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鱼肚翻白。晋阳城池于一抹白光之中,显得非常的雄壮。此刻,城池上仍然有许多士卒在驻扎,巡逻,他们已经连续警戒了一个时辰了,都有些困意。显得无精打采。即使士卒再强壮,那也是人啊,疲累还是不可避免的。“咦,汉军大营怎么空了。”
就在这时,阳光渐渐升起,远处汉军大营,显露出了端倪。有个士卒一撇之下,发出了一声惊咦。顿时,这一声惊咦声引起了许多士卒的注意。他们也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南方,顿时也都震动非常。只见本来营帐林立,充满了一种肃杀之气的汉军大营,此刻已经只剩下了外围的围栏,以及鹿角,壕沟等等防御工事。内部的营帐已经完全的消失了。就在士卒们震动不已的时候,一员城门校尉也听到了消息,匆匆的走上了城头。也向南望去,这一望之下,顿时大惊失色。士卒们为了汉军大营的消失而震动不已,但是也仅此而已了。但是城门校尉毕竟不同,他至少有些见识,才能。知道这是最不可以想象的情况。要知道,汉军是什么军队?那是一支几乎天下公认,天下无敌的铁军。就算是曹魏大军,若想野战取胜。除非是在狭路相逢,又有汉军一倍以上的兵力,才可以死拼汉军,否则只有败亡一途。在加上其统帅兵权的王上大将军刘冯,那可是一个狠角色。刚硬的过分。一般情况下,不会如此悄无声息的退兵。即使如此,那现在却留下了一座空营,可以想象,其中必有阴谋。论实力,现在并州一方占据上风。最怕的不是硬拼,而是阴谋啊。“快,快去禀报刺史大人。”
城门校尉在大惊失色之后,立刻连声大叫道。“诺。”
左右应诺了一声,立刻下了城池,快马前往刺史府禀报高干去了。在这道消息到达的时候,高干才刚刚起床,洗漱了一下,正打算用膳。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干顿时没了用膳的心情了,召见了麾下的谋臣荀方,大将沈雄商议于大厅内商议。“汉军离开了,是不是刘冯接到了河东被围困的消息,而勒兵返还河东去了?”
高干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刚才高干多少还没精神,但是此刻却是精神无比了,更显得有些紧张。“肯定是了。我就说了,刘冯不过是虚晃一枪而已。他根本就是虚张声势,出兵平天下是假,凝聚人心是真。”
沈雄对此非常的乐观,不屑道。就在前些日,他们猜测过,认为刘冯出兵不过是为了那天下正统,为了那国无二君的道理,而不得不选择与四国争锋相对。到了如今局势,刘冯也肯定是选择了稳妥的办法了。不会急于进攻的。“或许正是如此。”
荀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如此,我们的计策岂不是真的要失败了?”
高干闻言不仅没有消除紧张,反而更见紧张了。前文有言,四国目前软实力不足,潜在势力如人口,繁华,根本比不上汉室,于是想要速战速决。正好与汉室需要发展,积蓄实力相反。因此最见不得的,就是汉军求稳妥了。这一次,程昱谋略,以河东郡吸引刘冯北上,而后又占据河东,切断刘冯归路。将刘冯击杀于并州,乃是四国唯一的一次机会,若是失败了,怕是汉室真的不好搞定了。高干是袁绍的外甥,本身存在与袁绍息息相关,自然是紧张的。“不如我们勒兵向南,追杀刘冯?”
沈雄跃跃欲试道。“兵法云,归军勿追。我看还是快快派人禀报程昱先生,让他想办法拖延汉军。”
荀方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名亲兵走了进来,禀报道:“报刺史大人,前方消息,河内失守。”
“什么?”
高干发出了一声惊呼。这河内的地理位置相当的重要,对于赵国来说,失去河内,乃是重大损失。这一刻,不仅是高干,连荀方,沈雄都是面色大变。“是谁干的?”
高干连连的呼吸了几口气,问道。“是董承,徐庶。”
亲兵回答道。“董承?徐庶?他们不是勒兵在东郡,与曹操厮杀吗?”
高干眉头深锁,说道。“怕是摆脱了魏军,向北攻入河内了。”
荀方沉吟了片刻,张口说道。“哒哒哒。”
就在高干,荀方,沈雄三人为河内的时候,而震惊不已的时候。又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即又冲入了另一名亲兵。“报将军,其城县令禀报,说是发现汉军,往壶关而去。”
亲兵进入大厅后,禀报道。“什么?”
这一次,高干,荀方,沈雄三人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神色剧烈震动了起来。这两个消息,若是一个个的来,顶多是让他们震动而已,但是现在一起来,那就是天崩地裂的轰鸣巨响了。若是河内失手,对于赵国只不过一个损失而已。壶关失手,更是无关紧要。难道,刘冯还想孤军镇守壶关不成?他哪来的粮食?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两个一起来。壶关依托上党,再加上张燕的军队,地盘作为配合,补给。刘冯的大军可以长期驻扎,驻守壶关切断并州与赵国的联系。而河内可以与箕关相连,以一郡之地,补给箕关。也可以长期驻守。而这两条路,正是并州与赵国联系的两条路。当然,不是唯一的两条路。并州仍然可以向雁门郡,出关在绕圈子与赵国联系。但那是远路,要途经无数的外族部落,根本做不到押运粮食的问题。这样一来,并州就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也就是说,并州成了一块飞地了。他们,或许被汉室大军,以源源不断的兵力,消耗死在并州。并州若是失守,那他们一干人等?按照刘冯的报复手段,他们连投降的机会怕是都没有啊。这如何不让高干,荀方,沈雄为之震动。乃至于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