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肆听出上官仙话里有话,而且她说的很严重的样子,好像即便是他,也承受不了事实的残酷打击!“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摔倒吗?就是因为许桃儿在我上场前说了很多不堪的话,所以我才会分心摔倒!”
“桃桃?怎么会?”
上官肆难以接受她说的“事实”。但他记得在他对她说了那番话之后,她确实对他说要去洗手间。难道她就是在那个时间对仙儿说了些什么?“不敢相信对吗?在此之前,我也傻傻地把她当成朋友。那天闯进她房间,也是想向她道歉。可是结果呢?她又是怎么对我的?”
“她在我上台前拦住我,对我说是我夺走了她的宠爱,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是她的了。她还威胁我说如果再缠着你,她就要找人对付我,让我再也不能跳芭蕾!”
“我跳舞时一直想着她的话,才会分心摔倒的。你看,她做到了,我再也没办法跳舞,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
“桃桃……她不可能会说出那些话!”
上官肆坚持道。她是那么善良纯真的一个人,就连对待花草都那么善意,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他不相信!绝不相信!可这句话为什么是由仙儿说出来?两个都是他最在意的人,为什么要让他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相信哪一个!“你看到的只是她的表象,其实她是一个心机得不得了的女人!她在你面前表现得那么单纯,在我面前却说出那种话。就是想要把我赶走,独占你!”
“如果不是被她害得摔断了腿,我根本不会告诉你实情,因为我把她当成朋友。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再失去你!大哥!求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撒谎!”
“可是……我不相信许桃儿会……”尽管这些话是由上官仙嘴里说出来,上官肆仍是不敢确信。他真的乱了,不知该相信哪一边好!“你不相信她会说出那种话,就是说我在骗人了?我们相处了二十几年,大哥还不清楚仙儿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仙儿从来都不撒谎的!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宁愿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吗?”
“仙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那你是什么意思?”
上官仙用力推开他的手臂,指着自己的腿怒吼道:“大哥,你看看我的腿,我被她害得再也不能跳舞你知不知道?我的一生全被她毁了,你却偏袒她,你真的想我死吗?”
“大哥!我是仙儿啊!我是你最爱的仙儿,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话吗?为什么?为什么?我真的好痛苦!比起不能跳舞,你的不信任更让我万念俱灰你知道吗?”
“大哥!仙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大哥再不相信仙儿,仙儿真的会死的!求求你……相信我!求求你……”上官仙声泪俱下的乞求着,布满泪痕的脸绝望极了。“仙儿,大哥相信你!”
上官肆拥她入怀,紧紧抱着她,她哭得他心都碎了。他真该死!他怎么能在仙儿受到这么大打击时还不相信她?她说的对,他们已经相处了二十几年,他不应该对仙儿的人格有所怀疑的。而他和许桃儿才认识两个多月,有太多的不了解。难道……真的像仙儿说的,是因为许桃儿对她说了那些话,所以仙儿才会在跳舞时分心摔倒的?如果是这样,他一定不会放过她,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仙儿。一走进病房,许桃儿就看到上官肆抱住上官仙。她苦涩地低笑了声,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肆!仙儿,我帮你熬了鸡汤,你现在要喝吗?”
“你来做什么?故意想看我笑话吗?”
上官仙警惕地抱住上官肆,眼中迸发出冷冽的恨意,非常地抗拒她。“我……仙儿,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你少假惺惺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你满意了吧?大哥,我不想看到她,让她走!”
她倚入他怀中,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仙儿,究竟怎么了?肆……”“你走吧!仙儿不想看到你!”
上官肆似乎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声音冷如冰。“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和仙儿这么讨厌。“你做过些什么,自己会不清楚吗?你不是威胁仙儿让她离开我,还说如果她不照做,你就要找人对付她吗?你既然说得出口,为什么不敢承认?还想继续装下去吗?”
“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了,仙儿……”许桃儿望向上官仙,希望她能帮她澄清。可她的眼神是那样地寒冷,充满恨意,就像她回头看她时的眼神一样。难道,那不是她看错,而是真的?许桃儿突然明白过来,这一切根本是上官仙设计好的!她故意摔倒,就是想让上官肆相信她曾对她说过那些话,让他讨厌她。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是因为,她担心她会夺了上官肆对她的宠爱?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解释清楚。她绝不能让肆误会她,讨厌她,她是无辜的!许桃儿鼓起勇气为自己辩驳道:“肆,虽然我不知道仙儿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我真的没有说过那些话,你相信我好不好?难道对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
“你的意思是仙儿诬陷你?”
“……是!”
许桃儿咬住下唇,点点头。上官肆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冷冽,他一步步走向她,吐出一句极为肯定的话,“可是,我不相信……”他的声音令病房内的空气又沉下去几分,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冰窖。如遭雷击一般,许桃儿的身子恍惚有些颤抖,心也抽痛得厉害,自嘲和不知所措令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小丑!她差点忘记,肆爱的人是仙儿,又怎么可能相信她的话!但即便让他讨厌,她也不能放弃,她不要自己在他心里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她知道如果此刻她像一只鸵鸟一样逃避,她和肆就真的再没有可能了。她必须勇敢!既然她没做过,就绝不能承认!“肆,请你相信我好吗?我真的没有对仙儿说过那些话……真的没有……”许桃儿迫切地说道,渴望得到他的信任。“你说是仙儿在说谎了?可她有什么理由那么做?”
“我、我不知道!但我也没有理由对仙儿说那些话啊……”“你有!因为你说过……爱我!”
想到她曾温柔地对他说出那句话,上官肆便更觉得讽刺。她真的爱他吗?如果爱,又怎么会去伤害他在乎的人!还是,这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她爱的不过是她的身份和皮囊,上官夫人的身份?她怕仙儿会危及她的地位,所以才急切地想将她赶走?许桃儿还是想继续解释。“我是真的爱你,可绝不会因为这个……”“哼!如果你说的‘爱’就是赶走一切会对你造成威胁的人,那我承受不起!”
“不是这样的,肆!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从来没有骗过你!我真的没有对仙儿说过那些话,请你相信我……”“到这种时候了,你还不肯承认吗?”
上官肆怒吼道。在他心里,被欺骗的怒意甚至超过了她伤害仙儿给他带来的痛。她怎么可以在他相信她,渐渐喜欢上她的时候让他突然发现其实她是一个外表善良,内心诡计多端的女人!她不会知道,此刻他的心有多痛!“无论你怎么说,我绝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发誓的!肆……请你相信我!相信我!”
许桃儿急了,泪水狂涌而出。“够了!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你出去!”
“肆,我真的没有做过,你相信我好吗?请你相信我……”“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上官肆一把打掉她手中的保温盒,鸡汤全部洒了出来。他眼神震怒地望着她,“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望着满地的还滚烫的鸡汤和玻璃碎片,许桃儿觉得上官肆打碎的不是玻璃瓶,而是她的心。全身的力量被瞬间抽光,她再没有勇气站在这里,掩面跑了出去。站在原地,上官肆用力握紧拳头,痛苦让他的血液凝结成冰。刚走出停车场,上官夜就遇到了一场大雨。“这鬼天气,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上官夜皱皱眉,正往住院部大楼跑,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你还好……大嫂?你怎么了?”
见她满脸是泪,上官夜急了,忙拉着她问。但她只是拼命摇头,甩开他,冲进了雨里。“你要去哪里?外面在下雨……”上官夜忙追上去,在医院门口追到了她。“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