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秦嘉念的怀里，熨帖的西装贴着她的脸颊，泪水无声地渗入。秦嘉念任由她趴在他的胸口发泄，湿热的感觉渐渐透过了他的衬衫侵染进来，仿佛心底里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潮湿的很。沈阿蛮把鼻涕眼泪都抹在了秦嘉念衬衫胸前，在别人眼里有洁癖的秦大总裁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嫌弃或是厌烦。秦嘉念见她声音低低地哭了许久都不曾停下，可能是哭太久了开始抽抽噎噎起来，让人听着就会觉得难受，骨骼雅致的大手钳住她的下巴，不容拒绝地抬起，四目相对，“不要哭了。”
沈阿蛮任由他钳制着她的下巴，恰好一滴泪珠儿从眼角滑落，神情悲伤，杏眸上还蒙着一层水雾，凄楚地望着他。那滴泪珠就像从他的心尖划过一样，冰凉微痒。秦嘉念长臂微探，从后座上的纸抽里抽出几张柔软的纸巾，动作并不熟练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沈阿蛮盯着近在咫尺的冷隽的眉眼，渐渐停下了低弱的哭声，乖巧地一动不动任由秦嘉念帮她擦去满脸的泪痕。秦嘉念静默了一会，突然开口说道：“我前几天出差去了欧洲。”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沈阿蛮愣了一小下，不过很快就在秦嘉念淡淡的眉眼下反应了过来，他的话是在解释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和她见面。他还在拿着纸巾在帮她擦满脸的泪痕，沈阿蛮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开口，只是抱着他窄腰的双臂紧了紧。俏脸抬着，水蒙蒙的眼睛惹人怜爱地望着他。秦嘉念有点受不了沈阿蛮此刻的神态，他喉结无声地滚了滚，扔掉手中的纸巾，抱紧她，右手按在了她的后脖颈上，让她埋在了他的胸前，声音多了一点低哑：“不要这样看我。”
沈阿蛮起初没有反应过来秦嘉念话里的深意，她柔顺地趴在他的怀里，耳边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情绪渐渐平缓下来，眸光不经意间扫过下面，微微隆起的形状让她瞬间明白过来方才秦嘉念话里的意思，清丽的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沈阿蛮掐了秦嘉念紧实的腰间一把，柔声低骂：“流氓！”
秦嘉念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多日来躁动不安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沈阿蛮贪恋他身上的气息，关键是他并没有乱动，就知道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乱来了。依偎在秦嘉念宽厚的胸膛，她声音轻柔地开口，带着不容忽视的悲伤：“前一天的晚上，奶奶还意识清醒地和我说话，嘱咐了我好多事情，明明是很明显的反常，我都没有多加注意，都怪我，要是我能那天晚上就及时联系钱医生的话或许奶奶就不会那么突然就走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微哽。秦嘉念揽着她的纤腰，冷漠的他竟能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英挺的面容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却奇异地让人察觉到眉梢眼角的柔和，声音低沉如悠扬的大提琴：“生老病死本就是常事，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