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柠禾不紧不慢地迎上面前这双怒眼,伸手指了指身侧的修士们:“你是向我道歉了,可他们呢?”
被指到的修士们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他们并没有想到凤柠禾还会为自己讨回公道。野泽赶忙摆了摆手,表示拒绝:“凤姑娘,您觉得不委屈便好,何况这姑娘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们也没有资格让她向我们道歉。”
“就是!”
盛玲珑气的面色涨红,一对怒眼死死的瞪着凤柠禾:“纵使我有错,现在我也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凤柠禾迎上了这对怒眼,明艳而又冷清的脸颊上不夹多余的情绪波澜:,女声一如既往冰冷:“这些修士与我们共同抵御人傀,我们减轻了不少压力,这便是功。人命至关重要,若是我没拦着他们,现在他们恐怕已经离开了木屋,去送死。”
一番话,也让野泽将想说的话吞了下去,看向凤柠禾的目光中尽是钦佩。哪怕是被指责被欺辱,他也不以为然。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无关紧要。但现在,他内心多了份感激与暖意。凤柠禾和他们并不相识,却愿意为他们出头。这份恩情他记下了。“可是你不是已经拦住了吗?他们也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并没有离开木屋!”
盛玲珑掩盖不住面上的愤怒,满眼不悦的瞪着她:“我乃盛天学院弟子,我爹娘统领着一整个盛天学院,就算我不道歉,你又能乃我何?莫非你有这个胆量得罪盛天学院?”
她不惜将自己的身份搬出来。换成他人,定会因此退缩。得罪学院可不是好事。凤柠禾一笑而过,并不将所谓的学院放在心上:“你们盛天学院贡献的那两个护盾玉简我已经给你了,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人没有贡献?就连你都不肯离开木屋,又何必咄咄逼人?”
方才那些叫嚣的话语字字指向凤柠禾。恐怕盛天学院不仅是想赶野泽等人,还想一并将她同样赶走。“你!”
盛玲珑被呛得不轻,她自知理亏,却也不愿意当着众目睽睽低头:“我就不道歉,你又能奈我何?”
嚣张跋扈的女声传入双耳,凤柠禾眉眼一弯,笑意嫣然:“你莫不是忘了这间木屋是我的,我想让谁进就能进,我想让谁离开,自然也能够做到。”
这女人多次出言不逊。她也不过是小惩。清冽的女声传入双耳,却让人心掀起了阵惊涛骇浪。盛玲珑面上的神色不自觉一僵,几丝阴翳萦绕在眼底。身为盛家之女,她从小养尊处优,人人都让着她,不敢得罪她。可现在竟有人胆大包天敢欺辱她。这口气她又怎能咽下?盛玲珑恶狠狠地瞪向面前的女人,警告的字眼缓缓落下:“你确定要我道歉?”
毫无疑虑的是,倘若盛玲珑道歉,凤柠禾便将这女人彻底得罪。放眼龙域,绝不会有人想得罪盛天学院,哪怕是其他学院也不会得罪死。野泽的双目中,多了少许迟疑,轻声劝阻着:“凤姑娘,为了我们得罪盛天学院,实在有些不值得,不如此事就算了。”
凤柠禾轻轻摇晃着脑袋,明艳而又冷清的脸庞美不可言:“我不仅仅是在替你们讨回公道,更是在替我自己要一个说法。”
她不是活菩萨,更不是温顺的小白兔,绝不会任人欺辱到头上。盛玲珑看似在针对这些修士,实际上是在针对她。野泽不再劝阻,有意压低声线:“凤姑娘,不论如何此事和我们也脱不了关系。这个恩情我记住了,日后你若是有需要相助之处,尽管开口,我定会竭尽全力。”
盛玲珑咬着唇,紧紧的看着凤柠禾:“是否要我道歉,你好好斟酌。”
凤柠禾轻挑秀眉,并不将警告的话放在心上:“这句话该我对你说,是否要道歉,这个决定权在你不在我。”
言下之意她并不在意警告。是否会得罪盛天学院,她也同样不在乎。盛玲珑不傻,自然能够明白这番话中有何用意,她直视着面前的女人,双目燃烧着熊熊烈火。四目相对,双方眼中皆带着不同情绪。凤柠禾面色不改,眼中带着少许冷疏之气。盛玲珑闭上了双目,似在下定决心隐忍着什么。不过片刻,她便睁开了眼,再度出声:“方才的事对不住了,还望诸位修士不要放在心上。凤柠禾这下你可满意了?”
她心中的恨意正在疯狂的滋生着。这一刻,她暗暗下定决心,她绝不会让这女人好过!凤柠禾从容地收回视线,并不搭理她。“凤姑娘,抱歉了。”
杜长俊朗的脸颊上带着少许歉意,低沉的男声缓缓落下:“今日之事终归是我们失礼了。”
男声落下的那刻,盛玲珑的眸光瞬息一急:“杜哥哥!你又没做错什么,何须道歉?”
凤柠禾也在此刻转眸看向了盛玲珑:“杜公子的确不必道歉,更何况已经有人道歉了。”
话说如此,杜长的脸颊上仍旧带着少许无奈之色:“凤姑娘,我也算玲珑半个哥哥,未能管教好她,道歉也是应当的。”
凤柠禾静静地仰头看向了护盾外的人傀。放眼望去尽是人傀。人傀多到可怕。“人傀体内有灵晶,这玩意究竟从何而来?”
凤柠禾的双目中多了少许思虑之色。杜长将视线扫向了她:“人傀来自边界,想要知道秘密只有去了那才能够知道,但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边界。”
边界内的人傀多到可怕。哪怕修为高强之人也不能全身而退。“凤姑娘,你来自哪里,为何这般眼生?”
杜长略为疑虑地看向她:“能驯服神兽之人又怎会默默无闻?”
由其是她驯服的还是上古麒麟。苏红袖也在此刻走来,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摇晃着把骨扇,面上含笑:“我们来自玄洲大陆。”
“玄洲大陆?”
“这个地方……似乎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