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支军队正在朝着北方而去。这支军队人数不多,但是一个个士卒都身着甲胄,持着陌刀,他们的脚步沉稳,眼神如剑。有一种沉稳精干的气息在蔓延。这些士卒的中央,有二将策马行走。其中一人身材高大,状如牛,穿着甲胄,披着红袍,手持一杆长刀,猛烈之气直冲云霄。另一个人身形修长,看似羸弱,但是剑眉星目,显得刚硬异常,一双星目,开合间,更是精芒爆闪,霸气四溢。这二人正是刘冯,董盖。此刻,他们正朝着乌桓人的大营行去。昨夜,刘冯杀了蹋顿,而后,刘冯又让美川,当石,大同,狂豹等人持着蹋顿的头颅,前往乌桓大营。与刘冯料想的一样,那乌桓勇士们见到蹋顿的头颅之后,一阵大乱。轻而易举的被这四个部落歼灭了。另一方面,这四个人也派人回去了本族,联合起兵,要抢夺乌桓人的领地。这一点,刘冯没什么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乌桓人现在的战力怎么样了。别以为乌桓人刚刚国破家亡,就不能进行战争了。草原人的规矩,战败的一方是奴隶。奴隶通过战争,获得功勋,可以正式成为胜利者部落之中的一员。所以,乌桓的这一些勇士,未必就不能用于攻城。不过,到底是士气如何,刘冯总得亲自去勘察一下的。于是,有了这一次的行动。不久后,刘冯到达了乌桓大营的营门外。刘冯驻足下来,抬头看去,只见乌桓大营大部分完好,看不出太大的动乱,内部的乌桓人,死伤似乎也很低。显示出,昨晚的动乱,并没有大规模的杀伤。不过,乌桓人的士气似乎都很低落,而负责把守营门的人,也都是高句丽,余夫等部落。“大将军。”
就在刘冯观察的时候,从乌桓大营之中,走出了一队人马。其中,正是大同,狂豹,美川,当石等人。他们昨晚就镇守这座大营,稳住局面。听到了刘冯到达,于是前来觐见。“免礼了。”
刘冯笑着说道,紧接着刘冯又问道。“情况如何?”
“情况不太好,乌桓人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士气,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乌桓亡族的结果。”
美川说道。“这样啊。”
刘冯稍稍的皱起了眉头,看来,情况并不都是一帆风顺的。“那么,乌桓人的战力,先不要计算在内。你们四族,先进行进攻,记住,猛烈的进攻,莫要让那公孙度有喘息之机。”
刘冯考虑了一下,说道。其中,猛烈二字,刘冯特别的加重了语气。因为在这之前,只有美川,狂豹,当石在猛烈进攻。而蹋顿,大同都是做着自己的事情,顶多算是称职而已。这就让公孙度坚持了这么一个月,并还剩下五重城墙。否则,二十万大军猛烈进攻之下,公孙度就算是能坚持,此刻,也不会还有五座城墙了。“诺。”
包括大同在内的所有人都轰然应诺了一声。现在的局势,别说是刘冯特别的交代了,就算是不交代,他们也是会猛烈进攻的,因为拿下了公孙度之后,他们才可以迅速的回军,帮助本族大军,吃掉乌桓人的地盘啊。现在,他们比刘冯都还急迫呢。“对了,那蹋顿的头颅还在吧?”
刘冯忽然问道。“还在。”
美川说道。“将他头颅送去给公孙度,告诉公孙度,他的计谋失败了,等死吧。”
刘冯深呼吸了一口气,下令道。这不是炫耀,而是打压公孙度的气势,让公孙度绝望。这样,或许对于攻入襄平的进程,有帮助。“诺。”
美川等人再次应诺道。“好了,孤先返回大营,卿等当勉励。”
刘冯翻身上马,说道。“诺。”
在美川等人的应诺之中,刘冯与董盖一起,在亲兵的簇拥下,返回了汉军大营。“来人,将蹋顿的头颅,送去给公孙度。”
目送着刘冯的身影离开之后,美川发出了一声大喝。“诺。”
有高句丽的勇士应诺了一声,取了蹋顿的头颅,朝着襄平城池的方向冲了过去。这一刻,襄平城墙上的气氛,有一些奇怪,只见无数无数的士卒,不时的眺望远方东胡大营,或者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武器,甚至是有些士卒,正在悄然无息的吞咽着口水,露出了一抹不安。因为按照正常情况,这个时候,应该是东胡大军发动进攻的时候,但是现在却是悄然无息。这种感觉,即让士卒们觉得奇怪,也让士卒们觉得不安。别说是士卒们觉得不安了,公孙度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啊。此刻,公孙度也是焦躁不安。不,他甚至是比士卒们焦躁万倍。因为这一份焦躁,他没有按照一般的情况,上东面城墙,与城外的汉军大营对峙。而是率领儿子公孙康,以及一些骑兵,沿着城墙的内侧,巡视城池。“刘冯,为何会突然不进攻了?难道是因为消息走漏了?”
一边策马疾走,一边公孙度的心中暗自问了问自己。策反乌桓人,这可是公孙度赖以求生的大计。公孙度简直不敢想象,若是这个计策失败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因为答案只有一个字,燕国会灭亡。而他的头颅则会被挂在城门上,让的家眷,甚至是九族之内,将会被诛灭一空。除了这个结果,没有别的结果了。所以,公孙度焦躁,不敢想象。“父王。”
公孙度是如此,公孙康也未尝不是。只见公孙康的脸色苍白,眼神之中,尽是慌乱。“莫要慌乱,可能是别的事情。”
公孙度心中也是不安,焦躁,但是他不得不做做出镇定的模样,笑着说道。“诺。”
公孙康见到公孙度镇定的模样,心中不由也稍稍的镇定了一下。但是,不管怎么说,父子二人都不能完全的平静下来,总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应该没事的。”
公孙度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麻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