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看到他走来,瞬间就觉得压迫感袭来,她用手紧紧地攥住成拳,努力抑制自己的紧张和担心,尤其是看到靳威屿那阴沉的脸色,心似是被人勒紧,有些透不过气来。靳威屿的到来,意味着什么?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土而出,清欢不敢去想。她怕自己自作多情,怕自己万劫不复!像靳威屿那样骄傲自负的人,怎能容忍他所以为的掌心之物逃离他的掌控?他来,也只是为了数落她这个被他看上的猎物吧!下一步,他会怎么做,她完全没有把握。她僵直了身子,等待着他来揭晓此来的目的。靳威屿的步伐很是沉缓,他的脚步沿着黑色冷硬的大理石地砖向四下里震开,仿佛踏在她的心上。那铮亮的黑色皮鞋被大理石映衬出冷冷的清辉,一丝凡尘不染,彰显着皮鞋的主人可能具有很浓的强迫症,试图力求每件事都能完美,所以,皮鞋都擦得可以当镜子使用。随着靳威屿一步一步地不断迫近,令人窒息的压抑感,越发的强烈起来。清欢已经很久没有那种感觉,就是惊悚的感觉,这一次,她感受到了惊悚。而整个偌大的物业办公室里,随着他一步一步零落的几个脚步声传来,越发的空荡荡,再无其他声响,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异样,说不出的诡谲。清欢不自觉地抬眸,一下对上靳威屿的眸子,他的目光犀利敏锐,仿佛要透过视线,穿透她的灵魂。大概在清欢眼前一米处,靳威屿停下了脚步。清欢的心还是悬着,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来自靳威屿身上平时隐藏的极深的阴冷,邪肆,压迫感尤为强烈,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颤了一颤,只听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给你的戒指呢?”
他如吐薄冰,语带森森寒意。说着,他人已经到了清欢眼前,刚才是一米的距离,现在不到二十公分。清欢心跳如鼓。但是,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她立刻回神,让自己清醒。在靳威屿的手即将伸过来的瞬间清欢立刻把手伸到了脖子里:“在这里!”
靳威屿的手一僵,目光一深,没有再动。清欢立刻道:“戒指在这里!”
当着靳威屿的面,清欢把手伸到了衣服里,拽出项链,那枚钻戒跟着项链一起弹跳出来,在项链上弹跳了几下,最后坠下在空中,离许清欢白皙的脖颈只有几公分远。靳威屿伸出手,握住了戒指,那戒指上面,还残存着清欢身体的温度。靳威屿伸出手握住了戒指,近在咫尺的距离,清欢垂下目光就可以看到靳威屿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住了戒指,只要他的手一用力,她脖子上还戴着的项链便会瞬间就勒进到脖子的肌肉里。清欢几乎都要怀疑他是要勒死自己,因为他手背上的血管都在鼓出,并且力度很大。她缓缓地抬头,对上他的眸子。他眼底一片阴沉,近距离的靠近,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清欢拧眉,这种香味之前她也闻过,只是没有去想过,后来,她特意留意了一下,那是一款来自意大利手工制鞋业研发的一款香氛。她熟悉他身上的淡淡味道,Ferragamo男用香水,中文译名,菲拉格慕,清欢注意到这款香水的时候特意去查了一下,意大利的手工制鞋业闻名全球。Ferragamo更是意大利制鞋家族中声名最为显赫的。这个家族也在制造香氛,成熟深奥、富有激情、精致考究的香氛,献给感性魅力的都市男子,香氛传递了神秘、阳刚和高雅的一面。具有超凡魅力的夜晚香氛。同一款香氛和香水的味道都会稍有不同,靳威屿用的大概是香水,这种香味散发出高贵迷恋的韵味,充满诱惑。她几乎不敢动,全身都像个木偶一般僵硬着,面对着眼前这个有着一脸深邃,目光却又平静地锁住自己眉眼的男人,就这样僵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动作,而靳威屿也没有动作。清欢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然后她听到一声冷笑,她猛地抬起眼睫对上靳威屿那双幽暗的眼睛,他的目光里带着杀伐决断时的凌厉,而此时,还带有一丝的迷离与魅惑:“这么多年,我都等了,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便宜的嫁入别人家?”
