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吧,尤其这还是在黑蛟帮的地盘。她竟然说要跟他交往?花瑰挑眉,“怎么,委屈你了?”
如果他敢说半个让她听起来不顺耳的字,等会儿那个中年欧吉桑要跟他使用武力的时候她就在一边纯欣赏。任涛有些错愕的看着衣着妖艳的女子,她刚刚的话也未免说得太胆大了,她就差没有直接摆出女土匪的架势说一声小子我看上你了。“不委屈,不过你觉得现在这情形适合找我来谈情说爱吗?”
对女人他虽然不会说甜言蜜语,但至少也算风趣幽默。花瑰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新爷,“刚刚这位老伯的手下拿刀子指着我,说是乖乖配合的话一会儿会有小费,不知道是不是由老伯支付呢。”
不如那个小费的数值就用那份乱七八糟的分成所有权状来抵吧。老伯?樊行莫轻笑,“别这么口无遮拦,如果得罪了新爷,以后日子可是不好过。”
“樊行莫,你最好还是交出那份权状,否则今天别想从这里离开。”
新爷撂下狠话,已经调了不少人在包房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手上只握着赌场三分之二的所有权,如果被帮内其他人知道他手上的场子被吞掉,只怕他在帮里的地位立时就保不住。花瑰低头看看自己刚刚换上的女公关行头,要穿成这个样子来打架实在有碍观瞻,说不定还会有走光的危险。看来今天她只能做个被王子解救的公主了,但看看外面黑压压的人群,这个王子还得够强壮才行。话说回来,樊行莫也太猖狂了不是?单枪匹马……呃,准确的说身边还带着一个跟班儿,就两个人到了人家的地盘还敢桀骜不驯,不是真的自持没事就是在蓄意挑衅。“新爷,我今天既然敢过来,也就不怕你会强行留人。只要我在一个小时内还不出去,贵帮这些年来的犯罪证据马上就会传送到高雄警署,相信到时候新爷应该不会再有时间来关心赌场的事。”
樊行莫笑意温和,说出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客气。花瑰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原来他事先做足了功课,难怪这么肆无忌惮的来这里喝酒了。不过樊行莫大概不知道,芊芊手上有专门存放各个地区黑道帮派组织历年来财务动向的记忆卡,换言之,她们那里掌握着大多数的犯罪证据,如果真的要一一抓回去蹲监狱,只怕监狱会像黄金假期时的酒店套房那么难订。不过这些东西很可能永远只在情报科存储,没有公诸于世的机会。毕竟她们也无意给各国的警方添麻烦。“你……你找人调查?”
新爷没想到樊行莫竟然事先有所准备,难怪他一点都不担心的在贵宾房里喝酒。花瑰尝了口红酒,“味道不错喔,法国的吧?”
她在天使PUB也算半个老板,对于各种酒也都了解了不少。现在更是养成了习惯,只要瞧见酒就想小尝一些。“你喜欢?”
相较于新爷的紧绷情绪,樊行莫显得相当放松,“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上一会儿,相信新爷是不会介意的。”
看到新爷更加阴沉的脸色,花瑰强忍着到嘴边的笑意开口,“麻烦你帮我拿一千块给刚刚带我进来的家伙,我的鞋子是他买的。”
她之前走到精品店门口,然后突然被他们拉到酒店里来梳洗打扮,还平白的多了双鞋子。虽然这种细高跟的鞋子不是她平日会有的选择,但总比继续穿着开胶的运动鞋要好很多。说到穿着细高跟鞋跑步兼打架,她到目前为止只服水半夏。据老板说水半夏在学生时代参加女子越野都是穿着高跟鞋进行,让被她甩在后面的众人自愧不如。“任涛,给钱。”
樊行莫看了眼愣在一边出神的任涛,从刚刚这个连名字都没介绍却直说要跟他交往的女孩子进来之后他就在发呆。花瑰一手支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后笑嘻嘻的对着新爷说,“刚刚我说的话新爷最好牢牢记着,如果实在不行拿纸笔写下来也好。免得以后除了赌场之外其他的地方也罩不住。”
她忽然想起芊芊也是个记性好到可以过目不忘的人,三年前她到高雄来看南林玲,顺便想要寻找夜岩。结果有一天晚上出来喝酒时被黑蛟帮的小喽啰调戏,之后商小姐拿这件事为噱头硬是要她三年都留在美国,甚至接受了好长一阵子的特训。樊行莫看着她,“你刚刚说了有不少句,我看新爷不会知道你说的是哪句。”
连他都搞不懂她指的是什么了。花瑰一副无辜的模样,“当然是要新爷牢记什么是你们道上的规矩,至少不是放任手下去四处对女人非礼,或者像今天这样,一点儿状况都搞不懂就直接拿刀赶鸭子上架。”
除了是天使集团的人之外,她也还是个在职女警呢。“你什么意思?”
花瑰的表现跟常人不同,新爷还没有搞清是怎么回事。见到他们略带迷茫的样子,花瑰好心的起身,“你们得庆幸刚刚是拿刀子指着我,我姑且当你们是想去找水果削来吃,这次就不抓你们去警局录口供了。”
她能在天使任职的同时还保有在警署的职位,很大的原因在于她是个不定时线人,可以在心情好时提供给同僚大量的线索。“你是警察?”
樊行莫显然也吃了一惊,她的样子……跟那些madam实在差得太远。何况刚刚她还说了……花瑰声音懒散的开口,“是想看警察执照还是要我送你一副纪念版手铐?”
她身上现在虽然没有,但家里可多得是呢。“还没请教芳名。”
就算她是警察,也管不到香港警署去。需要担心的是新爷不是他。忽然想到自己警察的身份会让他误会,花瑰连忙起身,“我刚刚问你要不要交往可不是在开玩笑哦,最好不要因为我这个闲散警察的身份有什么怀疑。抓所有坏人去坐牢不是我的志愿,今天来这里唯一的收获就是捡到一个男朋友。”
其他的都只是顺便而已。樊行莫愣了愣,对她的说法有些适应不良。“咦,你们不打吗?”
花瑰拿着牙签叉起果盘里的凤梨放进嘴里,“我今天穿成这个样子是不方便陪你们打,其实你不拿黑蛟帮的犯罪证据说事我们也照样可以出去。”
刚刚带她近来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虚有其表,明显都是缺乏锻炼的软脚虾,看来黑蛟帮朝着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应该不用多久就会从黑道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