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追赶过来的原因。那个发卡是寰少让给周沅浅的,可见寰少对周沅浅的态度非同一般。劫了周沅浅的混子也不是等闲的人,他乃是海沙市最大的黑社会大佬手下的人,此刻他一面开着车,一面又打了电话出去:“老板,我们被人跟上了,对方追的很紧,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追的人不多的话发信号出去让我们的人赶过去,追的人多的话就先脱身。”
电话里暗沉冰冷的声音吩咐。阿豹正开车奋力追赶着绑匪,突然发现不知道哪个方向突然来了不少车拥住那辆载着周沅浅的车,不由恨恨的一拍方向盘,大骂:“狗日的!怎么突然来那么多人,看来他们根本不是绑错了人,根本就是刻意为之!”
虎子惯常的板着脸,不过一双星目紧紧盯住对方的车队,沉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都是海沙市黑道上只手遮天的大佬老赖的手下!”
阿豹冷笑出声:“呵!这样的阿猫阿狗也敢动寰少的人,这要是四年前……”说到这里阿豹猛然想起来什么,四年前寰少还在替君老爷子打理道上的生意,各个地界上的人没有不天神老爷一样的供着寰少的。可是现在不同,现在寰少已经彻底洗白,和黑道上所有的人和事划清界限,现在猛的要和海沙市地界上最大的大佬斗法只怕没有人手。都说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眼下寰少要对阵老赖这条地头蛇应该很是棘手,要知道寰少现在连强龙都不是。虎子同样的也想到这一层,忙掏出手机:“还是先报告寰少一声。”
阿豹没有说话,自然是默认了。清晨的光线透进息君苑中最为气派的这栋别墅中最大的客厅里。这是新年的第一天,可是这个偌大的奢华客厅里却显得有些冷清。君尘寰拿着手机,坐在柔软宽大且异常舒适的沙发里,刀裁般刚毅俊脸散发着冷冽的肃杀气息,一身簇新的纯手工制作的西装将他无与伦比的高贵与威严衬托的淋漓尽致,听了手机那边虎子禀报的事情后一双英眉微微一皱:“你确定那绑匪是老赖的手下?”
“车子上有他们的标志。应该没错。”
虎子肯定的答。一阵萧瑟料峭的肃杀气息自冷魅英朗的俊脸上蔓延开来:“谁借他的胆子,敢和我斗!”
“寰少,我们现在没有任何黑道上的人手。”
虎子不乏担忧的提醒。这四年来寰少手下的每一笔生意每个公司都是光明正大实实在在的,突然要和道上不择手段的无赖相拼只怕有些勉强。君尘寰悠然的笑了一下:“怎么会没有人手,老爷子自然会送人手上门。”
这段时间老爷子步步紧逼,明着说是想借用君尘寰的地盘上的水路,实际上则是想要君尘寰回头继续替他打理道上的生意。若不是提防着老爷子的别有用心君尘寰今天凌晨也不用那样试探周沅浅。没想到的是小心提防着的老爷子没有动手,海沙市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地头蛇老赖却先找上了门。“以我的名义给老赖去个电话,就说他的手下绑了我的女人,让他看着办。”
君尘寰吩咐了下去。“是,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虎子应了一声后挂断电话。周沅浅醒来的时候发现浑身都疼,后劲处像骨折了一般一动就疼,到底是谁下这么重的手!手脚已经麻木得没有感觉,努力的挪动一下,咝,又麻又疼,仔细一看,原来手脚已经被指头那么粗的绳子牢牢捆绑住。这是一个十来个平方的空房间,周沅浅发现自己此刻就蜷缩在这个房间的一个角落,浑身痛苦,不能动弹。这样的难受,真恨不能继续晕倒不要醒来的好。比较幸运的是嘴巴没有被封住,因此这会儿她可以大声的冲着门喊:“有没有人?请问有没有人!”
