。”
萧弃仿佛想起什么,有些感触般地说道。 赵玉蝉骤然听到此话,眼中不觉多了一丝复杂,此时的她也不知该怨愤还是该感激对方。 姜辰对萧弃的这番解释不知可否,也懒得去纠结,更不怕他耍什么花招,到了如今就算没有萧弃吸纳光团中的能量,这座两仪颠倒大阵也困不住他多久,若是付出点代价破除此阵也不是不可,就算现在放了这女子也无关大局,于是便决定答应下来。 “好吧,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看来我是真得老了。”
在他看来萧弃对这女子虽然看似苛待,但明里暗里却又处处维护,以为他是动了那方面的心思。 “女娃子,你自由了。”
落音一落,赵玉蝉身上如十数条绳索的血芒逐渐抽离、消弥,连口中的封禁也一同撒去。 赵玉蝉一见猛地站起身来,美眸一瞪,道:“萧弃,你别以为这次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你有本事就不要再让我遇到你。”
但见她秀足一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接着鼻中轻哼了一声,就欲扭身离去, “等等。”
然而萧弃却在这时叫住了对方。 赵玉蝉脚下一顿,侧脸瞥了他一眼,神色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快说就是,本姑奶奶没功夫和你扯皮。”
对此萧弃没有计较的意思,而是拿过腰间悬挂的如意金丝袋,道:“既然你说这宝袋是你的护身之物,我萧弃也不愿枉做小人,今日便还给你。”
说音落下,随手一甩,宝袋“嗖”地一声穿过阵法光幕,此阵只针生灵和具有能量的物件,未以灵力激发的如意金丝袋不在此列。 听到风声,赵玉蝉回身接过宝袋,接着斜眼瞥了向手中之物,打量片刻,然后不解地看向萧弃,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道: “你不会对我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吧?我告䜣你,若真得起了什么歹心,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惹急了我,定让你尝尝本姑奶奶的厉害。”
说到这里,赵玉蝉摊开手掌看了看又回到自己手中的如意金丝袋,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起来,语气也有所收敛,道:不过……看在你送还宝袋的分上,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的冒犯。”
“啧啧啧……”姜辰见此一幕无良地笑了起来,“磔磔磔……萧弃啊萧弃,任你天资绝世,可却终究如世间那些庸人一样栽在了女上手中,还真是令人唏嘘啊。”
而赵玉蝉的一番话语入得萧弃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意味,但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前辈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会看上这个疯丫头?”
萧弃先是对姜辰表示无奈,接着目光一转,略显轻佻地对着赵玉蝉说道: “你方才可听到了,连堂堂六欲魔君都夸吾天资绝世,凭此我要什么女人没有,又岂会看上你个男人婆。”
“放心,我就是瞎了眼了,也定然不会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你……”赵玉蝉登时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然后抬手恨恨指着萧弃,“好、好、好,记得你说得话。”
说罢,便一脸瞋怒地拂袖而去。 萧弃目光一直看着对方离去,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但随即隐藏到眼底深处。 “怎么?不舍了。明明喜欢人家女娃子,却偏要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姜辰并未发现萧弃有什么异常,只以为他死鸭子嘴硬罢了。 “好了,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该是你彻底破除阵法时候了。”
萧弃沉默地点了点头,忌惮地打量左右,然后看向头顶上作为阵那紧剩下的一点光团,道: “前辈都到这个时候了无事不能言,不妨满足一下晚辈的好奇心,您倒底得罪了哪位仙主?”
“你确定……那位仙主就没留下什么后手?若是接下来有个好歹,也让晚辈死个明白,若是侥幸,总该有所防备不是。”
“你哪那么多废话哪。”
顿了顿,“好吧,好吧,怕了你了。”
“七位仙主都是天地孕育的先天生灵,至今太过久远。”
“具体连我也并不知晓,不过皆有其尊号,那位众人尊其‘赤明天尊’。”
至于赤明天尊设下此阵还有何手段却闭口不谈。 萧弃听他那副不耐烦的语气,就知无法再脱延了,于是他双手作擎天式,张口一吸,上方那还不到拇指大小的光团,便如乳燕还巢般飞入他的口中。 口听咕噜一声,很快直入丹田气海,别看那一小团光团不大,却还蕴藏着近百滴原始祖炁。 此前可只是一滴一滴的吸入体内炼化,后来随着肉身的一步步状大,一次性最多也只是十几滴罢了。 其归根结底还是仰仗着突破后的肉身强度。 倒底有多强?这么说吧,一般来说除了某些天赋禀之人,锻体一脉要想将肉身修至大成普遍都是罗上仙,而锻魂一脉便需在大觉仙这一阶段才能修成。 虽然说防御不等战力,但现在萧弃才是一位大乘境修士,连谛道境都未踏入,却拥有最少罗上仙才能拥有的肉身。 这说明什么?或许罗上仙凭借法则的优势能轻意伤他,但绝无可可能轻意杀得了他,除非对手携有上品以上的强攻类或某些极诡异的异宝类仙器才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