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敬修把从混混那里收缴的银行卡交给韩瑞尘,请他帮忙使用警方关系查出汇款人是谁。由于蒋云翔单身,在C市又没亲人,所以沈月主动接下照顾蒋云翔的任务。医生告诉她,蒋云翔身上的烧伤虽然不是深度的,还是需要住院观察。蒋云翔的意思是尽快出院,他店里还有好多小宝贝儿没人照顾呢。既然医生都说要不让出院了,沈月大手一挥又给蒋云翔交了一个月住院费,并且拍着胸脯保证,店里的小祖宗们她会帮忙照顾的。往后的十来天,沈月都在东锦和甜品店、宠物店两边跑。清晨,韩敬修把沈月从被窝里挖出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宝贝儿,快起了,今天要去医院看妈!”
沈月眯着眼迷糊应着,韩敬修看她那个样儿就知道根本没清醒。于是掀开被子,把她打横抱起来,抱进浴室,让她站在盥洗台边,又给她挤上牙膏,“来,刷牙。”
沈月眯着眼不说话,默默把牙刷接过来,朝他挥手,示意她可以自己来。韩敬修回饭厅坐下抓了根油条啃,啃完了沈月还没出来。于是他又回到浴室,发现沈月含着牙刷睡着了。韩敬修哭笑不得,伸手抽动了几下牙刷,把沈月惊醒,“怎么站着都能睡?”
沈月一惊,瞌睡下去一半,含糊着抱怨,“都是你的错……禽兽色狼!”
韩敬修失笑,为自己辩解,“昨晚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好不好!”
沈月瞪他一眼,“胡说,我才没有!”
韩敬修顺着她,“好好好,你没有,快洗漱,我买了豆浆油条,再不出去吃该冷了。”
十多分钟过后,沈月梳洗完毕,来到饭厅坐到韩敬修对面。韩敬修把豆浆倒出来递给她说:“和政府合作的那个项目正式启动了,最近会比较忙,没时间陪你,不要生气。”
虽然一直在告诉自己,工作重要,可是沈月听着多少还是有些失落,不过却也笑着说:“我像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
韩敬修也笑,“我老婆最懂事了。”
接着又腻歪了一阵,韩敬修才提着公文包出门。韩敬修上车后,接到韩瑞尘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汇款人查到了。“是谁?”
韩敬修声音冰冷,不难听出饱含怒意,“我要他生不如死。”
韩瑞尘却叹气,“阿修,你暂时还不能动他。”
“二叔,为什……难道是他?”
韩敬修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眉间的川字纹更深了。“你到我这来一趟吧。”
韩敬修挂上电话,吩咐小刘不用去玺辰,直接去省公安厅。半小时后,韩敬修出现在韩瑞尘办公室里。“真的是他?”
一进入办公室,还没坐下,韩敬修就急切地问。韩瑞尘不说话,只是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韩敬修。韩敬修翻开浏览一遍,嘴角却扬起一丝冷笑,“狐狸终于按耐不住,要出洞了。”
“他会有动作,也就是说,龙潭那个项目,你并没有向老爷子报备?”
韩瑞尘是指玺辰参加C市政府研发的地产项目。由于资金庞大,且收益时间不定,很多企业在资金的运作上,转不过来,都不敢参与。韩敬修这次完全是私人动作,公司高层无人知晓。他甚至刻意调动了维持各个分公司运作的几十亿的资金,造成他自己资金不足,挪用公款的假象。“没有,”韩敬修承认,“这件事,越少人知道约好。”
“胡闹!”
韩瑞尘怒道,“如果他抓住这点做文章,老爷子又听进去了,你就是挪用公款,你知道吗!”
韩敬修却说:“我要是不露出点破绽,他怎么会完全从洞里跳出来呢!”
“可你也不能把自己给搭进去啊!”
“他就像个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我只能赌一把,把他完全拆除。”
韩敬修说,“他已经向沈月下手了,我等不起,如果沈月有个三长两短,我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见他态度坚决,韩瑞尘无奈,“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韩敬修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保证沈月的安全。”
“和你扯上关系,想置身事外怕是困难。”
韩敬修叹气,心有不舍地说:“所以……她不能再和我有任何关系。”
送韩敬修出门后,沈月又倒回床上眯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这几天她老是觉得睡不醒,像是被瞌睡虫附身了一样。十二点多实在饿了,才爬起来在厨房煮了碗面吃。然后鼓捣起前几天跟着张师傅新学的甜品。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做出成品。看了眼时间,快四点了,沈月梳洗一番,换了身衣服,拎着做好的甜品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