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能认出来,还得跟你说一个事儿,你叫来跟踪林彦弘的那个汉子,虽然表面看起来脏兮兮的,遭人嫌弃,但真挺牛逼的……”晚上。办公室当中。我和弥勒坐在一起,他点燃一颗烟,吐出一口浓烟后出声:“人都换上了旷工的衣服,我在旁边看着来的。”
我轻轻点头,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他的面前:“这是八万块,密码跟上次给你的那张一样,短时间内应该是没什么活了,你可以放假了。”
“多谢。”
他面无表情的将银行卡收起。我有些好奇的问:“那个叫顾西洲的,你是怎么抓到的?”
“从窗户进去,干倒他,就这么简单。”
弥勒耸了耸肩膀:“他当时在跟人打电话,没注意到我。”
“爬窗,可是他住在十几层!”
我不可思议的问道。“不是什么难事。”
“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干过很长时间给人擦玻璃的活。”
弥勒轻描淡写的回应。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我仍然能想象到,完成任务的过程有多艰难和危险。“要是真放假的话,我就回津城一趟。”
弥勒长呼出口气,低声开口:“我去医院照顾我家孩子,要是还有工作的话,我就光把钱转回去就行。”
“特别急吗?”
我有些好奇的问。“他明天进手术室,我想陪在他的身边。”
弥勒沉声回应。我搓了搓脸颊,思前想后,最终出声道:“回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我现在攒的这些钱,只能勉强做手术。”
“之后的保养方面,还需要很多营养品,我买不起,要是可以的话,您能不能先给我拿点?回头我帮你办事,从酬劳里面扣!”
弥勒开门见山的出声。我苦笑了一声,旋即道:“一会再给你拿八万吧,算你预支的。”
“谢谢!”
弥勒顿时激动起来。似乎是没想到我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年轻的时候,混过很长时间吗?”
我靠在椅背问道。弥勒长呼出口气,感慨道:“十五年了,岁数小的时候给人当刀手,之后就自立码头了,在市场收过管理费,也包裹工程活,拆过迁,要过账,之后因为重伤害被抓起来了,背后的金主也被扫进去了,出狱后难免落魄。”
“一般人,没有你这样东山再起的勇气。”
我竖起根大拇指。换位思考,要是终有一天腾龙阁也垮台,我未必能做到像弥勒一样的平心静气。“我这都是没有办法。”
弥勒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曾几何时,我每天都在自暴自弃,也想过结束生命,可是怨天尤人是不可能改变生活的,你记的我们头一回见面吗?那个时候的我,就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小心翼翼的问:“那勇哥……”“我们并不熟悉,他很了解我,但是我对他一无所知,但我能感觉的出来,他过去很辉煌,说不准比你的家业还大。”
弥勒耸了耸肩膀:“他那样的存在,开饭店就是兴趣爱好而已。”
我回想着这几次跟勇哥的接触,确实如同弥勒说的一样,光是从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气质,就能感觉出来对方一定有着无比辉煌的过往。“你去忙吧。”
“记住电话别关机。”
我嘱咐一句。弥勒转过身子,就在刚刚要走出去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说道:“顾西洲手上功夫不弱,但我进屋后,他完全没有挣扎的意思,就像是主动被我控制住一样。”
“恩?”
我挑了挑眉。弥勒用力点点头,补充一句:“当然,也可能是我的错觉,毕竟我们没有交手。”
随着弥勒的离开。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落魄的汉子了。控制住顾西洲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屋里是个什么情况,谁都没看见,他大可以将这一切的过程,说的困难无比,甚至是让自己变得狼狈一些,这样过来领钱的时候,说不准我能多给拿些医药费。毕竟他把钱看得很重要。如果真这么做了,我也能理解,但是他没有,就只是将实话告诉了我,仅此而已。我脱掉外套,就在刚刚想要休息一会的时候,余光中和尧子就推开了门。没等他俩出声。我就抢先一步开口道:“尧子,一会你就回看守所吧。”
“咋的?还给我送回去?”
尧子张大了嘴巴。“我要让你们彻底行走在阳光下,等判决下来,之前的黑历史就相当于跟你说再见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拿你们的身份说问题。”
我开门见山的说道:“不仅仅是你,浩哥、老罗和斌斌、吴强他们都得进去走一圈,除了身上事儿特别大的杨鑫、花哥和雨薇姐他们,剩下的都得进去。”
余光中也在旁边帮衬道:“没错,小阳这个想法是正确的。”
“我们可是都洗白了,你怎么办?”
尧子连忙问道。我笑呵呵的出声:“有时间的话,我也进去呆一段时间,走吧,直接给周生辰打电话就行。”
“服了,刚说要跟阿光一起去洗浴放纵一把。”
尧子翻了个白眼,扔给我一个烟嘴,嘟囔道:“能过滤尼古丁,你现在烟瘾太大了,听听说话的声音吧,三十岁的年纪,活的像是个七十岁的老头儿,有时间多陪陪小婉她们,我滚蛋了。”
盯着手上的烟嘴,我心底似乎多出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