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协,刘巴的赞叹,刘冯也只能报知以微笑了,只有他才知道,所谓命世之英,不过是一个问题罢了。因为他刘冯有先见之明。之后,刘协,刘巴仍陷在激动之中,难以自拔。直到过了许久许久之后,二人的心情才缓缓的平复了下来。“不知道皇儿心中可有决断,要何时出兵?”
等心情彻底平复了下来之后,刘协才开口问道。不过一开口,这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蠢蠢欲动了起来。按照刘冯的形容,这何时出兵不就是何时下益州吗?刘协实在是按捺不住得到益州的激动啊。“明年开春吧。”
刘冯闻言沉吟了片刻,而后笑道。“为何要等到明年?”
刘协对于这个日子颇不解,因为他实在是迫不及待了啊。“一来瓮中捉鳖,不怕它爬走。二来,上一次西征返还,大军即疲乏不堪,又获得无数羌女。士卒也是人,需要抚恤。让他们尽情的欢快一番,恢复精力,才可再战益州。”
刘冯闻言回答道,很是得体。确实,现在不适合出兵。“即让那刘季玉多活些许岁月。”
刘协听了之后,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心急了,只得很恨的说道。先前刘协还要宽恕刘璋,也希望能避免生灵涂炭。但是此刻,却已经是怒了,刘璋前恭后倨,又引孙策入内,要彻底的分裂汉室江山。这是帝王之逆鳞,即使是刘协再宽仁,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好,兵到刘璋即死。定叫让父皇出了这一口恶气。”
刘冯狠狠的说道,其实他心中更怒。不过,到时候杀之即是了。今日刘巴返还,带来了这个惊悚的消息。而后刘冯出法,视蜀中如土鸡瓦狗之辈,孙策,刘璋如插标卖首。简单轻松,就能破了益州。这起起落落,让刘协即是兴奋,又是筋疲力尽了,今日的表文,刘协也不想处置了,他想去睡一觉。“卿一路辛苦,快快回去歇息吧。”
刘协转过头对着刘巴说道,而后,刘协又是下意识的补充了一句,道:“切记,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现在刘协已经彻底的明白了刘冯为什么如此谨慎,慎重了。这个办法果然是消息走漏,就失效了。只要刘璋派遣一支精兵于阴平小道埋伏,多少大军都有去无回啊。“此是社稷之重,臣回去后,立刻闭门谢客,不饮酒,不命妻妾侍寝。陛下尽可放心。”
刘巴郑重的说道。即使是再忠贞,再守口如瓶的人,有时候也会泄漏消息。不饮酒就是没有醉言,不命妻妾侍寝,就是防备梦话。这个办法太惊人了,也太过沉重了,有社稷之重。刘巴虽然觉得自己能够守口如瓶,但也怕自己真的说出去了。到时候,当真是百死难以赎罪了。“好。”
刘协闻言彻底的放下了一颗心来。随即,刘巴告退了。而刘协也因为一身疲惫,下去休息了。刘协是疲惫了,而作为计划的说出者,刘冯到是只有亢奋。因此,刘协走了之后,所剩下的满满的表文。刘冯只扫视了一眼,而后就干劲满满的开始批阅了起来。亢奋,就是动力,前所未有的动力。因此,这一日,刘冯发挥出了惊人的力量,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表文处理完毕了。而后轻轻松松的返回了寝宫,也休息享乐去了。刘协,刘巴二人,因为刘冯提前宣布了阴平小道,又知道了明年开春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因此,他们心满意足了。但是整个洛阳城,却是轰动了起来,并开始惴惴不安。孙策与刘璋的这一种组合,当真是强势的惊人了。蜀中的钱粮,山川,江东的兵马,加起来当真是威力无穷啊。因此,当消息流传开来的时候,洛阳城都惊动了。许多许多忧国忧民的公卿,士人,百姓都为之震惊。并且,这一种情况越演越烈。终于,在数日后的一次早朝,由司空伏完开口,请求天子与百官商议这件事情。不过,最终刘协就是驳回了。连商量都没让百官商量。这一日,散朝之后,三公九卿们久久不愿意散开,仍然滞留在德阳殿内。“天子即不做出举动,又不容许朝臣商议,这是何故?”
有大臣不理解的说道。“是啊,孙策的兵,刘璋的粮,蜀中的山川险阻。要想攻破,怕是千难万难了。这实在是头等大事,为何天子会驳回我们进行商议呢?”
不理解的大臣有很多,又一个大臣接口道。“唉,实在是不理解啊。我们还是问问伏司空吧。”
又有大臣摇了摇头,非常的纳闷。紧接着他转过头开看向了司空伏完的座位,却愕然发现了伏完已经离开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司徒荀彧,尚书令蒋琬。而此刻,伏完,荀彧,蒋琬却已经到达了东宫宫门外了。三个人已经请人去通报刘冯了,目前正在等待之中。“天子驳回了我们进行商议,必定是已经有了计划了。此间事情,大将军必定清楚。”
伏完低声说道。“正是如此。”
荀彧,蒋琬齐齐点了点头。不过,三个人虽然猜测出了刘协,刘冯父子已经有了定计,但却猜不出来。是以,才是心痒难耐,来到了这里。“哒哒哒。”
就在等待之中,一阵脚步声响起。荀彧,蒋琬,伏完三人齐齐一振,抬头看去。只见刘冯的贴身内侍,董喜一路小跑着出来了。“三位大人不必等了,大将军不欲见三位大人。”
很快,董喜就来到了三人的面前,稍稍喘息了几口气后,说道。“这。”
伏完,荀彧,蒋琬三人齐齐一愣,往日的刘冯可不是这样的。他们这些重臣求见,几乎是可以直接去见刘冯的。今日为何连见个面都如此难了?费解,费解。“多谢。”
愣了片刻,伏完朝着董喜道了一声。而后眼神示意荀彧,蒋琬,与二人一起走了出去。“几可肯定,天子,大将军已经有了定计。”
荀彧说道。“只可惜我等不知。虽然明知道,天子不让商议,大将军不见我等必有缘故,但是不知道如何定计,总是心中发虚,欲一窥究竟也。”
蒋琬点了点头,而后又有些心痒难耐道。“今日朝会,尚书刘巴未到,他是从蜀中来的,必定知道缘故。”
伏完说道。“好,去见刘巴。”
荀彧,蒋琬齐齐点了点头。而后三人一起出了宫门,乘坐马车往刘巴的府邸去了。不过,三人还是吃了闭门羹。刘巴闭门谢客,没有任何的缘由。这让三人知道了,这天子,大将军的定计,怕是不能走漏消息。于是,三人虽然心痒难耐,但也只能作罢了。不仅如此,三人自己作罢了,也不让下边的九卿,大夫们议论,追问。于是,整个洛阳城上至天子,大将军,中至三公九卿,下至百官,全部都对蜀中的事情哑火了。但有句话说的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那是不行的。上边禁言,禁口,但是下边的人商议,交流却是屡禁不绝。整个洛阳城因为孙策,刘璋的事情,反而越发的惊动了起来。无数人忧国忧民,希望天子,大将军能够开口让百官进行商议如何解决。但是对于这些请求,刘协,刘冯父子始终没有回应,似在稳坐钓鱼台。但群臣无奈,只得作罢了。就在这之中,时间流逝,春夏秋冬迅速翻过,大汉朝的天,终于进入了中兴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