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刻尔克回到港口后,就将皇家给出的四个条件告诉给了所有高层和舰娘。随之引起了一片哗然。他们虽然早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当现实真切地摆在他们面前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卑鄙的皇家佬!这么快就把刀子对向曾经的战友了?”
“我们就算是战死,也决不让她们得逞!”
“黎塞留大人,真的已经与皇家合作了吗?”
“……” 无论是并入皇家,还是并入白鹰,或者解除武装、就地自沉,他们都无法接受。他们怎么会愿意将自己的生杀大权交给别人呢?教廷已经处于铁血的威胁之下了,他们不想再任人宰割了。 只是以皇家舰队的态度来说,如果他们拒绝了这些条件,那么血战将是唯一的结果了。 敦刻尔克扫视了一圈,有人义愤填膺,也有人因为黎塞留与皇家合作的消息而摇摆不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作为这支舰队的旗舰,她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统一大家的思想。 “现场表决吧,愿意答应皇家条件的站在我的左手边,要与皇家背水一战的,站在右手边。”
敦刻尔克举手示意着,正色地说道。 现场的海军高层和舰娘们顿时安静了下来。整个会议室里寂静的可怕。大家心里似乎都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他们知道,接下来的选择可能将会决定自己和港口所有人的命运。 战争的阴云笼罩在他们的头顶,让他们不得不谨慎而又谨慎。 半晌,终于有人开始动了。他缓缓地走到了敦刻尔克的右手边。接着大家也都动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人站在了敦刻尔克的右手边。 选择站在她左手边,也就是同意皇家条件的人寥寥无几。 本来人也不算多,很快大家就完成了站队。站在敦刻尔克右手边的数量,几乎是碾压性的优势。在场百分之九十的人都选择了这边。 敦刻尔克心中有些震撼,也有些不解。这个结果是她没有想到的,她看向站在自己右手边,离自己最近的妹妹斯特拉斯堡。 斯特拉斯堡也正看向她,似乎是看出了姐姐的疑惑,她开口说道:“因为我们不想再投降第二次。”
敦刻尔克神情大震,有些惊讶,也有些恍然。她目光扫过去,站在右手边的所有人似乎都认同了斯特拉斯堡的话。 他们不想再投降第二次。 如果第一次的投降是陆军被打崩后的无奈,那么这一次命运掌握在了他们海军的手里。他们想要去抗争一次。为了鸢尾教国的荣耀,哪怕它已经千疮百孔,被敌人像破布一样踩在脚下。 他们想要尝试将它捡起来,尝试重新将它挂在旗杆上,高高地挥舞起来,那是他们的旗帜。 敦刻尔克露出微笑,但脸上的神情转瞬间又变得格外严肃,用她最有力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与皇家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整个会议室内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声。大家似乎都热血澎湃了起来,战意高昂。 敦刻尔克接着转头看向那些选择接受皇家条件的人,他们都是普通的海军高层,并非舰娘。 敦刻尔克也没有责怪他们,她能够理解他们的选择,可能就像教廷的人当初决定投降一样的心态吧。 保存实力,确实是一个看起来合理的理由。不过,若是这实力不用到它该用的地方,保存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他们,作为鸢尾海军的意义,就是守护鸢尾的荣耀。 敦刻尔克对他们说道:“虽然你们可能不赞成大家的决定,但我们是一个整体。希望接下来你们能全力支持。”
这些站在左边的人也都纷纷表态会坚决服从会议的决定。他们都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全力以赴尚有一线生机,拖了大家后腿,那可真就一点希望都没。 皇家不会因为他们是愿意接受条件的,就对他们网开一面。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可不像敦刻尔克、斯特拉斯堡这些舰娘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敦刻尔克见他们表态后,点了点头。开始进行了作战安排。 对于燃料耗尽的战舰,她决定让其在港口,作为固定炮台使用。其他还能够出击的战舰,全都随她们舰娘一同与皇家进行决斗。 这是也是她们现在仅有的战术选择了。 接着又安排了一些细节之后,她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然后郑重地给大家行了个军礼。 其他人也受其感染,纷纷回礼。 “为了教廷,为了鸢尾的荣耀。”
敦刻尔克说道。 其他人也都跟着重复了一遍,并将这句话紧紧地记在心里。 随后,大家都各自走向自己的作战岗位了。 敦刻尔克拉了一下正要离开的斯特拉斯堡,在她疑惑的目光里,说道:“如果有突围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知道吗?”
“临阵脱逃?我不。”
斯特拉斯堡不停地摇着头。 敦刻尔克双手紧紧地扶着她的肩膀,认真地说道:“这不是临阵脱逃。皇家舰队对我们有很清晰的了解,这次派出的舰队也是很有针对性。这场战斗,我们的目标不是击败她们,也不是守住港口,而是成功突围。”
“皇家的目的是解决掉我们这个威胁,我们只要成功突围,依旧保持着鸢尾舰队的独立。她们的企图也就算失败了。”
敦刻尔克认真地解释道。 斯特拉斯堡最终还是同意了下来。她明白姐姐的意思。这大概是唯一能挫败皇家企图的方式了吧? 敦刻尔克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与以往一样的微笑。 斯特拉斯堡不禁回想起曾经的美好岁月,她们与黎塞留、阿尔及利亚一起在海边度假,沃克兰她们小丫头在沙滩上打闹嬉戏,而敦刻尔克总会准备最好吃的甜点带给大家。 “姐姐……以后我还要吃你的甜点……”斯特拉斯堡呢喃道。 敦刻尔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说话。然后迈出坚决的步伐走了出去,而随之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 她要将他们的选择,告知皇家舰队,同时也要迎接告知后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