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她就只是个永远都需要人保护的陶瓷娃娃吗?而且,他总是不把自己的健康当成健康,这种男人,真的能跟自己白头偕老?人都是矛盾体,在之前不想要一种特别霸权又特别不顾别人感受的男人,可以说是避而远之的。可当你一旦深爱上了自己讨厌的那种男人,你就会发现,你会爱上你曾经的讨厌。忽然间,叶凉烟都有种迷茫的找不到他们未来的所有相处方式了。她一直在神游的状态,洛颜叫了她好几回都没有反应。洛颜杵着拐杖对着地面敲了敲,安静的空间响起清脆的敲响声,叶凉烟呆呆的眼珠子转了转,缓过神,看向对面的老人家,问:“老夫人,怎么了?”
洛颜点了点头,她似乎已经看出了叶凉烟的心事,“你是不是很不想回A市?”
叶凉烟慢半拍的才看出,原来老夫人早就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可即使她想,那又怎样?墨辰霆总是只会按照他的安排去走,而她这辈子也只能麻木的去听从。其实这种习惯早已深入骨子了,特别难改变。她不介意他一直霸权,可好歹也得有个限度吧?他现在是没有任何限度的去安排她这样,他说东,她从来有往西跑的想法。很迷茫……“以柔制刚,懂吗?”
老夫人语重深长的说了几个字。说完后,就闭目养神的往后靠着沙发,不再说话。—西雅图的奥利亚马场。蓝天白云,一批批身上颜色不一的骏马在宽敞的跑道上奔驰着,发出马蹄跑路的整齐声。沈毅年穿上一身深棕色的皮质紧身衣,显得格外精神夺目,马场里的员工牵着一批纯白色的马走去他那边。沈毅年抬起手腕掀开长袖看了看手表,眉心微蹙,接过跑马,正要坐上去先奔跑一圈。不远处,一个身穿英伦风黑色皮质紧身衣的男人从跑道上牵着一批黑色的马迈着步走来。他身高颀长,肌理精瘦,金黄的阳光照射着他漆黑的碎发,轮廓极深的脸庞。沈毅年的性格不够墨辰霆狠毒果断,墨氏家族从小就教他们,一个男人如果连匹马都驯服不好,那么这个人便注定失败。所以,墨老爷不把重心放在沈毅年身上,也是因为年少时,他没有驯服好一匹马。而墨辰霆注定成功,是因为他八岁的时候便能将一匹马调教得贴贴服服。他眯着眼站着等那个男人走来。“墨总,我还以为你会迟到!”
沈毅年就知道,他的大哥墨辰霆总是会在时间不迟不早的时候出现。墨辰霆面无表情的伸手拍了拍马头,薄唇微启,冷笑两声。“你这个身体,能骑马?”
沈毅年已经踩着脚踏利索的跳上了马背,持着马鞍先跑一步。墨辰霆不急不缓的一下一下揉顺马毛。那力度就似在摸着一只宠物的温柔……此时此刻的他,更像一个妖孽。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跑道上忽地发出巨响的摔倒声,马的嘶叫声。墨辰霆的薄唇弯得更深。沈毅年跌坐在地上,很不服气的瞪了一眼还在原地摸马毛的男人,他就知道,他是来看自己好戏的。按着膝盖缓缓的站了起身,工作人员跑来,将马牵走。“哟,这不是沈二少?摔倒滋味如何?”
一道调侃的男声从另外一条跑道发出。沈毅年转头看去。男人骑在一头棕色的骏马上,身穿白色皮质紧身服,头戴同色骑帽,手持马鞭骑得那叫一个风风火火潇潇洒洒。阳光很猛,尤其是在马场这种没有任何高大建筑物阻挡的地方。待男人骑着马越来越近沈毅年那边时,他才看清楚来者,神似有几分像裴睿。裴氏总裁,裴睿的大哥,裴楚。裴楚的性子成熟内敛,跟墨辰霆的深藏不露,沈毅年的漫不经心,裴睿的放荡不羁是完全相反。“好奇我会在这?不过我今天还真看了一出好戏。沈二少,你说我如果把刚刚你摔倒那幕拍下来,卖给媒体杂志,能收多少照片费?”
裴楚笑容内敛,眉目极深,一看就是个谈生意的高手。沈毅年薄唇弯了弯,没理看笑话的裴楚,转身抬脚就往更衣室的那个方向走。“墨少,你也不管管你老弟,这种性格,绝对驯服不了一头野马。”
裴楚始终是一副看了好戏的心态来对调侃沈毅年。他们这圈子里,其实都喜欢调侃对方。但是沈毅年这些年都在拉斯维加斯当大学教授,甚少跟他们打交道,关系便也有些生疏。所以裴楚在看他笑话,也很正常。沈毅年向来也是个忍耐力极强的人,这会儿,他并没当即发怒。步伐停住,缓缓转身,瞧了一眼裴楚的马,说:“裴总,你的马如果会说话,应该会投诉你虐待他。”
“行了,不调侃,说正事!我这次来,是墨少叫的。”
裴楚稳稳的跳到地上,双手拍了拍虚无的灰尘。墨辰霆将马给了工作人员牵住。沈毅年跟裴楚走过去。裴楚好不豪气的拍了一记墨辰霆高大的肩膀,后者阴测测而冰冷的斜他一眼,裴楚收回手,耸了耸肩。“墨少,你的身体还行?”
裴楚的脸色变得严肃,“我前天去了泰国,那边有种能缓慢慢性毒液扩散身体的止痛药,成分是用野玫瑰跟罂粟花。”
墨辰霆眉目变得阴鸷,什么罂粟花?叶凉烟那么讨厌毒品,他墨辰霆宁愿痛苦死掉都不沾任何毒药。他带来的保镖将文件袋送过来递给裴楚,今天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将这份东西给裴楚。关于叶凉烟的事,他现在都得亲力亲为,任何人都不放心。裴楚皱着眉不解的接过,拆开,拿出文件一目十行的看完,整张脸惊悚了……—叶凉烟跟洛颜回到山顶后,洛颜开始安排哪些女佣照顾叶凉烟,哪些保镖负责她的安全。叶凉烟呆呆的坐在一张椅子里捧着腮帮子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