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走一个!庆祝我们白小姐顺利完成辩论啦!!”
曲瑞拿起啤酒瓶,把宿舍人的酒杯倒满后拿起酒杯往前举。“恭喜聪明白小姐!”
温以瑞中气十足。“恭喜全宿第一鲤鱼。”
赖香君咧嘴。白丽丽拿起酒杯跟大家碰一下后,一口把啤酒喝下肚,伸出手蓐了其他三人的头顶一把,“来来来,鲤鱼力分享!”
顺手拿起烤串,白丽丽吃着鸡屁股,津津有味:“明天得早起跑步了,但好值!”
赖香君吃着黑轮片,问:“你们的论文进度怎么样?”
“我的作品展快完成了,教授如果认同我就顺利毕业。”
曲瑞滑着自己的手机,把几张自己相机拍出来的照片点选出来,传到群组。“哇,这张意境好棒。”
温以瑞称赞。“那可不是!”
“我么,我正在列大纲,但实验数据都跑完了,不会有什么差错,剩下把步骤叙述完也就没问题啦。”
温以瑞比了个OK。“那代表我们不会有人留下啰。”
白丽丽拍拍手,觉得自己跟室友们真棒。“香君呢?”
温以瑞换了瓶可乐,插着吸管咕噜噜的喝起来。赖香君左手握两只肉串,右手拿着啤酒,吃了几口后,又喝了一大口,喊了声:“哇真的超爽!”
之后才回应:“我正在准备答辩了,实习也找好啦。”
其他三人点点头,又聊起学校的琐事,烤串差不多见底的时候,曲瑞也跟着开始喝起可乐配着串儿,突然想起:“话说,这也代表我们快分开了。”
曲瑞打算回家乡开间摄影工作室,白丽丽的工作性质更可能是全国各地的跑,赖香君跟温以瑞确定留在本市继续发展。白丽丽叹了声:“果然还是有点舍不得。”
温以瑞温声:“但这也代表我们多了好几个窝啊。”
“也是。”
曲瑞点点头。白丽丽八卦道:“以瑞,你跟你们老板的状况怎么样?”
温以瑞舔舔唇:“也就那样。”
“那样是哪样?”
“就,朦胧的互相喜欢?”
赖香君诧异:“这是什么新的恋爱方式吗?”
白丽丽眯眼:“该不会你们有人开始说什么‘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了吧?”
温以瑞扬眉:“厉害啊,情况差不多是这样。”
“这就是渣男啊!”
三人异口同声。“!!”
温以瑞瞪大眼,眼中写满了震惊。原来她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渣了吗!但是徐放看起来很诚挚⋯内心拉锯一下,温以瑞决定相信徐放:“没有啦,他就是觉得现在任务还没完成,所以还不能给我一个好的恋爱体验感吧。”
顿了几秒,突然又憋出:“大概。”
温以瑞现在才发现,徐放完全没有跟她说过原因。她以为自己懂对方想要讲什么,但面对坚定的吃瓜群众,底气就开始不足了起来。白·情感大师·丽丽:“你跟我们说说跟他平常的相处方式。”
温以瑞把平常跟徐放的相处大概描述了一下。“这⋯听起来很父系男友啊。爱了。”
白丽丽感叹。曲瑞扫了一眼沉浸在恋爱故事里的白丽丽,‘嘶’了声。“我觉得是真心的,看他那几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明显。”
赖香君说出自己的评判。温以瑞好奇自己跟徐放的相处在其他人眼中会是什么样子,追问:“什么什么!”
赖香君缓缓回忆,“就是,我们第一次吃火锅的时候,好几次你饮料快喝完了,徐放就会起身说他去帮大家装个饮料。”
温以瑞完全没注意到,当时她满脑子想着自己要被追讨饭了是不是得去付钱。“另外,展览会的时候,他看你好像受伤了,脸上的着急不太像海王会露出来的表情。”
白丽丽反驳:“可是海王不就是把爱分给每一个人吗。”
赖香君噘嘴皱眉思考了一下,软软的同意了:“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温以瑞侧身,无言的看着赖香君。听起来更混乱了。温以瑞赶紧补充:“每次走马路的时候,老板都会让我走在内侧!”
