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可是这一次,她站在他的卧室门外时心里全是对未知未来的恐惧。这种恐惧像极了第一次见她那晚,她站在君侯宫里他的包房外面,满手心的汗腻敲他的门。现在周沅浅再次抬手,敲了敲面前的门。咔擦一声门锁应声打开。紧接着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进来。”
周沅浅深吸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入目的是已经恢复了雅致华贵的偌大豪华卧室。而这个让她恐惧而无措的霸道狡猾的男人此刻正穿着身深褐色又软舒适的浴袍,闲适的端着杯红酒,坐在卧室生活区的沙发上优雅细品。像极了一匹等待猎物上门的恶狼。周沅浅看着这个男人,心里突然就一阵火气。凭什么陆眀晖身受重伤昏迷在医院,而这个罪魁祸首的男人却可以在这里享受着所有最极致的物质?“我已经来了,你可以放过陆眀晖了。”
周沅浅没好气的开口。君尘寰微眯了下眼睛,端着手中的红酒杯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到周沅浅的面前:“放过他?我看对他的教训还不够,谁给你的胆子这样给我说话?”
男人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霸道而强势的堵住她眼前的光线。周沅浅攥了下拳头,心中一阵阵的冒着火气,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和这个男人同归于尽。“君尘寰,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陆眀晖是无辜的!”
她忍不住冲着他喊。男人好看的眉头微挑,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嘲讽地笑:“你说无辜,他就无辜?”
周沅浅太明白这个男人强词夺理混淆概念的本事,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开口:“不要婆婆妈妈,想怎样直接说。”
“直接?”
男人猛兽般的睨着她,寒光闪过那双好看却又极为凶险的眼眸。直接和她算了账岂不是太便宜?今天晚上他要好好和她清算两笔账。一笔是她在老赖那里抵死不认她是他的女人,让他头一回觉得自己说出的话被人打了脸。第二笔么,自然就是昨天晚上酒会上发生的让他极失脸面的事。这两笔账,随便一笔拿出来他都不会轻易饶了她,现在两笔一起算,怎么可能让她直接就清算结束?一股至寒迫人的气息自君尘寰的身上散发出来,周沅浅站在他的身边,只感觉心里一阵阵的发虚,虚得连呼吸都能引得心跳加速。突然,男人冷笑出声:“胆气倒是越来越大。”
周沅浅垂在身侧的手狠掐了下大腿,迫使自己不要败下阵,攒足底气回过去:“还不是拜你所赐?”
男人似乎不屑和她贫嘴,几步走到床头柜处,从上面拿起板药,指尖稍一用力就扣下来颗药丸,捻了一下药丸化成粉状,药粉一点点落进他手里的那杯红酒中。红酒酒杯摇了摇,送到周沅浅的面前,君尘寰的魔音在她耳边响起:“喝了它。今晚开始做我的女人,从今往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做得我满意了,之前的恩怨我就答应给你勾销了。”
男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是要连她最后的一点清白和尊严都强势掠夺。可是她没有退路。陆眀晖现在还面色惨白的躺在医院里。还就陆叔叔那张迅速苍老的脸。寻常人的生活哪里经得起这魔鬼三下两下的折腾?如果真要牺牲一人才能让他如愿,那么就牺牲她吧。周沅浅抬手接过那杯酒,微微颤抖地送到嘴边,一饮而下。君尘寰顿时笑了起来:“有胆色,不愧是我的身边走出来的人。”
周沅浅愤恨无比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这张邪魅而狡诈的俊脸,越发的觉得这层俊得天人共愤的皮相下一定住着一个极度嗜血黑暗的恶魔!“君尘寰,我恨你!你不是人!”
除了口头上骂一骂,还能怎样?男人猛地勾起她的下巴:“陆眀晖难道就不可恨?”
说罢似乎想起来什么,“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
感谢你个头!周沅浅看到男人刚毅镌刻俊脸突然就冷了下来,不敢再开口,只能在心里骂了句。男人修长双腿迈开步子,重新朝着偌大卧室生活区中的沙发走去。令人悚然的魔音再次传到周沅浅的耳朵:“去洗洗干净,床上等着。”
那是一个极度黑暗和癫狂的夜晚。药物的作用下,她只记得清自己进了浴室,然后又出来。其后发生的事情,就只有模糊而片段的记忆。身体违背了意志,一遍遍的感受着疼痛与某种欢愉。君尘寰绝对是个体内带着兽性的男人。轻易的不会发作,一旦发作起来就疯狂的不是人!第二天,周沅浅从药物产生的迷幻状态彻底情形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拥被坐了起身,意料之中的身上一件衣服都没。床上一片凌乱,仔细闻的话还能闻到某种体液的味道。脑子里不由回想起昨夜的一些癫狂细节。顿时脸上火热一片,她死都不相信自己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心里只有一个感觉,完了!全完了!就在昨夜,她彻底迷失了自己。迈着绵软无力的两腿走进浴室,草草的洗了个澡,穿回昨天的衣服下了楼。何姨看到她之后便拿了清洁用品上楼去打扫清洁。周沅浅一想起那间卧室大床上面的狼藉,顿时都没脸跟何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