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才开始游盲山的行程。第一站就依周沅浅的意思,来到大佛寺。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当初逼着周沅浅发下那个毒誓的愧疚心理,君尘寰决定给大佛寺捐赠一大笔的香油钱。因为捐赠的香油钱数目比较大,亲自接待的是大佛寺的主持,据说也是一位修为颇高的大师。这是一处整洁而宁静的禅房,君尘寰写了张支票之后碰巧手机响了起来,便走了出去讲电话。周沅浅留在房间里面品着大师给泡得茶水,住持大师是个异常和蔼的老者,和气宽厚且慈悲的面容配着一袭烟灰色僧衣,仿佛洞穿古今的神明所在。和这样的高僧坐在一起,周沅浅稍稍有些局促,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安静的喝了一会儿茶,看到大师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正讲电话的君尘寰,不由开口问他:“大师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住持大师缓缓开口:“既然二位能来到这里与我见面,那便自有缘分在其中,我就多嘴一句,门外那位男施主命格有些特别。”
周沅浅顿时好奇无比,看样子这位大师是个能算命的,于是忙问:“怎么个特别法?”
大师回答:“正应了六个字:火里来,火里去。”
周沅浅心中默默重复着这六个字,一时之间不知道这六个字什么意思。只听大师又道:“世事都不绝对,广结善缘的话兴许会有转机。”
正待周沅浅再细细追问时,君尘寰已经讲完了电话,走了进来。大师收了君尘寰捐赠的大笔香油钱,少不得的要向君尘寰客套一番。君尘寰也比较的尊重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不似平日里那么冷冰冰的睨视别人,客套的回了几句,之后便带着周沅浅告辞。殊不知大师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微微叹息,男施主命格奇特就罢了,那位女施主今年之内,流年时分的不利啊。只是刚刚女施主没有问及她自己的命格,所以也不好多嘴。从主持大师的禅房出来以后,周沅浅又去了几个佛堂拜了一拜。君尘寰不信这些东西,找了个地方等着周沅浅。之后两人又断断续续游览了盲山的其它景点,在那座假日酒店里面足足住了一个多星期才准备离开。离开盲山的前一晚,周沅浅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君尘寰终于被她吵醒,不由开口问她:“睡不着了吗?不就是我今天没碰你,你就这样饥渴的睡不着了?”
周沅浅给了他一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君尘寰握住她的脚,挠她痒痒,周沅浅只得求饶,比无赖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好了好了,别挠了!既然你也醒了,我们聊聊天好不好?”
周沅浅挡住他的胳膊,使劲的抽着自己的脚。君尘寰没再闹下去,将她搂在怀里:“你想聊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深夜失眠了的人就特别爱胡思乱想,刚刚周沅浅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一直都在琢磨大佛寺主持大师说的那六个字是什么意思,百思不得其解,正好想在可以和君尘寰聊一聊这个。于是问他:“你是火里来的吗?”
君尘寰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是火里来的?”
周沅浅愕然:“你还真的是火里来的?”
此时正是凌晨时分,窗外的天色灰蒙蒙,隐约可见远远近近的山峦起伏的曲线。这个时间点上莫说是大山里面,就是大都市里面也是寂静一片。如此的能寂静,有着特殊的魔力,能直抵人最深刻的内心。君尘寰带着些许的睡意,搂着周沅浅,简单的诉说着他的身世:“我是在火场里出生的,你说是不是火里来的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