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上,我看到了国家领导人的泪水,年迈的他们,奔赴在救灾第一现场,对着电视荧屏的我不停地抹眼泪,现在的我感受到了祖国人民的团结。 汶川死了好多人,每天的电视直播不停地更新着数据,我的心随着数据的起伏而起伏。 这次大灾难仿佛让我也看淡了很多事,人的生命有时脆弱的不堪一击,这些逝去的人们,说不定曾经也有过勾心斗角……他们还来不及有输赢之分就失去了生命,而我四肢健全有手有脚,却总在为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生气,我要对身边所有的人好,因为生命太短暂而宝贵了。 这一段时间,我主动承担家里所有的家务,不再因为他送我或者不送我和他较劲,不再因为我对别人好而别人对我不好,和他们过不去,我仿佛一下子想开了,不再挣长论短。 人常说:屋漏偏逢连阴雨。 零八年的冬天也是一个不平凡的,这一年冬天的雪下了整整一个月,好多地方的交通都瘫痪了。而我不得不每天都走着上学去,大雪没有改变同学们上学的激情,虽然时不时听到有骨折的,有摔伤的……但我们每天仍按点来学校。 下雪的时候,人们最不愿意走的路就是坎水道,但没有办法,这是去学校的必经之路,这条路让我们学校的每一个老师的骑车技艺都很高超。 最开始下雪的那几天,我们都从家里往学校走,走的时间大概得一个小时,路上又没有顺道的车,我们这里的老师都离学校不近,因为学校所处的地方在这几个村子的中间,一次两次走着来,大家觉得还可以,几天以后,就有个胆大的老师骑着摩托来学校。 骑摩托的老师给我们总结经验:“雪地上爱打滑,不敢刹车,一刹车肯定摔倒,我把两只脚垂在两边,随时准备用脚撑地,这比走路快多了,骑慢一点就来了。”
他们说的这些话成了我们学校老师的骑车法宝,零八年的雪少说也有十厘米厚,可我们学校这些老师硬生生的练成了“雪上飞”功夫。一个比一个摩托车技艺超群,也没有见哪个老师摔倒过。 我觉得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只要生活把你逼到那一步,即使你是一个女神也得变成女汉子。 这一年的冬天,我不停的发着低烧,为了不耽搁孩子的学习,我只要发烧就吃一片安乃近退烧,可这个退烧药维持的时间也只有半个小时到三个小时之间,我每天早上上完课以后都是昏昏沉沉,没有一点精神。校长劝我回家看病,我总是告诉他没事,吃点药就过去了,可几天过去了,仍然在持续发烧,一天早上起床后,我发现自己脸和脖子之间的位置有些大,我害怕自己得了腮腺炎,传染给别人,就给校长请假去看病。 我来到村里的私人诊所,医生通过用眼睛看,用听诊器听的方式判断我是扁桃体发炎,医生建议我挂吊针,可我不想耽搁孩子们的学习,我告诉医生给我打个肌肉针就行了,医生告诉我:“你这个扁桃体发炎还有点严重,先给你打上两针,实在不行你就得来挂水。”
知道没有得腮腺炎的我心里是安稳的,因为我知道腮腺炎这个病是传染的,如果我感染了没有及时发现,我一定会传染给我的孩子们。 可去了学校后,下午的时候又开始发烧,烧断断续续已经发了一个星期了,这一天我难过极了,我觉得我实在撑不下去了,我又给校长请了假。 我下午又去了村里的私人诊所,那个医生给我挂上了吊针。也不知怎么的,打了吊针以后的我越发的难受了,又想吐又想上厕所,可是这时候没有人陪我,我只有求助于医生的太太,她帮我举着吊瓶,我进了厕所——上吐下泻,医生的太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关心地问我:“你都病成了这样,家里也没说来个人?”
听了这样的话,我心里难过极了,对于我的这次发烧,好像除了我自己,没有人关心过,我委屈的泪水不由地流了出来。 她又安慰我,她越是安慰,我心里越难过,可我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我已经很虚弱,没有力气再去说长道短。 上了几次厕所后,肚子还是不停的难过,一会儿后,心里特别憋闷,说不上来的什么感觉,就感觉呼吸困难,然后身体有些地方就开始有红疹,红疹就开始发痒。 我想到了以前外婆曾经过敏过。给我说过她当时过敏的症状,在我上第四次厕所时,我自己把针头拔掉了,诊所的医生太太告诉我不敢拔,我没有听她的。我告诉她拔了以后我也许能缓和一些,也不用她来回跟着我上厕所受罪。 果然如我所料,医生给我用的药让我过敏了,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恐怕今天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医生嘴里念念有词:“不应该呀,也没有打青霉素、氨苄……就加了一幅中药——清开灵,怎么会有过敏症状呢,我给你换上另一种药吧。”
也不知是我对他心存芥蒂,还是刚才那一阵的症状还没有过去,我不想让他再给我挂针了,针没打完,我就回家了。 我见到波波,有气无力地对他说:“刚才我打针过敏了。”
也许因为他是医生,他听了这样的话。并没有感到奇怪,而是笑呵呵地说:“药物过敏是很正常的,有时给牛打针,别的牛用着都好着呢,有些牛用着用着,突然就倒下死掉了,你对什么药物过敏,记住就行了。”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又是一紧,我都病成这样了,至始至终没有一句关心,说这些话就好像别人病了,与这一家人没有任何关系。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婆婆和公公的房子,我斜躺在沙发上,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公公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走出去了,婆婆来回收拾着房子,也没有正眼看我。 我自言自语地说着话,“我已经发了一个礼拜的烧了。”
婆婆这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那你就赶紧看吧,不行了,就去挂吊针。”
我“嗯”了一声,走出了房门。 我把波波叫到了我们的房子,我开始泪如雨下,“我都病成这样子了,你们没有一个人关心我,我告诉你,我对你的好——钱是买不到的,你对我的绝情,我今天也记住了。”
波波却一直笑嘻嘻的:“有这么严重吗?不就发个烧吗?至于吗?好啦,好啦,我今天陪你去看病。”
听了他这些话,我心里感觉到了一丝温暖,我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这几天发烧不想吃饭,脸色苍白,全身无力,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