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就是得支开曹湘琴。曹湘琴无论怎么说,都是齐修远的长辈,司徒世哪怕没怎么把她放在眼里,总该还是要做些表面功夫的。他修过心理学,大概也能明白曹湘琴的心态。于是他转过头对着曹湘琴说道,“董事长,路总监我可先要带走了。”
曹湘琴皱了皱眉。她好不容易才把路漫漫带来这里,怎么可能因为司徒世的三言两语就此罢休。她双手环胸,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威严一些,然而她身上的皮草却让她的动作十分不自然,“我知道你,司徒世。”
司徒世轻轻一笑,也没有回答。知道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曹湘琴接着说道,“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个代理总裁,如果你真的非要揽下这件事不可,你以为你接下来的日子还能轻松?”
“轻不轻松是我说了算的。”
司徒世竟然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你的未婚妻,怕是还有一些家族事情缠身吧。”
曹湘琴笑得胸有成竹,“所以,你们的婚礼才准备在国外举行,不是吗?”
司徒世微微一怔,就连路漫漫都陷入了震惊。这些她都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曹湘琴会知道得那么清楚?理由只有一个,她早就派人调查过了。路漫漫站在了司徒世的面前,下意识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那么董事长是打算威胁我吗?”
尽管司徒世的那双桃花眼仍然轻佻地扬着,但是他的笑容却已经有些苍白了,“董事长知道我那么多的私事,怕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董事长暗恋我呢,如果婚礼真被拆了,我可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的警告底气十足。虽然司徒世一直都像是流连花丛中的人一般,放荡不羁的浪子性格又让他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可以成为任何人依靠的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正经起来的样子竟是让人觉得十分可靠。“千万不要这么说。”
曹湘琴忽然微笑了起来,她的笑容让她看上去像是一朵华贵的牡丹,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大,“路总监也不是不能走,不过这样的场合要走的话,总也该自罚三杯吧。”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重新看向了路漫漫这个角落。艾琳的脸色划过一丝慌乱,眉头牢牢地锁起。她连忙说道,“董事长,路总监根本不胜酒力,这种规矩又是何必。”
她帮衬着路漫漫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曹湘琴不悦地对着艾琳斥责道,“没教养的东西,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总裁秘书,这里轮得到你插嘴吗?”
司徒世无奈地摇了摇头,“董事长,你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漫漫!”
一声惊呼传来。司徒世话才说到一半,路漫漫已经拿起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杨心怡端着的酒杯,一口气猛灌了下去。她的动作太快,导致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制止。饶是司徒世都睁大了眼睛。路漫漫的头似乎已经开始有些眩晕,在接过第二杯的时候,她的手晃荡地厉害,竟是将那酒洒得满地都是。她倔强地咬着唇,强忍着自己身体所带来的不适,对着曹湘琴说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既然如此,我这三杯喝了,你也别没事来找我朋友的麻烦!”
她是看不惯曹湘琴对艾琳与司徒世所做的一切。她不能因为自己想要和齐修远在一起而牵连到别人。一直以来,司徒世和艾琳都在帮着自己,所以,这一回她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而遭到什么灾难。反正曹湘琴本来就看自己不顺眼,她又何苦让这份不顺眼一直延伸下去?一只突如其来的手猛然扣住了路漫漫拿着第二杯酒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恍惚的错觉,她竟然看到了齐修远。这一刻,她的眼角终于有些湿润,可是视线却因为泪水而变得越来越模糊。她没有伟大,她只是委屈。而她的委屈,她只想对齐修远哭诉。可是,他是真的回来了吗?还是,眼前的身影只是她晕眩恍惚出自己制造出来的可笑影像呢?“路漫漫,你疯了。”
低沉愠怒的声音,带着齐修远的气息。“我真的很烦,这样不依不挠地盯着我,我真的是烦死了!”
路漫漫毫不避讳地控诉着这段时间以来曹湘琴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真的很烦。要是我喝了能让我清静一点,我干嘛不喝?”
她竟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快!马上带她去医院!”
司徒世转过头,幽怨的眼神扫过曹湘琴与杨心怡,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在场的人连忙引起了一股骚动。曹湘琴也是脸色惨白。因为——齐修远是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