等了这些年是什么意思呢?清欢的心跟着提起,一直居高不下,那颗心眼看着就要跳出来了。靳威屿那特有的声线低沉磁性,穿过三年的光阴敲打在她的耳膜上,如今他就在她身边,近在咫尺,亦虚亦实,难以辨认。清欢闭了闭眼睛,精致的小脸透出一股子无奈,瞬间又隐匿在一片寂静中。她承认在自作多情的时候,她的心不可抑制地兴奋地颤抖了,但是,很快就清醒,还是不要去乱想了!这只不过是一场华丽的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就碎了!她使劲的闭了闭眼睛,提醒自己,清醒点,许清欢,你不要再继续傻了!然后,她陡然睁开眼睛,此时,她的眼底已经一片清澈,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对上了靳威屿此刻那双深邃的、带着探究的眸子。如此近的距离,她眼底是靳威屿那完美的五官,成熟的气质,身型挺拔,即使他现在靠得自己这么近,做出的动作也似乎很轻佻,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他依然像个高贵的贵族。在清欢眼中闪烁过无数种心事的时候,他一双魔魅的眼睛带着诱惑的意味,看着她,充满了玩味。只看那双眼睛,清欢觉得如果没有玩味的话,她几乎以为那是靳威屿在深情地注视着她,他给她一种深情款款的感觉,当然这种深情里裹着愤怒。“难道,靳大哥还想过要阻止我嫁人?”
清欢忍不住试探着问。听到清欢的话,他忽然凉凉一笑。“你说呢?”
清欢暗叹,该死的靳威屿,连笑起来都那么风骚。他只笑了一会儿,便陡然停住了笑意,伸手托起清欢的下巴,把她拉近到他面前,说:“小东西,你把我说过的话当了耳旁风,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小东西?清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绝对不是爱的昵称!这是靳威屿的魔鬼之音,绝对不能被诱惑。清欢皱着眉,提醒自己,不要被诱惑,不要被诱惑,突然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在他怀里。她惊叫,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唇就被他封住。清欢随即在他怀里挣扎。该死的靳威屿,吻上瘾了啊?她挣扎的厉害,靳威屿只能完全放开项链里的戒指,他抓住清欢双手扭到身后,另一只托住她的后脑,使劲地向她压去。清欢的挣扎和抗议根本不管用,他吞噬一切的吻落下来,仿佛吃人般让清欢无力招架。可是,她知道,只要抵抗不住,意志力控制不住的话,她会比下了十八层地狱还要难捱,她怎么能再着了靳威屿的道呢?三年前,在暧昧的相处中,在许清欢几乎以为靳威屿可能会对自己表白的时候,他却当众拒绝了父亲许若鸿的提亲。而现在,自己如果再沉沦的话,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了!清欢现在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正想着,突然嘴上一痛,她的唇被靳威屿给咬了。清欢立刻蹙眉,疼痛让她忍不住愤怒的瞪着他。用眼神传递着疑问,干嘛咬她?“谁让你走神?”
靳威屿也是瞪着清欢,他没有放开清欢的唇,舔着她的伤口,将那唇上的鲜血混着唾液一起吞下。清欢并没有闭上眼睛,他也没有,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清欢从靳威屿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靳威屿的那双眼,就像一个黑色旋涡,让人忍不住的不断沉沦。在这样的时刻,清欢真的感觉,眼前这个男人,让她暗恋了多年的男人,就是毒药,这种毒药,一旦饮了,在人的身体里穿肠而过,整个肠胃功能都会紊乱,严重的会灼伤肠胃,让肠胃烂掉,再也无法修补。他会把人拉入深不见底的地狱,而那个被拉的人,大概也只能沉沦。清欢的唇已经麻木,她却浑然不觉,那双眼睛,已经把她带入了另一个世界。许久,这个亲吻终于结束,清欢才瞬间清醒过来。“清欢,跟我斗,你赢不了!”
他在清欢的耳边开口。清欢一下推开他,站的稍微远一点,才平复自己的气息。他又靠近,嘴角带着淡淡的讽刺,手已经环住了她的脖子。“噗通!噗通!”
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着就要跳出来。清欢没动,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靳威屿的手在清欢的脖子后面一阵儿摸索,解开了项链,倾倾一扯,另一只手接住滑下来的戒指,人稍微后退了一点,面容也跟着稍微缓和一点,但依旧很臭。清欢感受到他的不悦,还有一种隐忍的怒气,是那种被掩藏得很深,只是存在于心底,仿佛堆积了很久却隐忍不发。接着,靳威屿执起清欢的手,戒指再度给清欢戴了回去。清欢张了张嘴,“这个戴在手上,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