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哭哭),起床了!”
“去玩儿!”
“玩!”
“好好好,去玩儿,你俩先去外面等我!”
宋娟也是没了脾气。 她本来还想亲身体验一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乐趣,现在好了,果然还是只能躺赢。 在两个小侄子摇摇晃晃出门后,宋娟飞快起床,脱了睡衣,换上出门的单衫,这才将蚊帐挂起,走出门去。 院子里的青石板被昨夜的雨水洗得干干净净,空气也显得格外清新。 太阳悬挂东方,阳光并不是很烈。 “小明文、小明武,咱们玩什么啊?”
昨夜的雨可是下得不小,外面的地面,肯定湿乎乎的。 村里的道路可都是泥土路,下雨之后,好多地方都会有积水,然后就把地面泡得泥泞不堪, 宋娟可不想去泥坑里蹦跳。 偏偏这两个小东西,很喜欢。 “去抓牛牛!”
“抓水牛!”
“不错,这个可以有!”
宋娟顿时来了精神。 她不能带两个小家伙去松林里,但能带他们去抓点别的。 这里的水牛,自然不是耕田的水牛。 而是一种极甲壳类的昆虫,一般会出现在雨后的草地里。学名叫啥,宋娟不知道,反正村里大人小孩对它们的称呼都是水牛。 这东西油炸或者火烧后,很好吃,尤其是母的,肚里还有卵,吃起来就一个字,香。 当然,抓水牛也是要注意一下的。 这东西的嘴咬人很疼的。 想了想,宋娟就有了去处。 因为这水牛经常出现在绿草地里,所以,宋娟干脆带着两个小家伙直奔村后水库那边的北山坡。 这地方有一大片绿草地,不是那种长得老高的绿草,而是很多地方绿化用的那种绿草,据说有些足球场地,也使用的这种草。 学名,不好意思,植物学渣的宋娟表示不知道。 带着两小只,宋娟也没带什么家伙什,直接出发。 你说没有装水牛的家伙? 那你可就想简单了。 村里小娃儿上山抓这些昆虫,都是直接用草秆秆串起来的。像什么蚂蚱、螳螂之类的,都是如此。 宋娟也不知道收获会咋样,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碰运气的。 巧的是,她今儿的运气很好。 这一片草地上,真的有许多的水牛。 明明走路有时候都要晃一晃的两小只,抓起这个水牛,那动作比宋娟这个做姑姑的都要灵活。 小手伸出,一抓一个准。 当然,把水牛串起来这事儿,就不是两个小家伙能做的了。 到最后,宋娟完全成了个工具人,只负责把两小只抓到的水牛串起来。 一串! 两串! 三串! …… 等三人从北山坡下走到草地的尽头,已经到了山坡顶上,一条稍显平坦的山路通向更远的地方。 “累不累?”
宋娟看向两小只,关心地发问。 “不累,不累!”
两小只这会儿是一点儿精力不济的表现都没有,小脸红扑扑,精神抖擞得很。 “那,咱们去那个山头转转,那边也有一大片草地!”
“走,走!”
“快!”
听说那边也有一大片草地,两小只迈着小短腿,都跑到了宋娟的前面。 好嘛,这是俩小吃货啊! 宋娟迈步,跟在两小只后面,很快抵达目的地。 运气不错,这里的水牛也不少。 只是,相比之前那北山坡,这边要少些。 至于原因,估计是因为太阳越来越烈。 水牛这玩意儿,出现在雨后的草地上,然后呢,当太阳高高升起,它们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宋娟没研究过,所以并不知道这种昆虫的习性。 这一回,宋娟终于不用只做工具人。 带着两小只在这边又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走遍了这个坡头。 收获,自然是很丰富。 宋娟数了下,一共串了十七串,也就是说,他们抓了足有两三百只水牛。 “走,走,回家!”
“姑姑给你们炸水牛吃!”
“吃,吃!”
听到有的吃,两小只兴奋地挥手蹦高。 而在宋娟带着俩小侄子回村的路上,也遇到了不少从山里往村里走的村民,这都是上山捡松针菇和剪松蛹的。 瞅着他们手里提着的篮子,宋娟没敢靠太近。 毕竟太阳已经大了,万一松蛹的毒毛飞到了身上,那可是要遭罪的。 最终,当三人有惊无险地下了北山坡,走上水库前的大坝,就看到水库西边的路上,一排人正在燃起一个个火堆。 这是要烧松蛹的茧。 用这种方法处理松蛹的茧,能从很大的概率上减少被毒毛攻击的频率。 当然,烧的时候,得掌握好分寸,不然的话,松蛹都被烧糊了,也就没法吃了。 正常的操作是,松蛹的茧被烧个七七八八,然后用剪刀剖开茧,直接在水库这边用倭瓜叶子搓洗。 不过,这都是跟宋娟没啥关系的事情。 一直以来,这些事情,不管是宋来福,还是李桂兰都不允许他们的宝贝闺女上手。 作为老宋家的宝,宋娟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等着吃。 宋娟带着俩小侄子,远远望了一会儿,便飞快跑了。 讲真,她还是挺怕痒的。 回到家,处理好了水牛,宋娟立刻兑现承诺,烧火,下油,准备油炸水牛。 俩小只很乖巧地站在灶房门口,生怕被火烧着,或者是被锅里溅出来油星子给烫到。 宋娟看着锅里的油慢慢沸腾,将处理好的水牛下油锅。 水牛下锅,锅里立刻给炸了一样,油星子乱飞。 可惜,这可是大铁锅,这点程度的油星子炸锅,就是声音吓人。 几分钟后,灶房里开始弥漫出炸水牛的香味。 两小只闻到香味,已经是开始手舞足蹈起来,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的小姑姑,寻思着啥时候才能开吃。 宋娟打量着锅里的水牛,一点儿不着急。 这东西必须得炸熟了,熟透了。 要不然,万一吃坏了肚子,她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俩小侄子,这么顶点的小人儿,吃药打针,那可是会成为童年噩梦的。 又等了一会儿,看着锅里的水牛完全熟透,宋娟立刻将里面的水牛盛出来。 然后,一瓢水下锅。 毕竟锅底还有柴火没有完全熄灭。 “好了,可以吃了!”
宋娟闻着香喷喷的炸水牛,冲着两小只招招手,她没有先吃为敬,毕竟今儿抓水牛,两小只可是主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