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六叔公在下楼梯的时候,突然间脚一歪,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翻滚了许久才停下来,马上就被家人送到了医院。不过这次六叔公摔得异常厉害,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之后,六叔公就去逝。就在六叔公去世不久,司徒庆酒后飙车发生车祸,连人带车都冲到了河里,当场死亡。这两件事情连着发生,明眼人都猜出来了肯定不是意外事故,绝对是有人故意制造的事故。而且,他们甚至都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但是,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些事故是人为而不是意外,甚至于连警察调查的结果也是意外事故。一时间司徒家族的人人心慌慌,特别是那些当时投靠司徒庆的人,非常害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杀的人。………司徒晟调查了许久,终于将陈婉的消息告诉给苏蓉。“她被冷逸寒囚禁起来了,现在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呆在别墅里。”
苏蓉吓了一跳,“囚禁起来?什么意思?”
司徒晟握住她的手,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指头。苏蓉的手指头很纤细,但又不是那种像树皮一样的手指头,而是带了很多的肉。所以她的每一根手指看起来都白白嫩嫩,又肉乎乎的,摸起来触感非常好。司徒晟的手指在苏蓉的掌心中刮了一下,这才说道,“据我所知,冷逸寒这人有一股非常强烈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强烈到有些变态。他确实是喜欢陈婉,所以就要将陈婉拘在身边,哪里也不允许她去。上次陈婉逃跑令冷逸寒震怒,回到京都以后就将陈婉彻底囚禁起来,不允许任何男人靠近。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放松了陈婉的约束,陈婉又可以出来了。后来又了生了一些事情,于是冷逸寒彻底将陈婉拘起来了,拘在别墅里哪里也不许去。”
苏蓉有些不太相信,这个世界怎么有会有这种人,喜欢一个人就把她拘起来哪里也不让她去?跟变态有什么区别?想到她突然间紧张起来,“那冷逸寒除了不让陈婉出去以外,还会怎么对付陈婉?会不会打她,骂她虐待她?”
司徒晟轻轻地拍着苏蓉的背,安慰道,“不会,冷逸寒没有暴力倾向,只是关着陈婉不让她出去而已,也没有虐待她。”
苏蓉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不会虐待陈婉!”
然后她又纠结了起来,就算是陈婉没有受到虐待,可是天天被拘在一个地方,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呢?冷逸寒不让陈婉用手机,那肯定不会让她有接触外界的机会,比如上网,比如出来逛街,这些都是绝对不可能的的!如果只是几天倒是还好,时间一长,陈婉不得疯掉?苏蓉突然间想起陈婉以前逃出京都,然后在魔鬼三角的日子,她为冷逸寒流掉了一个孩子,可是这个男人却还是如此的对待她,陈婉的心中该有多么的伤心无奈和绝望!怪不得她以前见陈婉的时候,陈婉都是一副提不起兴趣,兴致缺缺的样子!苏蓉感觉到一阵心疼,好友受了这样的罪,可是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她有些自责。“阿晟,你帮帮陈婉好不好?”
司徒晟眉毛挑了起来,“帮?怎么帮?就算是你要帮,可你知道陈婉心中怎么想的吗?”
“她肯定是想离开冷逸寒的!”
“你确定?现在这些只是你的猜测,你怎么知道陈婉是不是真的想离开冷逸寒?再者说,就算你真的帮陈婉从冷逸寒的手中逃脱了,你又怎么保证以后不被冷逸寒抓到?你不要忘记了,以前陈婉在魔鬼三角的时候冷逸寒也把她找到了,所以你就算是把她救出来了,你要送她去哪里?”
苏蓉瞬间很失落,说帮助陈婉很容易,关键是,她连陈婉的想法都不知道。就算陈婉真的从冷逸寒那逃出来了,可是未来她要去哪里?自己帮得了一时,可帮不了一世呀!苏蓉拧着眉毛,心情变得很不好。司徒晟笑着拉起她的手,“这样吧,要不你先问问陈婉是个什么意思,如何?”
“好呀,我想先问问小婉的意思!”
苏蓉立刻又高兴了起来,笑眯眯地司徒晟的脸上亲了一口,“老公,我就知道你有办法的!”
“啊,啊啊……啊!”
夫妻两讲话的声音明显吵到了小床上躺着的人小月亮,这会儿这小家伙听到父母的声音,又没有人过来抱他他就不干了。张着嘴巴啊啊叫着,四脚在空中胡乱挥舞着,非得要吸引住这爸爸妈妈的注意力。苏蓉瞥了眼儿子,然后伸手将他抱了起来。“宝宝想妈妈了是不是?”
小月亮一被苏蓉抱在怀里,小脸上就露出可笑的笑容,“啊啊啊”地叫着,两条藕节似的胳膊挥舞得更开心了。“宝宝给妈妈跳舞吗?宝宝跳得真好看!”
小月亮听不懂这些话,可是却更高兴了,胳膊挥舞得更用力了。苏蓉又抱着小月亮玩了一会儿,这小家伙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精力来玩了。然后司徒晟将小月亮抱了过去,等他完全睡熟了才放回到小床上。夫妻俩又谈起陈婉的事情来。………陈婉坐在房间里,躺上床上翻着一本有些老旧的书。这本书可能是被翻的次数太多了,因此看起来有些老旧,而且书的封面也并不精美,看起来就像是在二手市场上淘的旧书似的。而书的封面上,赫然写着《法华经》三个大字。陈婉却丝毫不嫌弃,这本书翻来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虽然她不太理解经书上的意思,不过她看的次数多了,对于经书的内容还是多少有些了解了。“小婉!小婉我回来了!”
冷逸寒像一阵风一样跑了进来,他的脸上全部都是细密的汗珠,脸蛋因为跑步的原因有些红晕,头发也因为出汗有些湿了,软软地搭在头皮上,看起来有些邋遢。身上穿着一件迷彩服,迷彩服有些脏了,脚上的靴子也很脏,总之,整个人看起来乱糟糟的,与平时爱干净又严肃的冷逸寒有些差别。虽然冷逸寒的个人形象很糟糕,但是他的脸上却挂着兴奋而激动的笑容,仿佛发生了什么特别喜庆的事情一样。冷逸寒是一个特别冷静自持的人,连笑容都极少有,可是今天竟然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兴奋激动的表情都表现了出来。陈婉只是稍稍抬了抬头,淡淡地瞥了一眼冷逸寒,然后又低下头,目光继续留在那本经书上。仿佛刚刚进来的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她的情绪都没有波动一下,淡定地令人发冷。冷逸寒心中的兴奋就好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一样,瞬间就熄灭干净。他愣愣地站在陈婉旁边,却不敢往前迈一步。其实他跟陈婉只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可是陈婉那态度,却生生将那不到一米的距离变成了一道深深的鸿沟,让他觉得两人距离是如此的遥远,仿佛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