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的双目掠过了少许慌乱。不知为何,在她的心底莫名多了抹恐惧。她毫不怀疑若是时机允许,这女人定会要了她的命!只是此处人多眼杂,她又怎能将自己的恐惧表露出?凤倾城勉强保持冷静,面上时而略过的慌乱早将她的心事表露。这抹慌乱,清晰无比地印入凤柠禾的双目。她冷笑着,眼底带着稍许不屑,女声冰冷:“凤倾城,杀害狄文彬的凶手是谁你一清二楚,至于莫子桑,自掘坟墓罢了。”
在离国,莫子桑便屡屡侵犯她,她们之间早有过节。若非莫子桑非要叫嚣着动手,又怎会一命呜呼?“胡说!”
凤倾城厉声呵斥着,一对怒眼直往凤柠禾身上扫:“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妖女,谁知你又想在暗中玩什么花样!”
凤柠禾不屑一顾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对付你不不不需要耍花招。”
她前进了步,一股强劲有力的灵力瞬间袭上了凤倾城。强大的灵力裹挟而来,将凤倾城紧紧的包裹在内。凤倾城只觉得四肢似乎不是自己的,无法控制,胸腔疼得很,似有东西不断地压迫着他的身体!“凤柠禾!你想做什么!”
唐尊厉声呵斥,大手一佛,将威压散开,整个人挡在了凤倾城身前。凤倾城瞬间松了一口气大口的喘息着,心有余悸地伸手拍打着胸口。方才她动弹不得,就算凤柠禾对她出手,她也毫无抵抗之力,只有乖乖死去的份。百里阳身上禁锢也在此刻解除了,终于能开口了。他顾不得太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凤柠禾,离皇对你关爱有加,从未亏待过你,你却忘恩负义这帮待我!”
凤柠禾一记冷眼扫向了他:“若非离皇,你认为你还有命能够活到现在?”
离皇待她属实不错。皇后将她当做姐妹。该记的恩情凤柠禾不会忘,该报的仇她也同样不会不报。似有只大手紧紧的掐住了百里阳的嗓子眼,他盯着面前这张明艳冷清的娇颜,硬是倒不出一句话来。这女人说的不假。只要凤柠禾愿意,随时都能夺了他的命。可他不服,一团怒火始终堵在胸腔无处可泄。不远处。司渐夜与众人正静静看着这一切。这一刻,司渐夜忘了宫殿内所发生的事,他心底填满的兴致,目光肆意地落在凤柠禾身上。他想要知道凤柠禾又会做出什么令人出乎意外的举止。无趣的日子也因这女人添的几分趣意。唐尊低声警告着:“凤柠禾,你这般是以妄为,嚣张至极,是想与一整个仙人宗为敌吗?今日只要有我在,你别想动倾城一根汗毛!”
躲在唐尊身后的凤倾城似有了最大的底气,瞬间挺直了胸脯,一对怒眼不断地扫向凤柠禾。四周还有其他宗门的修士,众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贱女人若是胆敢对她出手,定会遭到众人的唾弃!凤柠禾也会再度成为公敌。“柠禾,你想做什么那便放手去吧。”
一道低沉如木的男声缓缓落下。司渐夜轻抬眼帘,双手肆意环在胸前,眸色似化不开的浓墨。凤柠禾下意识转眸看了眼开口之人。司渐夜的周身散发着少许寒意,面色并未有过多转变。这对深邃的眼让人揣测不透他的心事。简单的字眼,却给了凤柠禾最大的底气。似乎只要有司渐夜在,她就无需担忧太多。事实也正是如此。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司渐夜帮了她许多。人群中有修士低声议论着:“他是谁?为何面上带着金色面具,莫非丑陋不堪,无法以真面目示人?”
也有人在瞬间认出了这张金色的面具:“他……他是西幽洲的冥王!”
“什么?西幽洲的冥王竟也来到了秘境内!这等高贵的人物我竟也有机会能够见到!”
“早就听闻这位冥王和凤柠禾的关系不简单,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这便是冥王!哪怕佩戴面具瞧不清容貌,却还是英俊至极!”
修士们沸腾了,目光不时地落在司渐夜身上。能和司渐夜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修士们的心中填满了敬畏,他们倒是想上前来巴结,但是这位冥王的性子喜怒无常,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那只有掉脑袋的份。众人也在此刻识趣地往后退了一步,拉远和凤柠禾之间的距离,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凤倾城满腔怒火熊熊燃烧,双目似能将凤柠禾活刨。无人知道,她有多么嫉妒凤柠禾。这些年,她费尽心思讨好司渐夜,却没能让心爱之人,能够多看她两眼。凤柠禾不废吹飞之力,便能让司渐夜待她与众不同。凤柠禾不动声色微敛眸光,将心中的情绪尽数敛起:“唐尊,你我之间还有一笔帐未清。你不必着急,要不了多久。我便会与你好好地算这一笔帐。”
这一番话听得凤星热血沸腾。他清楚这笔帐是为徐老头而算。为徐老头讨回公道,是他们待在金陵最大的目的。“算账?就你?”
唐尊鄙夷地看向她,双目中带着少许不屑:“你连毛都没长齐还想对我动手?”
他纵横金陵多年,岂是这么一个毛头,小娃娃就能够对他动手的。面前这女人天赋的确高,可论手段与计谋,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凤柠禾无视了唐尊,大踏步朝着凤倾城走去,冷清的女声从口中缓缓吐出:“凤倾城,你在我身上下的是黑荔,那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此毒一模一样还给你。”
“你说什么?”
凤倾城看待笑话般,不屑一顾地瞥向她:“黑荔是烈毒难解,哪怕是想寻到该毒都不容易,你还想在我身上下毒,莫不是在说笑?”
她并不清楚这贱女人用了什么手段能够解毒,想要再弄来一样的毒谈何容易。凤倾城费了不少心思和手段这才弄来该毒。该毒不仅混合了世间毒气,更是参杂了惨死怨灵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