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凄凉一笑:“放心,我不会去撞汽车的,我只是想给自己放个长假,离开海沙市,去看看别处的风景。”
周沅浅犹豫了一下,貌似薇薇安的这个决定也不错,对于失恋者来说,出门旅行似乎是最健康的。可是心底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叮嘱说:“我可以帮你请假,只是你每隔几天都要给我报备一下行踪。不能一个人疯玩。”
薇薇安拍了拍周沅浅拉着她胳膊的手:“谢谢你。”
说罢后,再也不做任何停留的走开了。没有了薇薇安的办公室,周沅浅感觉孤单异常。倪妮那双势利眼和刻薄嘴,周沅浅不怎么喜欢,因此平时交流不多,至于齐姐,为了避免职场明争暗斗,从来都选择明哲保身,话也不多。周沅浅只能埋头做自己的工作,因着她和寰少的特殊关系,部门领导安排给她的都是异常轻松的工作,吹捧还来不及,自然不会让她在工作上面累到。她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之后,还能空余不少的时间,正好可以写一写毕业论文。薇薇安那长达一个月的请假申请单,周沅浅没敢递给直接上级,因为肯定会被否掉。公司的规章里面可以允许员工修病假,产假,婚假等等,却没有一个假期的名字叫失恋假,这张报告单不管交给哪个上级都不会通过的。所以周沅浅只好来找寰少。五十楼,阔绰豪奢的总裁室里,君尘寰看都没看周沅浅递到他面前的报告单,身体靠进座椅后背,摆出个慵懒悠闲却又霸气侧漏的姿势:“这事你就可以做主,等你和我结了婚,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周沅浅执意:“你还是签个字吧,我们这不是还没有结婚么。”
“你这倒是提醒了我,上周三我们约好了,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今天是周一,后天你要和我一起去登记结婚。”
周沅浅心里一慌:“君尘寰,你为什么这么心急!”
“那你又为什么不肯答应?都做了我的女人,难道还想着去勾引别人?”
男人微微欠身,一双犀利额的眼眸紧紧逼视着她。周沅浅心乱如麻的侧过头,明明她站着他坐着的好吧,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却感到他施加给她的居高临下的巨大压力?她可以自我催眠短暂的忘却仇恨,接受他的爱恋,可是她万不能接受自己和他结婚。说到底他都是她的仇人!一时间周沅浅的心里烦乱如麻:“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转身欲走。她无法失去他的爱恋,所以只能再次选择逃避。可是君尘寰却丝毫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刚走出几步远,就被他拦了下来。挺拔伟岸且一场完美的男性身躯死死的挡住她的去路,一双异常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肩膀,棱角分明线条流畅的邪肆俊脸上闪现出愠怒前夕的至寒:“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到底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抻着他!他的耐性已经在这个倔强的小女人身上消耗干净。多少女人巴望着做他的新娘,可是她却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他的求婚,这让君尘寰感觉自己的魅力大打折扣,脸面和自尊全都被深深挫伤。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太多,所以才会这样低三下四的等着她。周沅浅想要逃避的念头被君尘寰狠狠的掐死。既然无路可退,那就勇敢直面好了,反正有的事情迟早都要说清楚的。“君尘寰,你听好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嫁给你!”
周沅浅态度坚定的说了出来,一直以来都很难说出口的话,真的说明白之后,心里居然轻松了不少。尽管这样的轻松带着血淋淋的伤痛。男人已然到达暴怒的边缘,他紧紧的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的眼睛:“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我不会……”嫁给你的!周沅浅再次开口,刚吐出三个字,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子被一股大力一扯,直接被君尘寰拉着出了总裁室,不顾别人讶异的目光,她被他拉进了电梯,电梯往上攀了两层,停在了五十二层。她是被拖进豪华套房的房门,进门的时候她死死的抓住门框:“君尘寰,不要让我恨你!”
男人坚定无比的拽回她的手,阴冷低沉的声音道:“反正你都不想嫁给我,多恨我几分也无所谓。”
“为什么一定要结婚,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
周沅浅知道他的心里不好受,可是她的心里更难受。君尘寰一听,嘲讽地笑出了声,一个用力,将她拖到卧室,扔到铺得整洁平整的大床上。欺身压住她:“不要用你的智商来估计我,你的心里想着什么,我最清楚,在我这里呆腻了就走对不对?”
周沅浅使劲的推他,这样的说话的方式对她很危险。却不料她越是推他,他就越是愤怒:“从来都没人敢这样戏耍我!我给过你很多的机会,都是你自找的!”
