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灌满一个小世界,就是抽干一百个黑湖也不够。 除了水之外还有些气流,这是让整个世界的物质动起来的力量。 “物质……魔法元素。”
书中世界是一个介于真实与虚幻中的世界,但当二者相接,世界就必定是真实的,不然无法容纳生命进去,这是世界的规则。 “物质……难道要把真实世界的物质搬进去吗?”
那得挖多少东西进去啊。 “不过这样做确实会很简单,可我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就会变低。”
突然,布里眸光一亮。 “转化,元素转化!”
布里布里凭空变出真实的水流就是依靠元素转化,利用自然的魔力将自然界中的水元素凝结成水。 而水元素的根本是规则。 “我需要一个规则源头,就像是我当初看见的世界源头一样,然后就可以……” 布里抬起手,只见一道水流在手中不断凝聚,形成一流动的水团。 紧接着,布里凝视水团,他的眼上蒙上了一层自然魔力。 他的意识也到达了一种看破根本的状态。 那手上的水团在布里的眼中,已经变成了一团浓郁的水元素聚集体。 而再看细些,就发现每一个水元素中都是一段段意识链条搭配而成的规则体。 布里用自然魔力和自己的意念扭动这些链条…… 缓缓地,布里手上的水团散去了幽蓝之色,染上了火红,一团炽热的火焰就这样诞生了。 而紧接着,火焰又变成了一团散发着厚重感的泥土。 泥土再变,又化成了一股清风。 布里挥挥手,清风消散。 布里紧忙拿出笔记,把自己对自然魔法更高的感悟写在笔记上。 “这只是元素转化的最基础使用,构成它们的只有一种元素,而其余的会更加复杂。”
比如… 布里伸出手,摸向一个倒塌的书架。 书架散发着霉味,当布里触碰到书架时,书架立即化作了一团泥土,洒落在地上。 “木头里的元素很多,有水,有土,有风,也有火,只是规则的排序不同。”
布里蹲下来,摸着地上的泥土。 这些泥土并不纯粹,里面也掺杂了许多别的元素,不过是泥土较多,肉眼看起来是泥土。 “还需要多研究。”
明显,刚才的元素转化是失败的。 布里挥手,将泥土用元素转化的方式,还原为书架,但是已经失败了,书籍并不是木质的。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或许刚才布里用火把书架烧毁,再用元素转化的方式把灰烬变回书架,都要比这转化过的复原要容易。 “恢复如初!”
“嗡!”
失败了。 恢复如初无法还原元素转化的物品。 “巫师的魔法来自心中的幻想。”
“元素转化是现实的重构、延伸、规则的改变。”
“这是力量层次的不同。”
布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没有再去管那独一无二的书架,回头继续记着笔记。 他现在还需要一个东西,那就是去感悟自然界中真正的元素力量。 毕竟万物所需的水中,并不是单一的水元素,其中蕴含着布里不知道的生命。 他变出来的只是形似,神似,却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东西。 “这或许就是自然魔法的本质,也是最难以理解的东西。”
若非布里见识过世界源头的那些规则,对自然魔法天生亲和十足,怕是也无法做到这样的地步。 “规则……自然魔法的尽头是规则。”
“看懂自然的规则就能施展出所有的自然魔法,而当掌握自然的规则,进行规则的任意改变,那时就能成为自然的主人。”
布里现在也还不敢说看懂了所有的自然规则。 但是他已经找到了方向,只要顺着走下去,他有把握快速地掌握自然魔法。 然后开始去进行规则的改变。 “等小世界诞生,彻底运转后,才是我彻底掌握自然的时候。”
布里的眼神明亮极了。 这是另外一种道路。 与此相比,利用自然魔法与自然魔力收割巫师的信仰的方法就不够看了。 “自己的强大比任何外物都重要。”
信仰更大的作用是保证欧德这个家族不会沉没在岁月里,而他的强大将让人记住布里·欧德这个名字。 “被巫师们信仰,像是梅林一样成为神一般的存在?”