白丽丽理所当然:“这不是现代人礼仪吗?”
曲瑞冷静的反驳:“不,这不是。”
“?”
其他三人投来疑问的眼光,曲瑞冷笑:“那是你们不知道,李景那狗儿,从来就没离开过马路内侧。“走在马路上时,曲瑞表示自己想走内侧。提着器材的李景马上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对方,“不行。”
曲瑞跳脚:“这不是基本礼仪吗!”
李景提起嘴角,露出没有温度的笑容:“器材才有资格走内侧,你觉得你受伤跟器材受伤,谁医药费比较贵?”
曲瑞败。听完,女宿的同胞们纷纷露出了怜悯的神情,搓搓曲瑞的背:“你好可怜。”
“别伤心。”
曲瑞把三人的手挪开,坦然:“我不伤心。”
“我们就事论事,”曲瑞吞了口水,面色微微惊恐,“我确实比器材不值钱。”
每次拿去维修,她都担心的要命,唯恐自己心爱的摄像机生了什么病。养器材简直跟养宠物一样,没有保险,贵到肉疼。温以瑞由不得竖起大拇指,“女中豪杰啊,牛的一批。”
曲瑞主动把话题绕了回来,“我也投真心的一票好了。”
白丽丽好奇:“为什么?”
“她总得去谈个恋爱啊,而且温以瑞明显就是上头了,这时候再说什么你们不适合,都是放屁。”
白丽丽赞成的点点头,“那我也投赞成好了。”
想了想,补充:“宁拆十座庙 不毁一桩婚。”
温以瑞主动发问:“那香君对我哥的感觉怎么样?”
赖香君红了脸,抿着唇:“很不错呀。”
白丽丽吃了好几顿温伯凡请的饭,自然向着温伯凡:“很帅啊,对吧。”
语毕用手捅了捅坐在旁边的曲瑞。曲瑞马上正色:“凡哥真不是我在说啊,整个学校里找不到第二好的人喽!”
赖香君:这突如其来的村里媒人感是怎么回事?赖香君温吞的表示:“我知道他很好,很多女生也喜欢他。甚至我自己也喜欢,但是还没稳定工作之前,我都觉得太早了。”
啊,这是,委婉的拒绝了吗。温以瑞为温伯凡还没发芽就被连根拔起的恋情喀登了一下。忍不住用手机传了讯息给温伯凡:保重。刚洗完澡正在用手机打游戏的温伯凡:“?”
这是,最近这两天比较凉,连带着妹妹终于找回良心想起关心他了?温伯凡感动的把游戏关掉,马上回覆:别担心,你哥身体好的很。[强壮]更可怜了。都快出现落叶缓缓落下的景象了。温以瑞忍不住为温伯凡掬一把泪水。赖香君正不安的问:“但如果我这样跟你哥说,之后你看到我会觉得尴尬吗?”
温以瑞马上抛弃可怜的哥哥,开朗:“当然不会呀!老实说我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的话就是他高攀了喔。”
“也没有,但这真是太好了。”
赖香君呼了口气。“但是,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考虑看看恋爱了,毕竟实习完就是正职了呀。”
温以瑞为温伯凡的恋情添了把火。都那么帮你暗示了,几顿饭都不是问题吧,哥哥。我,真棒。以退为进小天才。今天也是平平无奇的助人小天使呢!-随着温以瑞的毕业在即,指导教授希望能跟温以瑞谈谈未来的发展。温以瑞也有些迷茫,正想跟教授好好聊聊,两人便欣然的约了个工作日下午。老教授正坐在茶桌前,安静的泡着茶。有力的手指俐落地摆弄着茶壶与茶杯,眼镜后面的眼睛虽有些老化,仍清明的没有一丝杂质。随着茶香,还有一旁香炉袅袅散出的安神香夹杂在其中。老教授虽然是理科教授,但办公室被布置的不如所谓的工业风。家徒四壁,两袖清风,整个办公室透露着简约的时尚。相反地,办公室被规划的井井有条,右边的铁柜上放满了专业书籍,最下层被摆放了饮茶之道、诗经等修身养性的典故。以办公桌为分界,左手边则放了几个椅垫与茶桌,茶叶被分门别类地摆放,从瓶子磨损程度来看,能看出主人最喜欢的茶为放置在最外围的普洱。一杯茶冒着热气,被摆到了温以瑞面前。温以瑞捧起后,先闻了闻。是金钱的味道。“老师,你又进了高档货呀?”
