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电话，他就知道柳方美跟林婷肯定有某种亲密关系。不管是原来的朋友关系、同学关系，还是曾经共同干了坏事的关系，柳方美肯定是王亚衡事件的知情人。要不然林婷也不会出口就让柳方美救她。而柳方美很有可能是幕后主使。李朋对于柳方美的拒绝态度有预料，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柳方美，“柳小姐，上面那个手机号码是林婷的。她几天前曾给你手机打了三分钟的电话，要你跟林婷是陌生人，你会接陌生人电话，然后浪费三分钟吗？”
柳方美见一时半会李朋放不过她，只好拽着李朋的衣袖，往旁边走。边走还边高声道，“哎呀，你这人，也太无赖了吧。好吧，好吧，我去找人卖你一台焕肤仪。”
其他人不觉有异，毕竟会展上的人各色各样，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或许是柳方美见李朋长得不错，看在颜值上给他一台也有可能。两人走到无人处，隔着厚厚的挡板，柳方美脸就拉了下来，盛气凌人道，“你到底是谁？”
李朋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柳方美瞥了一眼，身上的嚣张气焰立马熄火。她赔笑道，“哎呦，李警官，你怎么也不早说？我还以为是骗子呢！”
李朋笑着说，“柳小姐，你的警惕性很高，值得表扬啊。不好意思，耽误你的瞬间，请你配合回答几个问题。”
柳方美拢了拢额头的碎发，笑道，“你尽管问，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那好。你认识林婷吗？”
柳方美一改刚才死不承认的样子，“认识，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就是化成灰都认识。”
是的，跟柳方美一起长大的不止林婷一人。还有一个从来不会被两人说出口的人。“那你刚才怎么不承认？”
柳方美仪态万方地笑了笑，“刚才人那么多，我那不是没听清嘛。”
李朋也不戳破她的谎言，继续问，“林婷给你打电话说得什么？”
柳方美装着使劲想了想，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想我了，给我打电话问候一下。”
李朋见她还不老实，发狠招道，“柳小姐，我们已经听到你们通话的内容，麻烦你再仔细想一想。”
柳方美大吃一惊，没想到林婷这个笨蛋手机都被监听了，还不知道。让她这么快就暴露了。“哦。”
柳方美脑袋有点乱，她开始左顾右盼，眼神也飘忽起来。“那个，那个，是这样的。林婷她不是被人冤枉了嘛，心里委屈又着急，所以找我聊一聊。我就安慰她两句，别的也没什么啊。”
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李朋直接问道，“柳小姐，你认识章甜吗？”
柳方美点点头，“认识，听林婷给我提过。两个人当年有点矛盾，不过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
“王亚衡你认识吗？”
柳方美赶紧摇摇头，“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这些论七八糟的人。我十几年前就嫁到苏家，当上了少奶奶。跟以前的朋友联系的少了。更加不可能认识这些底层的人。”
李朋见她这样狡猾，把所有的事情都撇清，道，“林婷在电话里说，‘他们现在找不到真正有用的证据’，你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柳方美又把傻蛋林婷骂了一番，才缓缓道，“她那个人，李警官你是不清楚。我可是了解地很，成日里说话没个把门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为这个我都批评她好多次了。”
就在这时，柳沛探过头来，向柳方美喊道，“姐，大家都在等你发言呢。哎，这是谁？你们在聊什么？”
柳方美脸色一白，赶紧道，“这位是一个想加盟我们焕肤仪的李总。李总不好意思，你看我这里实在太忙了，有空我们再聊啊。”
说着，不顾李朋的反应，直接走出去挽着柳沛的胳膊，聘婷妖娆地去做最后总结发言。李朋李警官沉着脸，也跟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就看见柳方美容光焕发地走到展台中央，一个巨大的庆功蛋糕摆放在旁边桌子上。“各位朋友，今天是美容美发展览大会的最后一天，我们方美天下集团旗下的焕肤仪项目新签约加盟商一百余家，日销售额达到了一个亿。创历届展览大会之高。这跟诸位的厚爱，以及集团同事的努力是分不开的。现在呢，我们在这里举行一个小小的庆功宴，等会我们还会在滨海大酒店举行盛大庆功宴，还请各位赏光。”
柳方美侃侃而谈，脸上呈现出无尽的喜色和得意。哪里还有刚才被李警官逼问时的窘态。接着她接过柳沛递过来的刀，在媒体的镁光灯下，切开了庆功蛋糕。第二天的头条又有了。这可是轰动美容界的盛事。李朋在人群中矗立了一会，就转身离开。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他也只能让柳方美配合查问，却没有任何执法权力。站在台上的柳沛敏锐地捕捉到了李朋的身影，这个男人气场十足，而且眼神犀利。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做美容生意的老板。再加上柳方美几天前竟然跑到一个他从不知道的小区，呆了半个多小时。几件事情联系起来之后，他就怀疑自己跟了柳方美这么多天，竟然不知道她还有其他社会关系。见柳方美走下台来，他迎上去，笑着问，“刚才那个李总，会不会签合作协议？那我们又可以赚一笔了？”
柳方美脸色一冷，“他不过是个没钱的货，签个屁。别理他。”
柳沛点点头，“我们也不缺他一个。”
柳方美转而笑起来，甚至高兴地捏了捏柳沛的脸，“亲爱的，你真是我的福星。自从遇到你，我就觉得哪里都顺。现在你还给我介绍这么好的一个项目，让我赚的盆钵满钵。爱死你了。”
她这般不忌讳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对他的爱意，让柳沛甚是不舒服。不过也快了，快到收网的时候了。有媒体噼里啪啦地朝两人拍照，有记者问，“柳小姐，请问这位年轻先生是你什么人？你们看起来很亲密啊。”
柳方美大大方方地挽起柳沛的胳膊，笑道，“你们猜……”柳沛温言道，“别闹了！”
柳方美嫣然一笑，“好好好。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柳沛柳先生。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啊……恭喜恭喜。”
大家纷纷出声祝贺。柳沛依旧保持着笑意，站在一旁的小开则皱着眉，心想，赶紧让这老女人跌下圣坛吧。要不然，柳沛可真要赔进去了。晚上的庆功宴自不必说，现在柳方美更不差钱，所以办得那是相当的奢华。连许多豪门贵太们都来捧场。柳方美再不是那个身上挂着银行家二婚老婆称号的女人，而是一跃成为本城炙手可热的红人。柳沛在庆功宴最热闹的时候，给苏蔓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事情的最新进展。苏蔓早都从各个角度知道了柳沛跟小开这次把事情搞得非常大。柳方美已经完全被套了进去，就等苏蔓一声令下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