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看见山匪死伤一半,剩下的一半,被她和久经沙场杀敌无数的司珩所震慑,吓破胆逃的比兔子还快的山匪。 不由轻蔑的看了满脸戾气,却无法叫回那些山匪,为他所用的黑虎崖大当家。 喝了温清一给的解药兑的水,月牙寨人身体里的燥热慢慢褪去,心情也恢复了平静,也没有了那份急躁。 有一些被山匪治服衣服被撕破的女子,提着武器就要去追杀那群逃跑的山匪,被冷珊珊阻止了。 “…穷寇莫追!”
安初夏把铁锤还给冷珊珊,眼神却看向,已经明白大势已去,捂着断臂正要朝着树林逃跑的上山虎。 冷珊珊骤然间明白安初夏把铁锤还给她的意思,感激的接过来,臂力惊人的轻轻一甩,重达几十斤的铁锤,像一只特大号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正好砸在跑到山林边缘黑虎崖大当家的后脑勺上,一瞬间脑浆迸裂,血花四溅。 在这一带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嚣张了许多年的山匪头子,倒在一处荆棘丛生的山沟里,就差几步就能跑进,更容易躲藏的山林里。 黑虎崖二当家熊瞎子,看见有几个月牙寨的女子,眼神厌恶又凌厉的朝自己走来。 他此时胸口断了几个肋骨,根本就无法逃跑,只能恐惧的朝后面挪动,掉了几颗牙的嘴,说话还跑风。 “嫩么…掰…掰过来!”
刚才被山匪羞辱的几个女子,怎么可能轻易饶过他这个带头的人之一,在熊瞎子惊恐的眼神中,三人手中的武器同时刺在了他的身上。 黑虎崖二当家熊瞎子,就这样眼神恐怖的死在了,几个他一直认为只配是玩物的女人手里。 “你是镇守岭南边境,南宁,三品抚镇将军冷鹏的什么人?”
安初夏看着冷珊珊,试探的问道。 “安大人,还记得家父!”
“你认知我?”
安初夏盯着冷珊珊看了一会,恍然间想起:“你是当年,跟在冷将军身边的那个小将?!”
“是的大人,当年南宁周围都受到了天灾,因为路途遥远,京城拨下来的粮饷不能及时送到。 二十万镇守在南宁边境的守军,眼看就要无粮可食,家父想起当时还在岳城当巡抚的您。 听说你曾经在冀北那边当县令时,为那里的边疆将士征收过粮草,就想当时还是主帅的许镇远大将军提议。 说找你帮忙向百姓和粮商打欠条买粮,到时候军饷下来后再补上,遭到和父亲同级的安平将军赵静安一派的反对。 他们只想向百姓和商人白征收粮食,却不想拿之后朝廷发下来的军饷去补贴,主帅许大将军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装聋作哑。 最后还是父亲不忍看见将士们,饿的面黄肌瘦,啃着草树根镇守边关,顶住各方压力,强行去找了大人帮忙。”
说道这里面对斧头砍向自己脖子,都没有软弱求饶的彪悍女子冷珊珊,却眼含热泪,满脸愧疚,“安大人,我们父女有愧于你。 当年父亲带着我找到你帮忙借军粮,你听说情况后,二话不说,为我方将士筹备了,百万担粮食救急。 原本说好军饷下来,就给你送去填补向岳城借的粮食,可是…可是……” 说道这里冷珊珊一个坚韧如此的女子,也不有失声痛哭,“大人……” “珊珊别哭,岳父大人,在天之灵会保佑这位好心的女君大人,好人有好报,事事顺心,长命百岁的。”
清瘦的男子安抚着一时情绪失控的冷珊珊。 “可终归是我们父女失言了,说好军饷下来就给安大人送去~” 这件事安初夏多少知道一些,她当时是岳城巡抚一城之主官,接到南宁边境冷将军求救。 虽然他没拿南宁守军最好主帅许镇远的受命文书,安初夏得知实情后,还是作主给他们筹备了百万担粮食。 不为别的,就为那些守卫边境的将士,安初夏也没有拒绝,虽然这并不是她分内的事,但她还是做了。 之后冷将军没有按照约定,把借去的粮食,用之后朝廷发放的军饷补上。 安初夏又不是个冤大头,自然是要派人去催债,可当得知冷将军在回去后不久,在一次对抗岭南的战役中牺牲。 她就知道自己借出去的粮食打了水漂,因为当时冷将军来借粮时,根本就没有军方主帅的正规公文手续。 冷将军一死,南宁军方只要模棱两可不承认,她是无论如何也要不回那些粮食的补偿。 还好她自己私下买了不少庄子,高产粮食种了不少,那些粮食她还是能赔得起,那批粮食就当他捐赠给南宁守军将士的了。 “冷姑娘不必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冷将军的事我也听说了,这件事你们也不是有意为之,都过去了,以后不必再提。”
安初夏宽慰道。 “她就是那位送了百万担粮食的女官,我们统领崇拜之人。”
“嗯,好像就是她。”
“女君大人,我等代表五年前南宁守军将士,感谢你为我们筹集的紧急军粮。 使无数将士不至于在饱受饥饿的情况下,头昏眼花,抵御外敌时战死沙场。”
“边境将士抵御外敌,为东陵国保护领土不受入侵,本官为边境将士做这点小事,不足言道。”
揽月从头听到尾,才听明白,姑姑如此大义,以一己之力救助千万守疆兵士,她眼睛亮晶晶崇拜的看着安初夏,以有这样的姑姑为荣。 安初夏他们被冷珊珊等人请进月牙寨,外面的山匪尸体,被人抬去远处的山坳里处理焚烧。 如果随意的扔在山林里,让野兽吃了,吃惯了人肉的野兽,以后闻到人身上的味道,很可能会攻击行人。 走进寨子安初夏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特别大的训练场地,还有一排排木头建造的房子,这是南方这边特有的建筑。 安初夏和司珩,揽月和温清一,被冷珊珊请带进客堂,鹰爪老远的跟着并没有随他们进入待客大堂,守在门外等待主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