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一个女人洗澡,君尘寰不免有些嘲笑自己,可是看着水中那具因他的暴行而体无完肤的躯体,顿时又有些自责。在说不清楚什么样的心情下,他帮她洗干净身体,然后擦掉水珠,用浴巾包了抱到床上。周沅浅怕他会对阿翘他们不利,可是又懒得面对这样的一只喜怒不定的禽兽,一挨到床就深深的躲进被子里。她以为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会如意的走开。可是背后的床面一沉,然后一具温热的男人的身体躺了下来。他居然要和她睡在一起!周沅浅心中大骇,她是再经不起他的折腾。正要开口让他走开,只听得身后男人淡淡的说了一句:“睡吧,我不碰你了。”
虽然他这么说,可是周沅浅的心里还是不怎么放心。绷着身子僵卧了一会儿,不期待然的听到男人睡熟了的绵长呼吸。这才彻底放下了心,放松身体准备小睡一会儿。几个小时后,天色大亮。新的一天到来了。君尘寰晨起穿戴整齐,早餐之后他就要回去海沙市。离开卧室前他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周沅浅这一会儿睡得正香,苍白且带着些憔悴的小脸一片安静,显出一种较弱的病态美。深黑长发凌乱的铺在脑后,和浅色的床单枕套形成辉映,看起来很是秀丽柔美。不知为什么,她能这样乖乖的存在于他的房子里,让他的心里很是舒畅。就让她这么安静的睡着吧。君尘寰收回目光,准备离开。刚走到卧室门口就看到保姆端着早餐走了进来。何姨看到君尘寰后立刻恭敬的打招呼:“寰少,您的早餐已经摆在餐厅里了。”
君尘寰没听到何姨的这句话一般,他看着何姨端着的托盘中的早餐,开口问:“这是给她准备的?”
“是的,寰少,这是给周小姐的早餐。”
何姨如实回答。君尘寰正欲走开,忽然想起来她手腕受了伤,不能拿餐具,于是转过身对何姨说:“这些交给我吧。”
何姨将托盘放到了君尘寰的手里,而后小心的走开。君尘寰重新回到卧室,现将早餐在床头柜上放了下来。然后开始叫床上女人起床。周沅浅其实睡的很浅,身边躺着个狼性男人想睡踏实都难。刚刚房间外面的谈话声她都已经听到,这一会儿君尘寰刚一开口,她就睁开了眼睛。“起床吃早餐。”
君尘寰一只手将一碗汤端起,另一只手拿起餐具,竟是打算喂她吃饭。周沅浅看着他这样一番温柔态度,心里微微动了一下,可是一想起来上月她离开海沙市之前亲眼看到的他载着殷柔去息君苑,心中顿时就抑郁不已。既然他早就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现在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他玩得起,她的感情和她的身体可玩不起!“不想吃,我还没有洗漱。”
周沅浅态度冷淡地说。君尘寰闻言放下汤碗:“我扶你下床洗漱。”
“不用你!你叫何姨过来。”
周沅浅强硬的拒绝。君尘寰顿时不悦,心中一怒,说话的语气就霸道起来:“我管你洗漱没洗漱,现在就给我好好的吃早餐!”
“我不吃!”
周沅浅扭过头。君尘寰心里一阵受伤,将脸送到人面前让人打的滋味真不好受,为了挽回自己的脸面,他舀了一勺汤强硬的灌到她的嘴里。周沅浅两腕不能动,能反抗的只有一张嘴,噗得一下就将嘴里的汤吐了出来。汤水悉数吐到了君尘寰的脸上,男人的一张俊脸顿时黑沉下来。暴风雨前的压抑顷刻压向周沅浅。男人丢开手里的餐具,恶狼扑食一般扑到她的身上,将她死死的按在床上,将她的两条胳膊牢牢的压在两侧:“你找死!”
周沅浅真的不知道他会离她这么近,她真的没有想过那一口汤水会吐到他的脸上,心里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过分,准备道歉的,可是君尘寰居然盛怒无比的将她压在床上,道歉的话顿时就变成了反抗的咒骂:“你这禽兽恶魔,放开我!”
君尘寰冷冽的俊脸一片邪肆嗜血:“禽兽,恶魔?我要不禽兽恶魔一把还真对不起你对我的评价!”
“你想干嘛?啊——”凄厉的叫声传出来的同时,单薄的睡意已经被撕开,大面积的皮肤暴露在六月夏季房间中清冷的冷气中。月圆夜变身的恶狼也不过如此了,周沅浅不知道上辈子到底欠了他多少,这辈子要这样被他一再的施暴凌辱……终于男人餍足起身,重新洗澡换衣服,然后出门。周沅浅绝望如风中枯萎的花瓣,无力的躺在床上,身上旧的淤痕尚未消退又添了许多新的淤痕。也不知道这样子躺了多久,何姨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周沅浅才随便扯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何姨收走了已经彻底放冷的没怎么动过的早餐,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周沅浅开口说:“周小姐,你想吃些什么,我再去做。”
周沅浅什么都不想吃,她只想离开,离开这么一个让她害怕的炼狱!“求求你了,何姨,放我走吧!”
