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我们也是听上头人办事的,如果你让我们太为难的话,最后也只会刁难你自己的。”
黑衣男人笑了笑,笑声极其猥琐。安笙脑袋一空,心里面‘咯噔’了一下:“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
黑衣人笑了笑,走到她的身边,几乎呼吸从她的脸颊贴过。像是一条毒蛇缠绕着她一样。凑近她的耳边,恐吓道:“干什么?干你。”
安笙大怒,刚准备开口斥责对方几句。却已经被对方给钳制住了。对方像是拧麻花一样捆绑住了她的手。双眼被黑布给蒙盖住,整个人瞬间跌入到了黑暗之中。意识也跟着跌落到了低谷里面。无数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面。对方会对自己做什么还是个未知数,她现在像是一叶浮萍。她在黑暗中,反复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反复的深呼吸。黑衣人丝毫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动作粗鲁。“安小姐,我们没想刁难你,一切都是你自讨苦吃。”
语气里面带着满满的讥讽。安笙的双眸被黑布遮住了,只能顺着声音,仰头,声音沉如水:“那我现在也说了,你们这样做肯定会后悔的。”
尽管她佯装着镇定,但她心里面却丝毫没有底气。黑衣人冷笑了一声,随即一双手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唇。安笙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水流灌入到她的五脏六腑。她拼了命的挪动着身体,可对方的力气明显要比她大很多,力道之大,来势之猛,呛得她不停的咳嗽。两个黑衣人好像一直都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可是她也已经完全的听不清楚了。渐渐地,便是一阵黑暗袭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好长的时间,再次醒来遇见的还是一片黑暗。虽然意识是涣散的,但是还是能够听到悉悉率率的脚步声。偶尔能模糊的听到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安笙想到了一些屈辱性的事情,就好比当初发生在白玫身上的一样。想想就是一阵后怕。挣扎了几次都无果,双手缠着麻绳困于身后。嘴巴里面喊着布,也只能发出如同困兽一般的呜咽声。过了一会儿,原本空寂的房间突然有了门响,一个脚步声很快的走到了她的身边,抽出了她嘴巴里面塞得满满的布条。也没有什么犹豫,直接粗暴的揪起安笙乌黑的长发,安笙整个人从地面上拽起,尽管脸上有几分痛苦的不忍,安笙还是紧紧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还是那黑衣人的声音:“安小姐,刚刚老板给我们打电话了,说你已经没有什么多大的用处了。知道为什么吗?”
对方的口气十分嚣张。安笙咬着牙,问道:“为什么?”
“呵。”
对方冷笑了一下,似乎是对安笙的嘲讽:“你被我们带走了,当然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底有什么新闻,我也不怕告诉你吧,寒家和穆家共同出面,颁布喜宴的地点和时间了。到时候各界的名流都会被邀请去一同鉴证的。”
说完,发出“咯咯”的笑声,听在安笙的而里面却显得无比刺耳。安笙的心里面一沉。瞬间的冷静下面,声音平稳道:“你们绑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吗?是寒盛让你来的?还是穆夫人?不管是哪个,都太多虑了吧,我早就说过了,我都寒莫染没兴趣的,他的婚礼对我来说更是什么都不算。你们还真的是白费苦心了。”
这话一出,那人安静了几秒,似乎是在回味安笙刚刚说过的话,“安小姐,一般人到了这个时候都只会乖乖求饶了,你一副死鸭子嘴硬,真的是会吃亏的。”
说着,安笙感觉到一双粗厚的手在她的胳膊上不停的抚摸着。恐惧像是潮水一样向自己袭过来。安笙依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多余的声音。可是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有几分止不住的颤抖:“我劝你不要乱来,我好歹跟在寒莫染身边有些日子了,你也应该了解一下寒莫染的性格,是他的东西,哪怕是他不要了也不允许别人去碰的,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的下场绝对不是好看的!”
一口气说完一长串的话,这也是安笙最后的办法了。那只手果然停顿了下来。不过,更可怕的却在后面。“你威胁我?”