温以瑞慢慢品尝,热茶入口,茶的微苦在舌上弹跳,咋了咋舌,她回味着苦后的茶韵味。教授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那是老师的茶档次都高呀,每次来老师这里我回去都喝不了饮料店了。”
温以瑞甜甜的道。老教授从大学时期便对她照顾有加,温以瑞若有时间了也会来帮忙打打下手、泡泡茶聊聊天。教授喜欢温以瑞的聪明伶俐,温以瑞佩服老教授的细心坚持。因此在温以瑞刚录取研究生时,很快便决定好了要过来当老教授的门徒。“徒啊,你怎么想的?”
老教授出声。温以瑞想了想,把自己的考量道出:“我想继续做研究,”老教授点点头,温以瑞继续:“但是我同时知道这条路没有多少女生能往上爬。”
整个化学系有百分之九十由男性组成,即使没有之前温父温母的提点,温以瑞也清楚自己选择走的路不会多轻松。老教授也品了口茶,问道:“因为很少女化学家,你就准备放弃了?”
温以瑞摇头,“我在很早之前变想过如果这条路继续走下去,或许会在职场上被受到质疑或是因为性别而被排挤在外。”
“那你是打算继续读下去?”
“是,我希望能多参加几场比赛后,申请博士学位。”
老教授本来紧锁的眉头,在温以瑞的几句话下舒展开来,“如果遇到困难就告诉我。”
“还是要拜托老师继续帮忙啦~”温以瑞笑道。老教授又皱起眉:“你打算继续在本校读?”
“如果可以在本校继续读下去当然是最好啦。”
默了默,老教授提议:“我原本想,如果你想要到我的母校攻读,我可以帮你写推荐函。”
温以瑞跟着考虑,后摇头:“老师的学校对我来说可能会有些吃力。”
老教授横眉怒目:“说的什么话!我教出来的学生可不能好逸恶劳!”
“可是,两校在资源上是差不多的,我在这里终究比较熟悉⋯”温以瑞小声嚅嗫。“这两年我的母校那里准备要再次发展了,资源会跟着水涨船高,技术也会提升。”
老教授把自己所知道的消息道出。看温以瑞考虑的样子,老教授摆摆手,“我把我要跟你说的话都说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温以瑞知道教授是为她好,愿意把资源以及经验跟他分享,抱着感恩的心态,温以瑞道了谢后便告辞。出了门的温以瑞在校园内漫无目的的走着,正值傍晚,夕阳西下,一层金黄色的光镀上了校园的建筑。如果依照理智上来说,正如教授所说,计划一旦开展了,两所学校的资源与技术肯定会渐渐有所落差,不去或许就会错失第一批学习新技术跟知识的机会。但如果去了,代表着她需要在一个新环境待上三年甚至五年,这段时间除了远距离恋爱的不可控因素以外,她从来没有离家那么远过,一大把岁数了居然害怕自己在外面生活或许有点可耻,但是她从!来!没!有!在!外!面!生!活!过!啊!!她有点害怕。害怕中带了点刺激。温以瑞坐在操场旁设的秋千上,沉默地独自思考两个小时,一番衡量之下,内心隐隐有了答案。既然她想要学习、研究这个领域,那就该去学最好的。但她需要提前告诉徐放自己的打算,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跟重新考虑的机会。想到刚萌芽的恋情可能就此结束,再不济也得变成异地恋,温以瑞的嘴微微厥起,露出悲伤的小眼神看着操场上散步的情侣们。可恶,她也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