周沅浅哀求的看向何姨。何姨微微摇头:“对不起,周小姐,这事我做不了主。的寰少亲自点头才行。”
“那君尘寰呢?你让来过来,我和他说!”
周沅浅感觉自己真的是受够了!哪怕是拼着一死,她也要有尊严的死去,现在这般不堪的活着,简直生不如死!何姨再次摇头:“周小姐,寰少不在。他吃过早餐之后回去海沙市了。”
周沅浅听罢立刻心酸的苦笑,回去海沙市了?他的精力还真够旺盛的,在B市凌辱了她之后再去海沙市的息君苑和殷柔双宿双息?他也不怕哪天被活活累死?是否在这个世界上某个看不见的角落还有着他豢养的其它女人?周沅浅越想越觉得可笑,越想越觉得自己特别的不堪,越想心中对君尘寰的恨意越盛!何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周沅浅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走开。没过多久,何姨重新端了一份早餐进来,哦,不,时间上讲这一次端的应该是午餐。“周小姐,你还受着伤,别那样一直躺着,起来吃点东西吧?”
何姨小心的劝导,“等一下大夫要来给你换药打针,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周沅浅毫无生机的看了她一眼,脆弱却又倔强的说:“我不吃!不让我离开,我就一点东西都不吃!”
“这怎么可以?”
何姨有些急了。周沅浅冷笑:“怎么不可以,饿死了,就都清净了。”
何姨叹息一声:“周小姐,我想你是不是对寰少有些误会?我给他做保姆很有一些年头,他这还是头一次这样关心在乎一个女人,周小姐,寰少他是真的爱你。”
周沅浅不屑:“你是他的保姆,当然要替他说话!”
“哎!”
何姨无奈的叹息,“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管,可是周小姐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周沅浅倔强的翻了个身,留给何姨一个后背,同时毅然决然的说:“你现在就给君尘寰说,要么放我走,要么就来给我收尸。我周沅浅虽然一无所有可是也不能让他这样作贱!”
何姨没有办法,只得走开。君尘寰此正在帝君大厦里面处理事务。凉薄的嘴唇轻轻抿起,眉头微皱,显然心情不太好。能打下帝君集团这么大的商业王国的人,经商才能自然无人能敌,此刻扰乱他心情的显然不是工作上的事。偌大的总裁室里,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君尘寰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家里的保姆打过来的。那个蠢女人又闹腾出什么花样?君尘寰放下手里的金笔,按了下眉头,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何姨毕恭毕敬的声音:“寰少,周小姐绝食了。您看……”他就知道,她那样又臭又硬的性子,是不会乖乖的呆在房里的。“想绝食,就由她去吧。”
君尘寰冷冰冰的放了一句话后就挂了电话。将手机啪得丢在办公桌上,拿起份文件继续审批,可是文件上面一行行的文字怎么都传送不进脑子里,脑子里面盘桓的全是那个蠢女人早上虚弱苍白的睡颜。终于,他丢开手里的文件夹。再次抬手揉了揉眉心,站起身。走到总裁室的落地窗旁,看着窗外一栋栋直冲上天的高楼被夏日炽热的烈阳所笼罩,心里一片燥乱,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几秒钟的犹豫之后,他重新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安排说:“准备一下,我要去趟B市。”
君尘寰赶到他坐落在B市富人区的这座花园别墅时,已经是下午。天空那轮火球般太阳正热辣辣的烤着大地。即便是一路上的交通工具中都有空调,可是君尘寰走进周沅浅躺着的这间卧室的时候依然汗湿透了后背。“你就这么急着找死?”
君尘寰站在床边,睨视这床上躺着的似乎比今天早上又虚弱了几分的周沅浅。“没人愿意找死,都是你逼得。”
周沅浅淡淡的开口,“要么你放我走,要么你就留着我的尸体来满足你那霸道的虚荣心吧。”
床上的女子虚弱的已经经不住他的一个巴掌,尽管他现在火冒三丈,终究还是忍住了对她的火气,放在他那高高在上的冷傲脸面,耐着性子,问她:“你以为我这样留你在身边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虚荣心?”
而后像是听见全世界最大的笑话一般,悲痛万分的笑了几声:“我君尘寰想要多大的荣华富贵会没有?我还需要虚荣心三个字?我那样低声下气,自己作践自己的把你留下来,居然就换来你这样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