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半个多小时,赵组长带着孟晓生过来了,可能是已经在车里说好,孟晓生面色也很凝重。“见过这东西没?”
我立即把照片甩给他。孟晓生一愣,“尸体变的?变成碎肉我见过,但碎成肉还能拼起来的,让我好好想想。”
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收敛声音,可能是让门后的东西听见了,又开始哐当哐当的拍门!“你朋友有没有办法?”
白哥一脸纠结:“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关着门吧,这里面可还有不少尸体,万一……”他后面的话没说,可我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又过了十来分钟,孟晓生突然说他要试试,我这才发现他是带着工具来的,手里有一把桃木匕首。“你可别逞强。”
我问白哥要了钥匙,“门后那东西不能轻易尝试,我们还不知道……”“你说的我都懂,我说出这样的话就有点把握。”
孟晓生会审时度势,也知道分寸,可我也不想放他一个人进去,就提议要一起,孟晓生也没反对。他让白哥和赵组长两个人后退,将钥匙小心的插了进去,转动几圈,门开了,丝丝冷气往外渗。这次情况比先前好,那东西并没有在门后。赵组长和白哥都没有出声,可双眼紧盯着我们的位置,我冲他们点了点头,和孟晓生一前一后冲了进去。这里就是殡仪馆存放尸体的地方,格外的冷,就是个大冰柜,里面有很弱的灯,只能见到雾气。这个门是只能从外面往里面打开,保险起见我想留一条缝,结果一进去,这门自己关上了。我立即用手去拉,门不动,却摸到一手的粘腻,不仅仅是粘,感觉上像极了家里包饺子用到的肉馅。不过我很快反应了过来,孟晓生也有所察觉,让我躲开,我往旁边一闪,就有一道冷光擦着我过去,是孟晓生的桃木剑,插在了那一大坨碎肉上面!我和那东西之间居然连半米都没有!我都没有发现它什么时候过来的!要不是我刚才躲的及时,可能这碎肉就掉在我身上了!果然是照片里出现的东西,不过比照片还要恶心。我本以为这坨碎肉大小和成年人差不多,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放眼望去,它几乎占了大半个墙,甚至还有一小部分是黏在天花板上面。与我和孟晓生相比,是一桶水和一杯水的差距。桃木剑插到碎肉后那坨东西就不动了,不会吧,这么容易就搞定了?我壮着胆子想凑近,孟晓生一把拉着我,说他终于想起来这东西是什么了。“桬人蛊。”
是一种蛊虫。“这蛊虫是怎么……”我想了想正要开口,话说到一半儿,孟晓生突然推我,就是这推我的一下,一大块儿碎肉突然掉在先前我站的地方,我见到那头碎肉甚至还在动。耳边听见的是那种单纯的肉和肉摩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方被放大了数倍,让人全身不对劲。孟晓生让我离的远点,他拔出桃木剑后也站到一边。这间冷冻室空间大,冷气也开的十足,我这才进来多久,已经感觉到四肢都僵硬了。孟晓生让我不要轻举妄动,说着蛊虫不好对付,他也没时间和我细说,天花板和墙上的碎肉都陆陆续续的集中到一起,一摊子烂肉,就和肉馅儿一样,也看不出有血。我分不出什么是脸什么是手,散落的碎肉都组合到一起,勉强形成了一个人,不过也只有个大概的轮廓。