低声在耳边问道。安笙咽了口口水,“我这不是威胁,我这是给你一个忠告。”
对方继续冷笑了几声,“那安小姐你还真是费心了,这么大的美人在我的面前,死之前能品尝一番,我就算是死我也乐意了。”
说着,还没有等着多反抗。就感觉尖细的针头刺入自己的身体里面,再然后便又是迷迷茫茫的困倦感,意志也渐渐的涣散了。夜,刺骨的凉。寒莫染是夜里两三点的时候收到了消息。同样的夜里,齐叔还没有来得及敲门就一脸慌张的推门走了进去。大喊道:“少爷,不好了。”
齐叔向来稳重,值得让人信赖,寒莫染有什么事情都会直接交托给他,十分尊敬他。这些年来,也很少在齐叔的脸上看到过什么慌乱的表情。寒莫染手里面抓住空了的红酒瓶,抬头,迷蒙着眼睛问道:“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安小姐出事了。”
寒莫染的动作猛地被定住,黑眸倏然紧骤。“现在安笙她人呢?还有没有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我不是让你好好的跟着她,派人暗中保护着的吗?”
一瞬间,整个人开始变得无比的暴躁。齐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安小姐今晚被一群黑衣人给突然带走,因为我考虑到安小姐现在跟……少爷你的关系,所以派人不要跟的太紧,没想到一下疏忽了。”
说完,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寒莫染背着身子,一张阴郁的简直可以滴出水来。问道:“那现在呢?现在她人在哪里?”
“还好我们的人来的及时,已经被安置在房间里面,安小姐似乎被人打了很多的麻药,所以还没有醒过来,也许要睡很长的一段时间。”
“你确定她没事?”
寒莫染转身,皱着眉头看着齐叔。“暂时……没有大碍。如果少爷不放心的话,等着安小姐醒过来,可以安排医生仔细检查一遍。”
寒莫染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带着不行不安的阴影,似乎被某种情绪给包裹着。齐叔叹了口气,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只留了一句:“少爷如果真的不放心的话就仔细就去看看吧。”
寒莫染盯着桌子上面的钥匙,又是很长的犹豫。他自己都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犹豫不决,像是一个缩头乌龟一样。他站在门前,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刚从口袋里面抽出来的钥匙还插在门里面。低声苦笑了两声,算是对自己一种嘲讽了。与其问为什么那么犹豫,还不如问为什么自己居然会对安笙如此小心翼翼了。犹豫再三,寒莫染还是打开了门,径直走到卧室,悄无声息,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声音。此时的安笙已经逃离了困境,静静的平躺在白色的大床上,睡梦中的她似乎都是带着几分的忧愁,长眉微微蹙起,看上去极其的不安,时而晃动着身体,粉唇断断续续的发出呓语声。抬头,就可以透过窗户看见一轮清冷的明月。淡淡的月光透着窗户洒在安笙的脸上,那张漂亮的脸蛋在黑暗中似乎有米人的魔力,美得简直不像话。寒莫染也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穿上的人看了有那么几分钟。再慢慢的踱步走到对方的身边,走进了才发现安笙的眼角居然还挂着泪痕,余惊未了。大手抚上她乌黑柔软的长发,那触手可及的柔软让他有一种所不出来的依恋和贪婪,他握在手心里面。略带薄茧的手顺着安笙白皙的脸颊慢慢的滑下,眉眼,嘴唇,锁骨,每一个细节都不肯错过。这些触屏并没有惊醒到安笙,只是让她不安的挪动了几下身子。眼前的人曾无数次的睡倒在自己的身边,可他自己却没有一次认真珍惜过。俯下身子,低头,凑近安笙的脸颊,动作极其轻微的在她的嘴唇上小啄了一下,不敢太用力,太粗暴,模样看上去极其的虔诚。他的目光移到的手上。十指如葱,伸手握住,与她的手十指相和,摁在柔软的床上。他的目光灰暗,一股浓稠的情绪在眼底慢慢的划开,却久久不散。她的手似乎比前些日子要粗糙了很多,应该是工作太辛苦了原因,整个人也看上去消瘦了很多。这三年,他看她,从来都是隔着一双仇恨的薄膜。可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却折磨一个没有错的人,去证明自己的错误。他除了自责之外,还是恨,恨自己居然如此过分,恨命运如此安排。握着她的手,埋着头。陷入深深的怨恨之中。也就在这个时候,空寂的房间里面传来安笙柔嫩的声音,细细微微的。却不偏不正的落入了到了寒莫染的耳边。安笙似乎是在做噩梦。额头上出现了细汗,嘴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耳边的嘤咛声让他眉头渐渐蹙紧,一个翻身人已然到了双人床的另一端。长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安笙,轻轻地抚拍着对方的后背,动作极其安慰。他唇瓣微张,而后又回归静默。他只言未语,愁色却越发浓重。安笙,我曾伤害了你的过去,践踏了你的自由,如今你的未来由我保护,自由也由我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