或许梅林不够格。 “可我不需要这些虚荣,我只是想看看自然的尽头是什么。”
“而我又为什么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安青的记忆带给布里的,除了那些超越年纪的感悟外,还有这个世界所没有的新视野。 “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别的世界。”
布里拿着笔记,挥挥手,炼金室中的所有材料都被他收入了笔记当中。 他想要创造的小世界已经不是炼金术能完成的。 他需要用自然魔法来孕育这个世界。 从无到有,从一到二,从二到三,再到万物。 “或许我们的眼界不同了,邓布利多。”
布里将整个炼金室里的东西收走后,走过空荡荡的房间,来到窗口,推开了窗户。 初夏的风像是战场的呐喊一样,扑来,混淆了布里的声音。 “你被巫师的窘迫所困,被你所理解的矛盾遮上了眼睛,以至于忘记巫师的最初就是人类啊。”
“或许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在意巫师与麻瓜。”
“就算一切变成荒芜,青草也会在春天冒出新芽。”
布里离开了炼金室,他现在满心都是探索自然的规则,而麻瓜与巫师的矛盾只能放在后面再说了,他想,只要看懂了自然的规则,一切都有解决的答案。 因为一切都是以规则行事。 …… 随着春阳暖去,夏日也逐步攀来,光点斑驳的禁林内,当布里抬起头,除了眼中从树冠透出的光晕外,就只有耳边鸟雀叽喳的声音。 这段时间布里都在禁林中观察自然的规则,利用魔力去解析所见的一切,然后记载到笔记当中。 不过他可不会傻傻地用羽毛笔记录,而是类似冥想盆一样,将自己的记忆复制抽出,放到笔记本里储存。 每一条记忆都是一种自然的规则,像是溪流一样静静地躺在一片虚无当中…… “宁静的生活果然不长久。”
布里感觉到禁林中有人闯进来了,不偏不倚,正好往他的方向走来。 而布里此时还感觉到一股窥探,像是从天空望着他。 “活点地图。”
布里立即反应过来。 紧接着远处,手持活点地图的穆迪愣了愣,因为地图中,布里的名字消失了。 不过他只是恍惚了一秒,就猜想到或许是布里用了什么手段,躲开了活点地图的力量。 “巴蒂·克劳奇。”
穆迪冷哼一声,声音从原本的穆迪变成了小巴蒂的声音。 活点地图上,随着放大,出现了两个巴蒂·克劳奇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来呢,为什么现在都破不开夺魂咒的控制。”
“废物!”
这时禁林旁…… “克鲁姆,你怎么在这?”
是哈利的声音。 “波特?”
克鲁姆疑惑着望过来,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哈利。 随后他解释道:“是比赛,第三个项目的规则不是已经出来了嘛,一个迷宫。”
“听说他们准备放一些禁林中的魔法植物和神奇生物来作为阻拦。”
克鲁姆耸了耸肩。 “这不是作弊,是卡卡洛夫直接告诉我的。”
克鲁姆很豪爽地说给了哈利听,哈利呆了呆,这才道:“你不必和我说的。”
“我只是来禁林外面找一些植物。”
哈利跟着布里的自然魔法速成班,已经开始接触操控植物了。 之后他们会有一节在角楼的课程,所以他想提前练习。 本想找到植物就回去的哈利此时却有些走不动了。 看出哈利的想法后,克鲁姆笑道:“走吧,一起,听说禁林还是有些危险的。”
克鲁姆没有什么坏心思,哈利经过比赛至今的观察,也明白克鲁姆是一位直来直往的人,也就跟了上去。 而禁林中,布里已经发现来者是谁了,是克劳奇。 夺魂咒的味道太浓了。 布里纵身一跃,就消散在林间。 蹒跚走来的克劳奇有些奇怪,他面目扭曲,手腕上都是自残的伤痕,在走到禁林中还没有发现布里后,他猛然扑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口中还呢喃着—— “巴蒂,巴蒂…” “克劳奇先生!”
走进禁林的克鲁姆与哈利听到了声音,都小跑了过来,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克劳奇。 “克劳奇先生,你还好吗?”
