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念不假思索地点过了头。凤星朝着白色的骏马火速奔去。“啊!救命啊!”
侍女骑在马背上诚惶诚恐,哭丧着张脸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骏马仰头嗷嚎着,不断地奔驰着。凤星急急冲到了骏马前,眸色一凝,手中的长鞭拽住了骏马的腿。他一使劲,狠狠一拽,骏马轰然倒地!“这匹马疯了,光是这样不能控制它。”
凤星启唇,从口中吐出几个冰凉的字眼。后一刻,他迅速将白马五花大绑,这匹骏马是灵宠,富有灵智,并非寻常马儿。白马因挣扎过度,受了不少伤。侍女死里逃生,呆滞地跌坐在地面,视线不知落至何处。“姑娘,你受伤了,涂点药吧。”
凤星注意到侍女受伤的胳膊,主动将一瓶药递了上来。侍女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顺从着受伤的手臂不断下流。侍女像被吓傻了,面色惨白,心有余悸地拍打着胸口,接过了药瓶不断地道谢:“多谢……多谢公子相救。”
她还未来得及处理手臂上的伤口,一道刻薄的女声从身侧传来:“珍珠,你竟敢伤公主的骏马!莫不是不想活了!”
珍珠本就惨白的脸瞬间挂满了汗水,无数汗珠从她脸颊上下落。她拼命地跪在了地上,不断地磕头:“苏姐姐,我错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这匹马会忽而受惊,我便骑在马背上想要控制马儿!”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被唤做苏姐姐的女人,往她的脸颊上狠狠的甩了一耳光。苏琦睨着眼居高临下,傲慢的眸子注视着她:“就凭你也敢坐公主的马儿?如今更是害得马儿受伤。”
珍珠不敢反驳,额头磕得头破血流,鲜红的血液顺从着额头缓缓下流。她却不知疼那般一个劲地磕头:“苏姐姐,我只是想控制受惊的马,没想着伤害马!还望苏姐姐帮忙求情!”
啪嗒!又是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苏琦冷冷注视着她,不屑一顾:“敢染指公主的马儿本就是死罪,你又让这匹马受伤,还想活命?”
珍珠哭丧着张脸,脸颊红肿,额上更是流着鲜红的血液。她这幅模样狼藉至极。“苏姐姐,请帮帮我吧!”
珍珠一遍又一遍地求饶着:“我是为了防止马儿逃走,这才出手牵着马儿,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至如今这般田地!更没想害马儿受伤!”
苏琦并未将求饶声放在心上,手中已然多了把长鞭:“做错事就该有所惩罚,公主是不会放过你的,今日我便将你活活打死,以儆效尤。我倒要看看这以后是否由不转眼的人敢染指公主的马儿!”
珍珠面露惶恐,却不敢躲避,紧紧地缩在一旁。苏琦抬起手中的长鞭,朝着珍珠狠狠甩去!“住手!”
“伤马的人不是她,是我将马捆住的。”
凤星开口了,大手一把握住了长鞭,少年郎英俊的脸颊上并不夹多余的神色波澜,孑然的身形静静站在那。苏琦这才将目光落到凤星身上,眼中带着少许审问之意:“你是何人?”
凤星并未回应这句话,视线直视着苏琦:“马儿在街道上狂奔,若是不加以制止,定会冲撞到旁人,我这才将马儿绑起。”
这匹马是烈马,不好驯服。在捆绑马儿的途中,白马不断的挣扎着,这才导致身上受了伤。苏琦冷笑着,神情傲慢:“你可知这匹马是何人的?你未必赔得起这匹马。”
凤星的眸色多了抹无谓,迎上了她的视线:“不论这匹马是何人的,若马冲撞了旁人照样得负责。我将马制服,按理说是帮了忙,怎么还要责怪我制服了马,防止意外发生?”
在凤柠禾身边待久了,凤星也变得伶牙俐齿。更何况,他所说的句句属实。他是为了帮忙这才出手相助,并未有意伤马。“你!”
苏琦气的够呛,这张脸转为涨红:“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这匹马因你受伤,公主定不会轻饶!你就拿命来赔吧!”
珍珠急忙伸手拽了拽凤星的衣尾,冲着他拼命摇着头:“这位好心的公子,你就别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了。死我一人就够了,必要再途添伤亡!”
骏马出事,她也只能拿自己这条命来赔偿。“纵使这匹马是灵兽,终归是兽,哪有人命重要?”
白念念看不下去了,从一旁踏步走来,秀丽的脸庞带着少许愠怒:“就为了一匹马,就要拿人命来赔偿,你们也太狠毒了吧!”
一个凤星已经够让人头疼,如今又多了一个白念念。苏琦气的够呛,恶狠狠地瞪向她们:“奴婢的命哪有灵宠重要?这可是公主最心爱的马儿!马儿若出事别说是死一个奴婢,就算是死十个也不为过!”
在部分修士们眼中,奴婢的命的确比不上灵兽。灵兽难寻,想要驯服同样不易。至于丫鬟……这玩意一抓一大把,死了也不可惜。不远处,一辆马车外。小照冲出了马车,湛蓝的眸子带着少许急切,他想要上前踏去,步伐这才迈出就被拦住了。凤柠禾来到了他身旁,冲着他轻轻一摇头。小照这才按捺着急切的心,紧咬着唇,忐忑不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珍珠:“主人,那是珍珠……”凤柠禾的眸色微敛,无数深意在此刻跃上了双目,从口中吐出的女声异常沉闷:“是啊,那是珍珠。百年未见,她看起来沧桑了些。”
珍珠曾是她的贴身侍女,闲暇时还会陪着小照一起玩耍。曾经的珍珠意气风发,活泼至极,备受凤柠禾宠爱,百年时间竟将她变成了这幅模样。“主人,连我都舍不得欺负珍珠,她们怎么敢……”说到最后,小照的声音有些哽咽,视线紧紧地盯着珍珠。凤柠禾大大方方伸手,轻轻抚摸着小照的脑袋了表安慰:“此处是金陵,不是林国。珍珠却出现在这,说明那女人来金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