男人愤怒的声音落下的同时,响起周沅浅凄厉的尖叫。他居然就这样撕了她的衣服,五月的气候,衣服很是单薄,外衫撕下来后,大面积的皮肤直接暴露在他愤怒的带着兽性的目光中!君尘寰的心里很难过,可是强势如他从来都不允许自己这样难过,他自认为从来都是他巧取豪夺欺压别人,没人能够伤得了他!T国落难的时候她那样无畏却又柔弱的走进他的心里,在他想要倾尽所有对她好的时候,她却这样弃他那颗赤诚的心于不顾!谁给她这样耍弄他的权利!又是一声惊呼,周沅浅剩下的衣物也被他撕毁。她绝望而心痛的看着那张绝美而又惑人的刚毅脸庞,心里一阵阵冰冰凉凉的泛酸:“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咱们都做了那么多次,你说我做什么?”
君尘寰邪肆狂野的冷笑,“当然是要你!”
说罢一个挺身,决绝而霸道的攻城略池。可是这样的占有丝毫不能带给他美好的快慰,他不仅想要她的身体,他更想要她的一辈子,想要她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倾尽所有的宠她一生!几度带着心伤的痴缠过后,君尘寰洗了澡,换了身崭新的西装后,便又是帝君大厦高冷莫测的总裁了。周沅浅依旧赤条条的藏在被子里,将脸埋在枕头上痛哭。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她的心里好难过,她到底该要怎么办!“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班之前我来看你。”
君尘寰走到床边,生冷的丢下这句话后转身走开。周沅浅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时脸依旧埋在枕头里,心中空洞如万丈深渊,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他。听到他脚步声渐渐走远,然后砰的一声,套房正门落了锁。他其实不锁门她也不会逃走,因为她现在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当房间彻底静下来的时候,周沅浅才渐渐平复了心情。她抬手随便摸了把脸,扯下床单围在身上,去了浴室。看着镜中脸色憔悴的自己,忽然就有一种美梦变噩梦的感觉。他一直都是那个嗜血阴狠的霸道寰少,只是她从来没有看透过,前些日子他不过就是对她温柔了一些,她就傻乎乎的将自己的心在他的身上弄丢了。若她是扑火的飞蛾,那么他就是那残暴的焰火。一个澡足足洗了几个钟头。不是动作太慢,而是她想彻底的洗掉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假如一颗心已经迷失的话,那么至少,她可以保证自己的身体没有被他污染透彻。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君尘寰再度来到了这个套房。彼时周沅浅正披着床单坐在飘窗上发呆。从五十二层的高度看着楼下的车辆行人,很有一种天堂俯视人间的错觉。若从前她渴望的是人间最普通的温暖的话,那么现在她只想要一方远离人间喧嚣的净土。君尘寰看着飘窗上蜷作一团的周沅浅,黑黑的顺滑的长发随意披散,大约是洗过头发之后就没有用心梳过,干了之后很是潦草。身上就只围了层白色床单。神情讷讷的看着窗外的天地。可就是这样萎靡潦倒失魂落魄的模样,却偏有着一种让人窒息的美。君尘寰看着这样的周沅浅,T国落难时那种怜惜的珍爱之情再次盈满了心间,她仿佛带着种魔力,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击中他内心唯一的一块柔软地带,让他为她着迷,为她一再的破例,甚至为她疯狂得难以自持!他走动她的身旁,将一个精致的包装盒放到她的面前,包装盒里面是一身崭新的女装。“穿好衣服再说话,免得又着凉。”
男人的语调依旧带着森森寒气,可细听之下又能品出几分关怀。周沅浅也不想将自己的皮肤再度暴露在他那随时都有可能散发出狼性的目光中。拿了衣服,跳下飘窗,走进浴室换衣服。衣服非常的合身,君尘寰看着她的身体和衣服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心里不由自嘲,所有人望而生畏的毒瘾都不能奈何他,可是他却在她的身上沦陷了,他甚至有意无意的将她衣服的尺码记得如此精准!“最后一次,我问你,你要不要嫁给我?”
君尘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双俊眸黑如点漆,晶晶亮亮,散发着至寒光芒,凉薄的嘴唇微微抿紧。他意外的发现他居然有些紧张。想他寰少被人拿枪指着的时候都不曾这样的紧张过。周沅浅听了这句问话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再度被打乱。她应该告诉他,她是不会嫁给他的,因为她不能嫁给自己的仇人。可是为什么已经说过一次的话再说一次怎么就这么难?她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颤,为了掩饰自己的烦乱,她抬手理了下颊边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