哈利和克鲁姆蹲在地上,询问克劳奇,但是克劳奇像是痴傻老人一样,只是不停地念叨着。 “巴蒂,我的儿子通过了十二项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他是出色的…” “我妻子和儿子很快就要来了,我们今晚要和福吉夫妇一起去听音乐会……” 克劳奇先生像是在怀念,痴痴地笑着。 “等我成为魔法部长,或许就能稳定一些了,可以多陪陪……” “嗯!”
克劳奇猛然瞪圆了眼睛,狰狞的血丝酝酿出的泪水无声地流出来。 他像是清醒,又像是疯狂地抓住了哈利的衣领,声嘶力竭地道:“我要见邓布利多,我要见他!”
“我有一个重要的消息……” “放开,克劳奇先生!”
哈利反抓着克劳奇的手,克劳奇只不过是虚张声势,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力量,很轻易就被哈利拉开。 “我去找邓布利多。”
哈利对克鲁姆说了一声,就立即转身离去。 “发生了什么?”
克鲁姆愣神地看着跑远的哈利,又看了看克劳奇,十分不解,他只知道克劳奇是比赛的裁判,但看样子是疯了。 “呃!”
“砰!”
克鲁姆倒在地上。 穆迪从克鲁姆身后走了出来,他看着地上的喃喃自语的克劳奇,眼神冰冷。 夺魂咒解咒! 一道蓝色的光打中克劳奇,克劳奇脑海中的夺魂咒瞬间消失,因为长期被控制,他虚弱地倒了下去。 布里走到穆迪身旁。 穆迪紧紧盯着布里,他知道刚才的魔法是布里施展的。 他蹲下身去,在检查了克劳奇脑海中的夺魂咒真的消失,而且灵魂在不断恢复时,才不敢置信地看向布里。 “你成功了!”
“夺魂咒罢了。”
布里淡淡地与穆迪,不,应该是小巴蒂对视。 小巴蒂低着头,他道:“你就算是天资卓越又怎样,你也会被麻烦找上门,也会死亡。”
说完小巴蒂就看向了克劳奇,他眼中闪过狠厉。 “我让这个麻烦离你远一些。”
说完,小巴蒂就举起了魔杖。 布里用食指抵住了小巴蒂的魔杖。 “你真的恨他?”
“呵呵,恨?”
小巴蒂听到布里的话,咬牙道:“我要杀死这个毁掉我人生的家伙。”
“我对他的恨已经不是语言能诉说的。”
“放开!”
布里的手指碰得很轻,但是小巴蒂只是盯着布里的,没有抽开魔杖。 “如果你杀死了他,就将堕入最深一层的地狱。”
“噗嗤……地狱?”
小巴蒂明显被布里的话逗乐了,他本就在地狱,还惧怕什么。 “给自己留一道底线,小巴蒂。”
“你和你父亲的仇没有正确的结果,别再继续伤害自己。”
“你什么意思?”
小巴蒂听不懂布里的话。 布里盯着小巴蒂的眼睛,缓缓道:“杀了他,你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哈哈哈,回头?”
“我的前方是……”小巴蒂嘴硬地看着布里,突然顿住了。 他低着头,喉结滚动,深吸了一口气。 “嗤!”
小巴蒂将手中的魔杖狠狠插入克劳奇的衣角,力气之大,魔杖都发出了一声悲鸣,隐隐断裂。 “或许你是对的,我不应该为了一个垃圾,脏了自己的手,哈哈。”
收好半废的魔杖,小巴蒂呵呵冷笑。 “他想利用克劳奇对你动手,不管你杀不杀他,你都会背上杀死官员的命案。”
说完,小巴蒂将克利切扛了起来。 “别以为你知道我的底细就能操控我的决定……” “我会找到你的把柄的,布里·欧德!”
小巴蒂带着克劳奇消失在禁林当中…… 布里也瞬身消失,回到了霍格沃茨。 没多久,邓布利多等人到来,却只发现了晕倒的克鲁姆,而克劳奇先生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