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能读懂他了,他的心里是如此的关心和在乎她!周沅浅摩挲着崭新的毕业证,学位证什么的,她废了四年的光阴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居然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拿到了手?要知道她的论文二稿还没给导师看,居然就被评了论文优等?“喂,这些不会是假的吧?”
周沅浅玩笑着问。其实她知道,这些肯定都是真的,以寰少的性格,要出手必然一步做到最好,假冒的东西,根本入不得他的眼。君尘寰轻挑眉头斜了她一眼:“若这些是假的,那就把我名下所有的家产赔给你。到头来还是你赚到。”
“切!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大资本家一个,骨子里都是铜臭。”
“我浑身铜臭,你浑身又是什么味道?过来我闻闻看。”
男人说着就动起手来。两人就着沙发就滚了起来。何姨很是为难的走了过来,大声提醒:“寰少,到了周小姐换药打针的时间了。”
她其实也不想打破这一片欢乐,要知道寰少前些日子不高兴的时候,真的是整栋房子里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冰冷一片。君尘寰捏了把周沅浅的脸:“先饶了你,晚上再好好收拾你。”
“哎呦,我的手好痛,今天晚上还是分房睡吧。”
眼看着那个男人恶狼一样要再次扑来,顿时又说,“我手上的伤都拜你所赐,你得负全责!”
君尘寰宠溺的将她扶起来坐好,低声说:“负责你的一辈子都没问题。”
周沅浅忽然就感觉眼睛有点酸,她哪里来的一辈子让他负责?恰在这个时候何姨迎了大夫进来给周沅浅换药打针。绷带一点点的解开,周沅浅手腕上深深的勒痕清晰可见。白皙的皮肤,红色的伤口,紫色的药水,触目惊心。君尘寰看了一眼,心里便揪了起来。他何尝想要伤她这么深?还不是她叛离在先?反目一次,两人就都受伤一次。她的伤在身上,而他的伤在心里。“夏天里面的外伤不怎么好恢复,不过你的伤口恢复得还不错,照这样再过一个多星期就差不多了。还有,半个月后再沾水比较妥当。”
医生换好了药,一面缠新的绷带一面说。周沅浅听自己的伤口恢复的还可以,不由向着君尘寰看去,恰好碰到他也朝着这边看过来,两人的目光隔空相遇,在各自的内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下午的时候君尘寰陪着周沅浅去顶层的影厅看了部电影,宣传了很久准备再暑期档首映的电影提前观看,而且还是在自己的房子里面,这感觉很不错。加上何姨动手做的奶油味的爆米花,冰冻可乐,看着这部提前观看的喜剧电影,夏天里最快乐的事也不过如此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周沅浅不用等到将来的某一天回忆今天的时候才会感觉美好难忘,此时此刻她就已经被这份难得的且难以持续的快乐所打动。快乐的时候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仿佛一眨眼这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晚上睡觉前,君尘寰对周沅浅说:“明天跟我一起回海沙市,我手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事情理清楚了,你的手好一些了,就带你出去走走。”
周沅浅抱着柔软的丝被,感兴趣的问:“你准备带我到哪里走走?”
“夏天不管到了哪里都热,最好的地方就是山里面,有树有水有假日酒店,最是消暑的好地方。”
男人一面说一面搂上她的腰。“一边去。”
周沅浅拍开他的手,“说好今天晚上分房睡。”
君尘寰搂紧她:“别动,我就抱着你而已。”
周沅浅果然没有在动,依偎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淡的带着些许烟草味的古龙水味道渐渐入睡。恍然之中,仿佛又回到当初宁愿长睡不醒的“美梦”。翌日清晨,周沅浅还在熟睡之中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被子里捞了出来。和昨天一样,君尘寰帮她洗漱,穿衣,喂食早餐。只是今天他很忙,不能像昨天那样陪着她在家里挥霍时间。依旧是乘坐的他的私人飞机,高铁要几个小时的路程飞机几十分钟就完成了。下了飞机之后君尘寰直接从停机坪开车去了帝君大厦。阿豹来接的飞机,接了周沅浅一路回到息君苑。路上的时候,阿豹忍不住告诉周沅浅:“寰少最近事情很多,一天里面光是谈生意都有好几场。”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寰少的时间如此珍贵,居然还匀出那么些时间来陪着你,拜托你不要再使小性儿了。周沅浅好奇:“为什么他会这么忙?难道帝君集团又开了不少分公司?”
