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暗翻白眼,这家伙是故意的!明知道她不会炒她鱿鱼,再这么下去干脆她这个老板让给青来做好了。程紫萤满脸的崇拜神情,瞅着神色淡然的南林玲开口,“青,你真不愧是我的偶像,敢于反抗恶势力的典型代表。我真要代表广大的女性同胞为你送花敬酒。”
她们早有共识,宁可得罪妖女也不要惹青,不然她会使用冷暴力让你缴械投降。“咳咳咳……紫,你昨晚没休息好吧,坐在这里休息就好,不要多话。”
范丹缇好心的用手肘碰了一下程紫萤。祸从口出的道理她难道还没吸取教训吗?没瞧见赵珍脸上的平静已经开始酝酿着暴风雨了吗?她拿青没办法可不代表对其他几人也会一味妥协。回过神来的紫偷瞄了下赵珍,“对对对,丹说的没错,我昨晚一直在准备今天下午开庭的事,根本没有睡多久,现在还眼冒金星的呢。”
她忘了不能当着妖女的面夸赞青有多威风,这种话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赵珍,那幅美人图留下吧。”
在柏林没有被公孙祸盗走的美人图重回集团后一直被细心收着,没必要现在卖出去。再者……那图上所画的女子像极了半夏,留着观赏也好。赵珍扬唇,“那图回来后是半夏一直按着不让人动,否则我早就拍出去了。”
现在她再拍那幅图,就不信水半夏不露面。南林玲看她一眼,“你想用图引半夏露面?”
这主意不是很好,毕竟水半夏若是搞起某种药品研究来对外界的事实不闻不问。就算世界大战了只要不打进她实验室,她都可以毫不知情。“赵珍,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是半夏留的图,你动了的话搞不好会成为她下一个药品试验的活老鼠,那种滋味儿可不好玩儿。”
水半夏也不是省油的灯,少惹为妙。赵珍气闷的看着底下的人,“青,你最近不是住到公司了吗?还嚷没空?”
分明是借口。南林玲轻道,“我正式知会你,最近我要到新加坡一趟,任何公事都不会亲自处理。”
新加坡?赵珍怔愣了下,青现在想去新加坡……是为了那年在柏林的事吗?司机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小姐……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带你来这里,不然我一家老小都活不成。”
淡淡一笑,林玲开口,“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等一会儿你走你的,其他的事我会处理。”
看来那边的人来得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快。听到南林玲这么说,司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小姐,那些人看起来凶得很,你要不要报警?不然等一会儿我离开的时候帮你……”想起那几个黑衣男子警告自己的话,司机又有些犹豫。早知道大晚上的他就早早回家了,只是想着可以多个买卖,哪知道会遇上黑社会。林玲笑笑,“不了,他们是我的朋友,你按他们说的把我带到指定的位置,不会有事的。如果你报警,后果就严重了。”
他们的目的是见她,不是伤人。“他们是你朋友?”
司机显然被这个信息雷住了,“小姐,他们有枪,是黑社会!”
这位小姐看上去气质不俗,长相又是少有的美,怎么会跟那些黑社会的人扯上关系。“我在哪里上的车?”
这司机也真是多话,她都没说什么了还不赶快开他的车。司机咦了一声,“是在那个天使拍卖集团……啊!你是天使集团的人?”
就算他只是个普通的计程车司机,也听过天使集团的大名。如果这位小姐是那里的员工……会惹上黑社会也就不足为奇了。“先生,请你好好开车,不然我要下去了。”
即使车子在告诉行驶,她依然有办法跳车。司机连忙摇头,“不行哩,我老婆孩子的照片都在那些人手上,我不把你带去他们会伤害我家人的。”
这帮混蛋真没人性嘞,他女儿才念小学二年级,这么小的孩子也拿来威胁,天杀的。出租车上,望着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金晴攥紧了包包边缘,脑海中挥散不去的是南金晴鼓着小脸,带着哭腔大声叫道:“你为什么要抛下我走?你不守信用!”
