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子并未回答我的问题:“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没看?”
“没看,刚刚有点事,就没看手机,怎么回事?”
我有些好奇的问。“你还是先看一眼吧,然后记录别留,这个杨策真特么是个魔鬼。”
尧子恶狠狠的低吼:“老肥没了,叫阿灿的那个小崽子,还有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小贼全都没了,尸体就在巧丽思酒吧,斌斌提前把摄像头拍下来的画面给录下来了,我正在往回走,一会见面聊。”
放下手机,我点开了微信,打开了小视频。才刚刚开始播放,就给我吓的不轻。手机屏幕上,我日思夜想都想抓住的杨策拎着一把扎枪,就踩在血泊中的一具尸体上,不停的往下面扎,整个地面有好几具尸体,男男女女都有,全都凄惨至极,十死无生。看视频所在的地点,应该就是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小酒吧的一楼大堂,只不过现在应该是关门的状态,大门已经被反锁,里面灯光也并不明亮。确认脚底下的人已经死了以后,杨策转过身子,猩红色的双眼死死盯着角落里摄像头的方向,就像是一头魔鬼,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以后,他忽然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杨策转过身子,拿起来了一瓶洋酒,还自己摆弄了一个果盘。他就坐在吧台上,双腿悬空,一边喝着洋酒,一边吃着果盘,就饶有兴趣的盯着地面上的尸体看。前前后后,不过就是几十秒钟的时间,但确实让我整个人都汗毛倒竖。就在我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电话铃声再度响起,给我吓得不轻,看了一眼是李学凯打来的,我长呼出一口气,旋即把电话给接起:“怎么了?小凯?”
李学凯压低声音道:“阳哥,你那叫苏乾的小哥们,我们这边已经操作完了,以有传染病的理由送到公安医院了,但是咱们还是谨慎一些,你别让他离开彭城,这样顶上的人扫查的时候,他也方便回去,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可以来接人了,别忘了带钱……”半个小时后。在公防医院的病房当中,我跟苏乾见到了面。经过一番沟通,将外面的大夫以及巡捕全都给支开后,李学凯才轻声说道:“阳哥,你们先在这谈,苏乾哥那边还有几个文件没有下来,我去催一催,搞定了以后回来。”
“行,我在医院的门卫那边放了点小礼物,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拿着。”
我意味深长的出声。“多谢阳哥了。”
李学凯露出笑容。一直等到他离开了,我才将目光落在了苏乾的身上。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苏乾看上去就跟发福了似的,原本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凶光的双眸看上去已经没了光芒,血红色的瞳孔看上去也并不是特别诡异了,留着个劳改式的光头,脸上还有些淤青没有消除,下巴也有些伤痕,看上去是新伤,应该是在里头这段时间被人留下的。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起来,就连翻个身都费劲,所以就只是靠在床头,一动都不动,但就算是如此,照样让人靠近的时候会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我认识这么多战犯,如果说有谁是让人看一眼就会感觉到害怕的,那绝对非苏乾莫属。我俩面面相觑,苏乾首先打破沉默:“这段时间过的还行?”
“你受伤了呢?”
我关切的问道。“才进去的时候,坐班让我睡厕所,还带人打我,最后三个重伤,五个轻伤。”
苏乾面无表情的出声。尽管说的并不是很详细,但我仍然能想到对方的凄惨程度。“抽颗烟?”
我拿出来了兜里的烟盒。苏乾摇了摇头:“不抽了。”
我自顾自的点燃一颗烟,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说到底,从苏乾被抓起来以后,我们就没见过面,毕竟他当时的事情实在是闹得太大了,我如果总是跟他见面的话,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到时候暗炎以及其他势力随便给我下点绊子,苏乾就没有半点运作的可能性了,同时我也不清楚该怎么说我跟苏乾是个什么关系。说是哥们,没好到那种程度。说不算哥们,确实在一起共事了很长时间,他虽然有点变态,但还算是讲规矩,并不讨厌。不知道沉默了多长时间,苏乾才抬起头,咧开嘴狞笑:“你是真有本事,就连我这么大的事情都能给我保出来,怪不得你家那边战犯每次都敢玩命干,不怕进去。”
“钱到位了,鬼都能推磨。”
我长呼出口气:“你的病太严重了,送到公防医院来救治,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没错,他们跟我说了,现在我就是个重病患者。”
苏乾的嘴角微微上扬:“从小我就明白,天上掉馅饼,不是大坑就是陷阱,你救我出来,应该是有事请让我办吧?”
“你想不想重获自由。”
我歪着脑袋问。“说句实在话,在里头呆着挺好的,但是自由与否,我说了不算,我灭了尚城,黄帝一直没搭理我,肯定是被至尊给遏制住了,而至尊出手的原因就在于你。”
苏乾无奈的出声:“无论我承认与否,现在我确实都是欠你的,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
我认真的出声:“我身边有个精神病,一点规矩都不讲,来无影去无踪,最关键的是段位不太高,如果用白木崖去抓他,有点大炮轰蚊子的意思。”
“有点手段吗?”
苏浅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来。我耸了耸肩膀:“我真不清楚,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很厉害,可是每次都能完美的逃跑,就在上一次抓他的时候,白木崖亲自出手,都没能给他控制起来。”
“白木崖都不行?”
苏乾错愕的出声:“那这人应该挺厉害的,我也肯定不是对手。”
我有些好奇的问:“你跟白木崖有多大的差距?”
“一个庞无忌,大半个花弄影。”
苏乾低声开口:“我说的是正常状态,要是生死搏杀,差距比我说的只大不小。”
“我记着木崖哥说过,这个杨策的实力最多跟弥勒差不多,身手不算太好,就是没什么规矩,而且变态……”我将最近所经历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就在我说完了杨策杀人全家,以及在摄像头下用扎枪连续干翻了好几个人以后,苏乾血红色的瞳孔忽然绽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饿狼忽然看见了食物一般兴奋。没等我话音落下,苏乾就问道:“我还得多久能获得自由?”
“你想跟他过过招?”
我露出笑容。苏乾面无表情的出声:“开庭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什么时候能死,真感觉活着没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
我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