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磕在穆雪怡的肩膀上,安笙暮的下了决定,她绝对不能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闺蜜,但她可以努力的和寒莫染撇清关系。“好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下次单独约。”
“恩。”
安笙应声,眼眶微红。看着穆雪怡的车走远,安笙眨了眨酸疼的眼睛,往那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家走去。拿着钥匙打开落了一层灰尘的铁栅门,一百多平方米的小房子里,除了几件搬不走的家具,就没有其他了。安笙的手轻轻扫过墙壁上的相框,玻璃面上落满了尘土,经过一点点擦拭干净,才露出原本一家三口笑盈盈的眸子。“爸,我回来了。”
一开口,声音如同有人紧紧勒着,只能发出阵阵嘶哑声。安笙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勾过照片里父亲严肃的菱角,温热的眼泪再一次决堤而下。从小老爸就宠着她,她喜欢画画,他就算再拮据也会出钱让她学。她想吃桂花糕,无论排上多长的队,他也会买回来给她。他那么爱她,可她都没来得及回报他。回想起三年前,父亲醉酒驾车后,锒铛入狱,不出一星期,狱中传出父亲畏罪自杀的消息。而母亲也因此一夜间病倒,十八岁的她也是在那一年懂得了成长。安笙手指微颤,思绪不受控制的回到了三年前医院的走廊上。那是一个潮湿阴冷的午后,当然比天气还冷的是她的心。她甚至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的微粒都带着冰刺一样的锋芒,扎的她千疮百孔。她蜷缩着身子坐在手术室门口,母亲突发心脏病,让她措手不及。她看着自己的眼泪不争气的一颗一颗掉在地上,却一点办法都想不出。她已经把最后的钱拿给母亲做这台手术了,可医生说心脏病的后续费用会越来越多。那个时候,她才知道钱有多么的重要。没有钱,母亲就会死,没有钱,她连下一顿饭在哪儿吃都不知道。“你就是安笙?”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阴沉森冷的男音随着一道阴影压迫而来。她仰头,就那么仰视着看了来人半响,酸涩的眼睛已经挤不出半点泪水。她认识他,寒家二少,寒莫染。“我可以帮你。”
看着他如同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缕光芒,有那么一瞬她听到了救赎的声音,可她更加清楚眼前的人,明明是将她拉入更深的黑暗中。因为紧接着她听见眼前的人说:“三百万的支票换你的自由,如何?”
声音是那般冷漠,冰冷到让空气瞬间冻结。“自由?”
安笙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用自己的自由去换母亲的生命?“不愿意?”
他微挑眉,不屑地看着安笙,犹如看着一个落魄鬼。安笙始终仰视着他,心里清楚,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眼前的寒莫染就好像是从修罗场而来的天使,有着绝世的美貌,却长着恶毒的心肠。安笙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三年前没有那场变故,她或许仍和自己的父母住在这一百平方米的房子里,享受天伦之乐。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手机铃声在空荡的房间里突兀的响起来,将安笙慢慢膨胀的悲伤顷刻间掐紧。“在哪儿?回来!”
冰冷的声音里不带一丝的情欲。尽管不情不愿,但安笙还是要回去。拿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还未等她走进去,就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扼住手腕,等她镇定下来,身体已经被他扔在雪白的床单上。“疼……”不用想也知道前两天刚下去的清淤肯定又出来了。“我记得穆天晟这样抓着你的时候,你喊的可不是疼。”
寒莫染那双染着怒气的眸子,惊得安笙瞪大了眼睛。安笙偏过头,尽力压着自己不紊的气息。寒莫染冰冷的手指勾过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他漆黑的眸子。压低了声音警告道:“女人,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安笙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拆之入腹。身体被撞得七零八散,安笙叫不出声,只能咬紧牙承受着这一切。因为牙齿太过用力,身子轻轻地打着颤。“女人,看来你忘记了。要我提醒你?”
他钻入她的身体,阴沉的开口。“不。我记得,一直都记得。我是你的情人,我应该爱你,我应该把我全部的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