嗓子喊得干燥无比却没有一个人出现。她不得不找个相比之下比较舒服的姿势等着有人出现。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判断,现在应该还是上午。记得凌晨的时候寰少毒瘾发作,自己从息君苑出来是要去请欧阳医生去息君苑,然后在公交站台处被人突然袭击,昏迷过去,再后来……就是眼前这么个情形了。周沅浅一面小心的转动着自己被绳子紧紧捆着的酸麻一片的手腕,一面想着,也不知道寰少现在怎么样了。如此痛苦难受的情况下,周沅浅不知道等了多久,只感觉自己难受的一秒钟都要撑不住了的时候,终于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从来被绑架的人都是害怕绑匪出现,而这会儿周沅浅竟盼着有人出现,因为这样子被绑成一团真的是太痛苦了!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灰色长风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略微有些发福,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上隐约有道疤痕斜在左脸上,因着这道疤痕整个人显出几分煞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应了展副市长许下的好处要取了周沅浅性命的人,海沙市地盘上只手遮天的黑道大佬,老赖。老赖本想着悄无声息了收拾了这个女人,既能收一笔好处又能拉进和展副市长的关系。谁知这女人居然很有些来头,帝君集团总裁君尘寰的手下亲自打电话过来证实这个女人是寰少的。这下在度假村悠闲的享受春节假期的老赖就有些为了难。展副市长和寰少,一个是海沙市政界中的大人物,一个是海沙市商业领域的大人物,两个人谁都不好得罪。两难之际,他决定先来见一见这个女人。于是便有了此时此刻的情形,周沅浅浑身被绑的结结实实,外资地板上仰视着这个相貌平凡却带着几分煞气的一身华贵的中年男人:“你为什么要绑我?”
老赖走到周沅浅的面前,蹲了下来,平视着她的双眼,冰冷的声音里含着几分好奇:“挺普通的一个女人,也就长得还顺眼,怎么就和海沙市的这些大人物扯上纠纷?”
“什么纠纷?”
周沅浅咬牙忍受着身上的难受,开口问,“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
老赖一个黑道大佬自然没工夫和一个被绑票的女人那么多废话,他犀利而冷淡的打量着周沅浅,蓦地开口:“你是君尘寰的女人?”
堂堂帝君集团总裁的女人会这样的寒碜?帝君大厦里面上班的员工看起来都比她有钱,莫不是这里面有诈?周沅浅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且可怕的男人,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说,君尘寰肯为了你花多大价码?”
男人冰冷的声音饶有兴趣的问。周沅浅这边并不知道展副市长这一层,她老赖这么一问,顿时就觉得他们是绑了自己来向君尘寰勒索的。想想也对,从来绑架的对象都是有钱人,君尘寰作为帝君集团总裁肯定富得流油,绑匪不瞄准他才怪!只是可怜了无辜的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绑了!于是大声解释:“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知道绑匪在她这里捞不到钱会不会把她给放了呢?说君尘寰会为了她而答应绑匪的狮子大开口,她才不信!他根本就是个冷血狡诈蛮不讲理唯利是图的人,说不定知道她被绑了还会幸灾乐祸的觉得有趣呢!老赖也觉得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君尘寰的女人,实在有点牵强。难道是君尘寰在搞鬼?假如在君尘寰这里拿不到好的价码,那么就只能在展副市长这边多捞一点。老赖这样一想,心中便有了计较。在按照展副市长的意思杀了这个女人之前,稳妥起见,老赖决定先给君尘寰打个电话。息君苑里,君尘寰住着的这栋别墅已经被何姨收拾的整齐干净,那间主卧更是被整理的一尘不染,丝毫看不出凌晨的那种凌乱。而这栋别墅的主人君尘寰正在息君苑的一棵苍翠的松树下站着,两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微微仰头,看着绿色浓密的树冠。心中有一丝淡淡的怅然。又是一年正月初一,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他二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