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魂魄修炼注定不是正道。凤柠禾甚至从未听过这种邪术。她轻咬唇瓣:“既是邪术,那总该有反噬吧?”
“凡事有利有弊,更何况是邪术这种阴险狡诈的东西。”
司渐夜不屑一顾,连带着从口中吐出的字眼都冰冷了些许:“但至少现在还未反噬,在反噬之前恐怕还得死伤不少人。”
无关之人的死活,他并不在意。但利用邪术达到目的,他同样感到不屑。男声传入双耳,凤柠禾暗暗捏紧了秀拳,几丝微光从双目中一掠而过。纪彬郁将葫芦瓶放在鼻下,贪婪的吸收着,他脸颊上越显阴狠。几缕魂魄顺着葫芦瓶被他吸入鼻下,似有团黑气正萦绕在他的脸颊上,整张脸显得铁青。“不好。”
司渐夜的剑眉紧蹙,幽冽的眸子泛着阵严寒:“他这是要吸收魂魄,若再不制止,这些魂魄恐怕都要被他一人所吸收了。”
凤柠禾猛地起身:“林国容不得这些妖魔古怪在此作祟,明明是人,心肠却这般狠毒,我不可能轻饶。”
她是林国女帝,便有责任与义务保护子民的安全。更何况,取人魂魄本就是邪术,天理不容。唰!一柄利箭朝着纪彬郁手中的瓶子狠狠射去。葫芦瓶哐当地掉落在了地面。哪怕葫芦瓶掉在地上,瓶子里面的魂魄仍旧没有机会逃出瓶子,一团团黑气,争先恐后的拥挤在瓶口。纪彬郁猛地抬眸看向了利箭射来之处:“谁在暗处?”
林瑜然神色紧绷,手中已然握紧了一把长剑,敏锐的视线不断扫向周围。唰!又是一柄利箭射来。这一次,箭朝着林瑜然射去。她急着躲避,顾不得太多,手中的葫芦瓶掉在了地上。林瑜然提起了长剑,迅速朝着远方奔去:“彬郁,必须将此人捉住,不得留活口!”
能发现他们的秘密,此人绝不能活下着。纪彬郁面色冰冷,阴沉的双眸布满冷厉,赶忙追了上来。藏匿至窗口的黑衣人纵身一跃,化为一道风火速逃离。偌大的屋子瞬间变得空无一人。屋檐上,凤柠禾和司渐夜仍旧藏在藏在暗处。“居然还有人在暗中动手,我甚至没有丝毫察觉。”
凤柠禾微眯双眸,几丝幽光从暗中一掠而过。能让她都毫无察觉,藏匿在暗中的人修为绝不低。司渐夜转眸看向了她,薄凉的男声从口中缓缓吐出:“那人在我们之前就已经到了。”
字眼入耳,她一挑秀眉:“你早就知道暗中已经有人了?”
面对询问,男人面上的情绪并没有过多的转变:“此人气息藏匿得很好,哪怕是本座也只感到细微的气息,不敢确认。他的修为在你之上。”
刚强有力的男声,让凤柠禾的面色多了少许思索之色。放眼一整个大陆,修为在她之上的人并不多。就是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不过片刻,她便收回了目光,跃至了屋内:“此人朝着纪彬郁射箭,至少目前来看对我们并无恶意,当务之急做正事要紧。”
纪彬郁和林瑜然去追人,她们手中的葫芦瓶尽数滚落在地,甚至也没机会将葫芦瓶捡起。凤柠禾随手将两个葫芦瓶捡起,红唇轻扬,几缕笑容随之出现在双目中:“这幕后之人出现的正是时候,我们倒是捡了个便宜。”
她若是尽力一搏,未必无法对付纪彬郁和林瑜然。既有人出现横插一脚,她不介意当一回渔翁。凤柠禾将葫芦瓶收好,从容看向了身旁的男人:“今年的目的已达成,我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司渐夜漆黑如墨的双眸转向她,低沉如木的男声缓缓落下:“你要如何处理这两个葫芦瓶。”
凤柠禾随手拿出了个葫芦瓶,打开了瓶盖,一股强劲的灵力挥向了葫芦瓶。堵在瓶口的魂魄们似得到了感应,争先恐后地闯出了瓶子!不过片刻,瓶子里面的魂魄尽数冲了出来。葫芦瓶也变得空荡。做完这些,凤柠禾方才收起了空的葫芦瓶:“另一个瓶子里的魂魄还不是时候放出,衙门里的那些姑娘们已经服用了我给的药,肉体不会出事,一时半会死不了。”
司渐夜薄凉的唇,不动声色上扬,几缕幽光随之出现在双目中。他已经明白了凤柠禾想做的是什么。这一刻,他来了兴致,想要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一座空旷的林中。黑影在前方匆匆而过。纪彬郁和林瑜然在男人身后拼命的追逐。黑影蓦地停下了步伐,一袭黑衣将他的容貌尽数遮盖,让人瞧不起清他的脸。“你是谁?”
纪彬郁满眼警惕地看着他,一对双目紧紧地落在黑衣人身上。林瑜然站在纪彬郁身旁,握紧了长剑,随时准备动手。黑衣人抬起了眼帘,皎洁的月光打照在他身上,男人嗤之以鼻,男声带着浓烈的不屑:“我是来要你们命的人。”
此话一出,林瑜然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以为然的笑起:“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居然想要我的命?”
林国迟早都会落入她手中。届时,她将成为整个林国身份最为尊贵的女人。哪怕是金陵宗门,她也不畏惧。纪彬郁抽出了长剑,朝着黑衣人指去,他的脸颊上填满了阴翳:“我倒要看看谁能要谁的命!”
他猛地提起了长剑朝着黑衣人刺去,周身散着浓烈的灵力波动。黑衣人面上的神色并未有过多的转变,从容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至长剑逼近,黑衣人这才侧身,轻轻松松躲过了这一击。他猛地朝着身后侧去,身形已然来到了纪彬郁身后。“彬郁,小心!”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让林瑜然的秀眉顿时一拧,她赶忙提起长剑凑了过来帮忙解围。她和纪彬郁之间的利益关系十分的复杂,远远不是旁人能够想象的。想要登上女帝之位,就必须有纪彬郁在身旁辅助相助。因此,她也必须保护此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