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仇这时转身看向才定住身形的萧弃,仿佛有意指点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倘若你现在是天人境的强者,拥有灵力,可携法则玄奥为己用,你方才有可能伤害到我,否则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罢了。”
萧弃回身诧异地凝视了独孤仇一眼。 独狐仇似乎读懂了他眼中的不解,淡漠道:“不用如此看着我,你伤不得我,一时我也胜你不得,若是就此僵持下去,即便胜你,我的心境恐难以再圆满无缺。不如我们一招定胜负,不过这里不适合你我交手,有胆子就随我来。”
说罢,使出“纵金遁影”之法,眨眼便如同一道金色幻影径直冲出了独孤府。 萧弃正琢磨着怎么既不损颜面又能脱身时,正所谓磕睡来了送枕头,此言正合他意,随即周身光芒大放,瞬间化作一道虹光电掣般追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番动作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仇儿。”
独孤家主见独孤仇遁身远去,不由焦急道。虽恨不得当即追去,但恰逢家族纷乱之际,若是没有人坐镇的话,难免不保会有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身为一族之长自有他一番考虑。 想到这里,他当即眸光闪烁地看向身后的一众大势力。 然而他心存顾虑,但有人却干脆多了,旋即驾起遁光也紧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慕容晓晓来到了她师傅的面前。 此人名唤赵丛云,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面貌和蔼,颌下留下一绺飘然长须,整个人精神矍铄、眸光铮亮。 只见慕容晓晓拽了拽赵丛云的衣袖,面上带着哀求之色,并暗中传音道:“师父,萧家哥哥予徒儿有恩,求你老人家帮帮他,哪怕暗中护持一二也好啊。”
赵丛云闻讯双眼一眯,沉吟了片刻,随即瞥了一眼这丫头,最终轻叹了一声,跟着也驾驭一道长虹而去。 话说两头,金红两道光芒一前一后向城外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金色光芒忽然在护城河旁停了下来,转眼现出了身形。 紧接着就是一道赤色光芒中也走出了一道身影。 他们不是独孤仇与萧弃是谁。 二人霎时间彼此对视相顾不言。 萧弃见独孤仇一直缄默不言,于是由他先打破沉默道:“方前我伤不得你,如今我却有了办法,这还要多谢你的提醒。”
说着,左边眼眸中迅速蒙上了一层血色,顿时一股惊人的杀戮之气透眼而出,接着又变化陡生,一抹金光仿佛从眼中喷薄而出,随即就见一枚飞刀于眼中旋转不休。 独孤仇虽说性情冷淡,但一时间也觉得眼角一跳,于是他也顾不得长辈的架子,忙道:“臭小子,你真想杀了我啊,从你娘那算起来,我可是你舅舅。”
萧弃猛地闻得此言,眼中的转动的刀瞳陡然一顿,忙安抚住眼中蠢蠢欲动的斩仙飞刀,结舌道:“舅、舅舅?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曾是我娘的未婚夫,我在天京城的这一月里早就打听清楚一切了。”
说着,他一脸的不信。 “呵呵,这里面的精彩又何只与此啊。”
独孤仇说到这里面上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然后道:“你娘贵为天后所出的嫡长公主,从小自然贵不可言,可是身边尽是溜须拍马之人,时间一久自是孤独。直到有一天遇到了我,那时我虽小却为人孤僻,宫学上从不理她,没想到她却缠上了我,于是之后我身边总是多了一个女孩。一晃数年,一日她领着我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摆好香案莫名奇妙的我们结成了异姓姐弟。直到我们成年,一纸圣旨打破了原本的平静,乾皇竟欲将你娘嫁予我为妻,此事对于皇家与独孤家而言自然是好事,但于我和你娘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那时候我们早已情同姐弟,况且你娘当时与你爹正是情投意合如胶似漆之时,是以最后没有办法,你娘想出了一个馊主意,便是带着你爹一块逃出天京城。但是天京城布满耳线,岂是说走就能走的,无奈我动用了独孤家的势力将你娘他们送走。”
说到最后,他眼中竟略带调侃地看向了萧弃,道:“若非有我当日所为,如今又岂能有你横空出世搅得独孤家不得安宁?”
萧弃一见不由面露一丝窘态,没想到想找一个立威的对象,却找上自家“舅舅”身上,按他所说他爹萧天齐先“抢”了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接着儿子又抢了一遍,这他特么算什么事啊。 心中直呼:“真是狗血得不能再狗血,难道他上辈子欠萧家的,打算一次性还清了。想着,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遂赶紧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一股脑地甩出了脑海。 接着,萧弃收敛心神看向独孤仇仍结巴道:“你、你真是我娘的结拜弟弟?”
然后面露一丝迟疑,“那我娘怎么从来没提起过你呢?”
独孤仇闻言眼角隐有跳动的趋势,顿了许久才道:“此事我暂时无法证明,以你娘的性子也多半不会与你提及此事。你若不信我也无法,将来自有验证之时。而今日我将你带到此,已然算是看在你娘的面子,至于你能否顺利离开,我却是帮不了你,助你好运。”
继而周身光芒一闪,重新化作遁光向来处的方向而去。 “喂……” 萧弃刚想再问却已然来不及了。 “看来,他说得八成是真的。”
萧弃低下头思忖道。 “嗯?”
又有人来了。”
下一刻,他顿觉有三道恐怖气息在快速逼近,萧弃眼中寒光一闪,虽说一路驾驭遁光使得原本不多的元阳之力更加雪上加霜,只怕仅剩三层左右,但他早已布下后手,算是有恃无恐。他倒要看看,是谁携这般浓重的杀气而来。 片刻之后,便有三道遁光降下此处,继而显露出身形。 萧弃一一放眼望去,冷道:“哼,我当是谁,原来是明月宗的聂掌教、太玄宗曹首座。”
最后他将目光定在了右侧之人,不由多了一抹审视,道:“我若没记错的话,你是那天一宗的少掌教陆清枫?我记得与你天一宗并无怨仇,那你来此做甚?”
“呵呵。”
陆清枫把玩手中的折扇,轻飘飘道:“我是与你没仇,但你得罪了太玄宗,那便是与我天一宗为敌。”
“哦,这就是所谓的同气连枝是吧。”
随后萧弃神情清幽地看向聂元,又道:“曹岩来此自不必多说,你是来报我阻你宗晋升九宗之事喽。”
“哼。”
聂元并未多言,只是随着萧弃的话语脸色越加难看,一如冷电般的目光充满了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