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有种被窒到的感觉,一句话也说不出,其实,他有千言万语想说的。电话里头,沈清风又再努力地笑了笑,他道别着。“晚上的班次,大哥,我走了。”
说到这里,沈清风停下了,他沉默着,似乎,有未完之话,然而,不知怎么说出来的那种感觉。只见他沉默一下,想好措词后,这才又再续道,并且,语气明显严肃了些,没刚才的牵强笑意。“大哥,之前的那些事,是我对不起你,在此,我向你郑重说一句:对不起!”
听着这话,沈君漠眼眸动了动。然而,他没有吭声,就一直沉默着,事实上,是他不知该怎么回答罢了,没想到,当初很要好的两人,如今,竟是会闹到如此的地步。沈清风道别完后,他本想挂机的了,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那人的事情说出来,也好让自己走后,大哥知道要防一防那人。“当初挑拨离间的,是何遇迟,何家的那个公子。”
何遇迟!听到这人的名字,沈君漠一下子,就把对方给记得牢牢的了,何遇迟,原来,是他么?沈君漠听后,他没在这件事上多扯,只语气淡淡地,又问。“爸妈他们知道了么?”
如果知道了,那,他沈君漠也不会吭声说什么的,毕竟,沈清风是自己要出国,他阻止不了什么。电话里头,沈清风苦涩地笑了笑,却是摇头,解释着。“还没知道呢,我瞒着他们,准备让你告诉他们。”
竟是不知道么?沈清风,他这是要偷偷跑出国外去么?意识到这点,沈君漠不禁皱眉了,劝着。“改明天的机吧,今晚,我们全家人好好吃一顿饭。”
顿了顿,沈君漠眼眸动动,然后,才说出来的。“可儿也在,我带她去跟你道别。”
听到提起兰可,沈清风似乎一下子就难受起来了,他苦涩地笑笑,眼眶,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红了,略略还涌出了泪意来。只见他摇着头,解释着,声音,莫名地一下子哽咽起来。“不了,这次,我想静静地一个人走,谁也不要惊动。”
或许,他永不会再回国,或许,若干年后,才会再回来看一下,只是,这若干年,究竟是几年,却也是个未知数。或许五年,又或许十年,更或许,二十年。人生匆匆,过个五年十年的,他已老,兰可已长大,一切,都没机会了。这旁,沈君漠听了,他莫名地觉得有些伤感,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而那电话里头的沈清风,他明显哽咽起来了,似乎下定决心一般,豁出去地说出最后一通话,并且,语速极快。“大哥,不管你会不会生气,这番话,我还是要说出来,兰可,我爱她,真的爱。”
话毕,沈清风一下子挂机了,留给沈君漠静静地嘟嘟声,那是挂机断线后的声音。听着这话,沈君漠眼眸复杂。清风,这番话,其实,你不必对我说,因为,我早已知道,你要对的,是兰可。沈君漠放下了手机,他没心思再看文件一般,静静地将身子往后靠去,舒服地靠在那儿了。只见他闭着眼,脸上,显了一丝丝的倦容。事到如今,换来那么多的悲伤,他莫名地觉得好累,真的好累,身累,心更累。清风,难道,我们之间所建立的那些兄弟情份,就这样没有了吗?非得弄成个远走它乡,老死不相往来么?与此同时,电话里头,沈清风捂着嘴,哽咽着哭,大哥,永别了,出了国,我就不会再回来了。家族里的一切,全部交给你处理了,希望你与兰可,活得开心,过得幸福。一时间,沈君漠疲倦地坐在办公椅上,静静休息。而沈清风,他捂着嘴,伤心地告别一切,而兰可,她则是和顾洛年,静静地坐在树荫之下,背靠背的那种。同样的时间,有人疲累,有人痛哭,更有人惬意。生活,如此无奈,斗争,如此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