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宗,就能无法无天,这世间就没人能对她动手了?”
狄扬看了眼唐尊,并未急着出声,将目光到了女弟子身上。最先发现王君昭的女弟子满眼恐惧的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狄扬来到了她身边,低声询问着:“你抵达此处时,可有瞧见人影?”
女弟子恐惧地瞪大双目,细细回想了遍后,忙不迭道:“我……我的确有看到一道女人的身影很快冲了过去,我跟着那道身影一路赶了过来,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
“玉佩是凤柠禾的,一定是她动的手!”
凤倾城率先出声,止住了哭声,看向了女弟子:“你可否有瞧清女人的长相?或者身影有何特征,是否是凤柠禾?”
她的话暗示性十足。也让女弟子回响起了凤柠禾。女弟子细细思索一翻后,轻轻点过了头:“我并没有看清女人的具体长相,但从身形上看的确很像凤柠禾。”
凤倾城的心一喜,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转变,咬紧牙关,从嘴里愤愤地吐出几个字眼:“果然是她。君昭师妹曾有几次无意间冲撞了她,这女人竟如此记仇,下此狠手!”
她捏紧了手中的玉佩,恨不得立即为王君昭报仇雪恨。仙人宗弟子们沸腾了。“我们必须杀了凤柠禾!让她和徐仙人一样,将这心狠手辣的女人脑袋割下,挂在仙人宗的宗门上!”
“不错!让所有人都看看自食恶果的报应是什么!”
弟子们愤怒至极。众人的反应也在凤倾城的意料之中,她的嘴角不动声色上扬,心情大好。这些弟子们无非是害怕下一个死的是自己。仙人宗和凤柠禾早已结下了仇,谁知道这女人下一次又会对谁动手。看着面前愤怒的众人,狄扬拧着眉,压低声线开口:“一块玉佩说明不了什么,就连人证也没有看凶手的脸,没有实证她不会承认的。”
凤倾城一把将目光落到了狄扬身上,面色严谨:“宗主,她作恶多端,杀了狄师弟害死了莫长老,如今又将魔爪伸向了君昭师妹。她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所做的恶事,我们仙人宗的弟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其他宗门对我们都客客气气。”
唐尊站了出来,静静看着众人:“这女人屡次挑战仙人宗的威望,得寸进尺,不能放过她。就算她成为了第一宗的弟子,也必须让第一宗交出人!”
这等天赋的女人,前途无量,她身后更有冥王撑腰。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成长,到最后恐怕发动一整个仙人宗也未必能要她的命。他杀了徐仙人,凤柠禾又如此记仇,指不定哪日便上门来算账。必须杀了凤柠禾,否则他寝食难安。狄扬的心蓦地一急,却又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表露端倪,只好耐着性子道:“如今我们连第一宗的位置都不知,又要如何找到她?”
第一宗隐匿多年,想要找到第一宗谈何容易。“我知道!”
蓦地,一道清冽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百里阳大踏步走了过来。当目光落到被衣服覆盖的王君昭时,他的眸光有了微妙的转变。不过片刻,他便收回目光。只要能帮上凤倾城,他心甘情愿付出。至于凤柠禾,本就是该死之人,就算身上再多一桩罪名又有何妨。看到百里阳,凤倾城掩不住心中的愉悦,面上蒙了层笑意。好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百里阳身上,无人注意到她。如今的仙人宗人人愤怒,纵使第一宗想要保她,也要再三思索。她可不信第一宗为了保护这贱女人,会愿意得罪一整个金陵宗门!狄扬本就烦躁的心变得更加暴躁,瞥向了百里阳:“你知道第一宗的位置?”
他儿子的一缕残魂还在凤柠禾手中。若是凤柠禾死了,狄文彬怕是也活不成了。他必须想办法保住凤柠禾的命……百里阳看向了面前的众人:“诸位,我费了不少手段这才打探到第一宗的位置。金陵有百姓曾和第一宗的弟子有接触,我们只需做足准备,随时可启程前往第一宗!”
凤倾城的心也在此刻变得欢呼雀跃,她沉着眸出声:“想要动手就得做足准备,这一次绝不能让她活着!”
那女人早就该死了,却一直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她不能错过这大好时机……仙人宗众人围聚在一起商讨对策,气氛紧绷。第一宗的气氛与仙人宗的截然不同。一间屋中。凤柠禾睡得正香甜,她翻了个身体,从床榻上翻到了司渐夜所在的床榻上。床榻忽而一沉,司渐夜也在此刻睁开了双目。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庞睡得正香甜,女人长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干净白皙。司渐夜静静看着面前这张脸颊,下意识伸手轻轻抚上了女人的脸庞。睡梦中的凤柠禾似个睡美人,褪去了一身傲骨与冷清,反倒显得娇小怜人。凤柠禾察觉到了什么,微蹙秀眉,睡得仍旧香甜。她下意识伸手搂了把,想将司馨馨搂紧点。这一搂反倒搂住了司渐夜。她的脚和手都紧紧粘在了司渐夜身上,似只八爪章鱼。司渐夜下意识伸手想将身侧的女人推开,手伸了一半硬是收了回去,一对双目正直视着凤柠禾。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凤柠禾察觉到异样,轻轻动弹着眼皮缓缓睁开双目,嘴里还时不时嚷嚷着:“馨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个了?”
睁开双目的那一刻,她意外对上了一记深沉的眼。男人正静静看着她,俊朗的脸颊一如既往薄凉,眸底却多了少许柔意。凤柠禾顿时瞪大了眼,猛地起身,睡意也在此刻扫荡得干干净净。“司渐夜!你怎会在我的床上!”
她有意调高声线,难掩双目中的惊诧。司渐夜不紧不慢起身,坐在了床榻上,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理着衣裳,从他口中吐出的男声很清:“凤柠禾,是你在本座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