“帝君集团能有什么事?都是道上的生意,老爷子突然就良心发现了似得,说是自己老了,精力和脑力大不如从前,将手上不少的生意交给了寰少。寰少最近就是在整合那些生意。该砍的砍掉,该并的并起来,大刀阔斧,划时代的创举,我们光是看着都内心澎湃……”阿豹一说起来就收不住了,对于君尘寰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周沅浅附和着说:“老爷子是寰少的爸爸,父业传子,天经地义。”
阿豹撇了一下嘴说:“爸爸?哪里有这样的父亲?他将手上的生意交出来之前可是先抽走了大笔的钱,我都没好意思说。我看啊,这俩人是敌人还差不多。”
阿豹这么一说,周沅浅记了起来,君尘寰和他爸爸的关系确实非常的差劲。老爷子抽走了大笔的钱之后交出手的生意,肯定只是个空壳,君尘寰肯定要大刀阔斧的整改。真不知道这对父子俩在打着什么牌。回到息君苑之后,已经快要中午。何姨因为要将B市的那座花园别墅收拾好了之后再来海沙市,所以这会儿还没到。偌大的一栋房子,周沅浅置身其中,只感觉心里一阵空旷。她的生命中,有了他便是遍地鲜花,灿烂无比,没有了他,便只剩一个空荡荡的时空。她有些不敢想象失去他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状况。与其承受失去他的痛,她宁愿自己早早的死掉。前些日子离开海沙市回学校,那段日子不怎么难熬,主要是因为心里因为假殷柔的出现而恨他。那样一种恨意在支撑着她,所以日子便不怎么空洞。假如哪一天,没有了他,心中的恨意也已经了解,那该是怎样的一种苍白和空洞?不敢再往下想,周沅浅走到卧室,倒在床上开始睡觉。这个时候只要睡着了,才不会觉得没有他陪伴的日子有多么的难熬。何姨是中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回来的。彼时周沅浅已经睡熟。何姨不忍叫醒她,便由她睡了。不知道是不是闻着带有他的气息的床单心里特别的踏实,周沅浅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从床上坐起来,用缠着绷带的手,笨拙的梳头发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君尘寰打过来的。周沅浅这一次第一时间就接听了。“我晚上有事,可能很晚回去,现在让保姆送你过来帝君大厦。”
君尘寰大约是做了一天的大总裁,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命令语气。不过周沅浅一点都不反感,她开心的答应下来:“好的,我这就去找何姨。”
刚一下楼,何姨就迎了上来:“周小姐,你中午没有吃东西,我做了好几样饭菜,你先吃点吧。”
“可是,我现在要出门。”
周沅浅说到这里,心中一动,忙对何姨说,“要不你把饭菜都打包起来,我带过去和寰少一起吃。”
何姨想了下点头:“也好。”
说罢转身去厨房打包饭菜。周沅浅还是第一次见识何姨开车的技术,很是平稳,寰少手下果然各个都是能工巧匠。“叮”的一声电梯打开,帝君大厦五十层近在眼前。周沅浅提着饭盒一路走到总裁室,敲门进去的时候君尘寰正在办公桌后面讲电话。看到周沅浅后立刻将电话挂了,起身急急的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饭盒,责备说:“你不知道自己的手有伤,还提这么重的东西?”
周沅浅将饭盒放到他的手里,笑着说:“我的这只手伤的不重。再说一天到晚两手闲着好无聊。你说你晚上要很晚回,我就想着外面的饭肯定没有何姨做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