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雅致的屋中。司渐夜紧闭双目,正在打坐。无数灵气争先恐后地朝着他的身体里钻去,似在等待受宠。换成平日,他不会像现在这般勤劳的修炼。哪怕他睡个觉,灵气都会不断地朝着他的身体里钻,根本无需他主动吸收。倘若旁人见到这一幕,定会直呼妖孽。修士们都是不断的吸收灵气,从未有灵气这般主动凑上来。察觉到细微的动响,司渐夜睁开了双目,朝着暗处一道方向望去:“本座尚未歇息,你进来吧。”
凤柠禾方才推门而入。屋中烛光微醺,男人俊郎的脸颊上笼罩了层微光,薄凉的双眸深邃至极。这双眼邪肆狂傲,似不将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放在心上。哪怕整日面对这张脸,凤柠禾的眸光还是不由一恍。司渐夜主动迎上她的视线,幽深的眸子似能穿透人心:“你来是想知道有关龙域的事吧?”
他甚至已经明白凤柠禾前来的目的,十有八九不离龙域。低哑好听的男声响起,凤柠禾也在此刻收回了思绪。她大大方方坐在了椅子上,直将心事道出:“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打算何时前往龙域。”
身为西幽洲的冥王,位高权重。既是他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想方设法弄到,哪怕东西在龙域,他也定会前往龙域。提起离去,司渐夜的眸色隐隐深沉了几分。他仰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面上多了少许迟疑:“就这几日了。”
他本可以更早的前去龙域。但他还有舍不得的事物在林国。男人面上掠过的细微神色清晰地映入凤柠禾眼中:“你是舍不得馨馨?你放心去便是,我会照顾好馨馨。”
司渐夜起身朝着她走来,男人宽阔挺拔的身形将她笼罩在其中:“本座舍不得不仅是馨馨,还有你。”
简单的字眼传入双耳,却让人心不自觉一凌。凤柠禾胸腔内那颗心中无可抑制地跳动着,硬是愣了神不知所措。司渐夜垂眸,狭长的眸子紧锁着她:“馨馨有洛爷爷还有阿玺,本座无需担心她的安危。如今你融合凤骨,修为大涨,放眼玄洲大陆,没几人能要你的命,本座也能够放心离去。”
他所说的句句属实。他想走,没人拦得住,他若不想走,那便会留下。凤柠禾的修为已是佼佼者,可以横着走在玄洲大陆。再不济只要她跑得够快,就没有人伤得到她。凤柠禾不自觉攥紧了衣袖,脸颊微烫。种种遭遇,让她变得像个刺猬,不轻信旁人,司渐夜的出现,让她逐渐有了安全感。她对司渐夜的信任也上升到了难以言喻的地步。“你不走是为了护我?”
凤柠禾仰头直视着男人漆黑如墨的双眸。她身边发生的事太多,以至于她没有时间去直视自己的心。如今心静下,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司渐夜将双手环在胸前,一笑而过:“凤柠禾,你不是傻子,也该明白本座的心意。千万年来除了你可没人值得本座这般相待,你欠了本座这么多人情,恐怕只能以身相许偿还了。”
男声听上去有些不正紧,凤柠禾却清楚这男人不是在说笑。她的脸颊上同样扬起了抹笑容,女声略沉:“报答的话,等我到了龙域再想办法报答你吧。”
她不喜欢欠人人情。可她却欠了司渐夜不少人情。若非司渐夜,她恐怕早已没命了。“哦?”
司渐夜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那你可想好要如何报答我?”
男人温热的指腹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似雷电碰到了凤柠禾。屋中空气暧昧。她下意识朝着身后一靠,别过了脑袋。这样的举止,却让司渐夜倍感兴致,略为戏谑地看向她:“怎么,怕了?”
富有磁性的男声入耳,令人心痒痒。也让凤柠禾的秀眉不自觉一挑,索性起身,笔直地站在男人身前:“我怕什么?”
这一起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进。司渐夜轻扬薄唇,微醺的烛光笼罩他的脸颊上,这张脸显得邪魅不羁。不得不承认的是,男人的脸颊似上天最完美的杰作,肌肤细腻,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凤柠禾的视线同样落在他身上,在目光转向面前的薄唇时,胸腔里那颗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似要夺胸而出。“凤柠禾,你的心跳似乎不太对,再这样跳下去恐怕要坏了吧。”
司渐夜启唇,缓缓从口中吐出几个字眼,抿成细线的鹰唇缓缓的勾出一抹弧度。修炼之人五感过人。屋中精密,司渐夜轻而易举便听到了疯狂跳动的心跳声。凤柠禾微敛眸光,掩下了悄然爬上双目的深意。她迅速踮脚,朝着面前的薄唇吻去。这一次,司渐夜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同样疯狂地跳动着。凤柠禾的嘴角不自觉一扬,似在得意计谋得逞,她凝视着这张俊朗不凡的脸颊:“冥王,你的心脏怎也跳的这么快?”
后一刻,她的脑袋被人按住,男人温热柔软的薄唇瞬间覆在她的唇瓣上。唇瓣相依,这个吻炙热而又深情。这男人的唇竟如此柔软?出现在凤柠禾脑海中的想法并不是躲避,她索性搂着男人的脖颈,配合着这个吻。屋外。阿玺手中正握着一只鸡腿。在路过司渐夜所在的屋子时,他三两下便将鸡腿塞至口中,方才敲击着屋门:“冥王,您可在屋子?”
屋外响起阿玺的声音,凤柠禾的心瞬间一慌,赶忙推开了司渐夜。司渐夜好不容易这才将美人拥在怀中,又怎愿意轻易松开?他紧紧地搂着凤柠禾,并不给丝毫挣脱的机会。屋外。阿玺略为困惑的挠了挠头,盯着屋中的还在燃烧的烛光:“烛光还亮着,冥王应该在屋中才是。”
他再度伸手叩击着屋门:“冥王,您可在屋中?您若不答我便进来咯?”
他还特地凝神看向屋子。隐约间,他还可瞧见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