的画面。她懊恼地叹了口气,从南金晴的眼里,她看到了孤独和寂寞,也许是因为缺乏母爱,而父亲又忙于工作的缘故,难得一次去公园,她比一般孩子兴奋很多,高兴得像只小鸟在公园里跑来跑去,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由衷的。然而她却残忍地打破了南金晴的希冀。离去时,她清楚地瞥到南金晴眼底的那丝失望之情,一想到这,心里又钝钝地痛了起来。“小姐,到了。”
出租车司机侧头叫她,过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忙付了钱下车,踩着高跟鞋急急跑进医院。她一上电梯到达指定的楼层时,正好看见肖元宇被推出手术室,他额前的绷带崭新如故,但双眸紧闭,薄唇惨白,脸色也不太好。担架旁是一脸焦急的徐静,她扶着担架,脚步有些跟不上,额前冒出密密的汗,一抬首就发现了愣愣站在原地的金晴,眼底掠过一丝惊喜:“来了?”
“嗯。”
金晴抬脚跟上前去,“没想到这么严重,对不起,妈,都是我的问题。”
徐静望了她一眼,深深叹了口气:“孩子,你能不能信妈一次?肖元宇这孩子真的是爱你爱得紧,从睡梦中就开始叫你的名字,然后到起床,趁我不在就趴在窗户口等你,结果一不小心就……金晴,肖元宇好歹也是和你7年的夫妻,你忍心看他为了你,一次又一次地身处危险吗?”
金晴盯着徐静疲惫的双眸,里面还夹杂着血丝。顿时,喉咙一阵干涩,十指攥紧,她不忍心再伤害面前这个坚强的母亲:“我答应你,我原谅他。”
“真的?”
简单的八个字,却让徐静落下了炙热的泪,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嗯。”
金晴重重地点头,握紧了此刻躺在病床上的肖元宇的手,借以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金晴,我知道你不是个狠心的孩子!肖元宇吃的这些苦终于值得了!”
徐静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声对她道谢。“手术挺成功的,病人情况也稳定下来了。不过我们觉得家属看管得太不周到了,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让病人摔下床呢?病人现在是脆弱期,摔重了也许就变成植物人,一辈子也好不了了,你们要上上心,别以为动个手术就没事了,手术只是不得已才做的,实际上对病人的身体危害很大。我作为主治医生只能说这么多了,还望你们以后再谨慎小心一些。”
主治医生双手负在身后,眼神透过薄薄的镜片显得非常凌厉。“是,是,我们明白了,以后不会了。”
徐静连连鞠躬感谢。待主治医生出病房门后,金晴拉开椅子坐下,目光定定地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金晴,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你代替我照顾一下肖元宇。”
徐静接了个电话走进病房,拎起包包就往外走去。金晴愣愣地站起身,看着徐静大步跨出病房门外,不容她多插一句嘴。她凝视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轻叹了口气,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南林玲的电话,颤抖着手指按下“通话”键。听筒里缓慢地响了三下后被接通,熟悉而沉稳的男音传来:“什么时候过来?”
听着他隐怒的嗓音,金晴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今天可能过不来了……这边的情况有点紧急…”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就和蚊子哼哼没什么差别。南林玲在那头沉默了几秒,金晴听着他清晰的呼吸声,只觉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紧张过,她抚着狂乱的心跳,深呼吸了几下以安稳心情。那头依旧是用沉默代替愤怒,就在金晴的耐心被完全磨光时,电话突然被掐断。她怔怔地捏着手机,感觉这次真的是死定了。“爸爸,我们去哪啊?”
南金晴被南林玲牵着朝门外走去,她的小腿根本跟不上大步行走的南林玲,只能弓着身子小跑起来。爸爸自从打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变得特别差。南金晴怯怯地看着南林玲,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也许是嫌她走得太慢了,南林玲干脆转身将她扛在肩头,步伐整齐迅速地走向停车场。“爸爸,我不回家!我们不是还要等金姐姐的吗?爸爸!”
南金晴被强按在驾驶座上,不满地挥着拳头向南林玲抗议。“她不会来了。”
南林玲盯着女儿浅褐色的瞳孔,声音低沉而愠怒,就如同他那颗烦躁的心一般。南金晴顿时停止了打闹,她拧着两根细细的眉毛:“骗人!她明明说过会回来陪我玩的!”
南林玲不再发话,坐在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皮鞋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驶出停车场。父女二人坐在车上各不发话,南金晴的两条肉手臂交叠放在胸前,眉头拧得像麻花一样,漂亮清澈的大眼睛里盛满泪水,任性地嘟起小嘴。“饿了没?”
南林玲首先打破沉寂,伸手打开车内的音乐播放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